【大紀元2014年05月24日訊】
城市妞的另類體驗 - 徒步登頂熊山
童瑤(Basking Ridge)
城市妞流竄到大都市周邊的大農村,沒有了辦公室的故事,沒有了閨蜜面對面肆無忌憚的親熱和八卦,沒有了小資的浪漫和愜意,沒有了都市的方便和熱鬧,甚至也沒有了太多家務的繁瑣,除了四個星期逛了四次奧特萊斯(woodbury outlet) 燒錢,每日在房前屋後看鹿群和野鴨子蹓躂,在小區山間小路上下暴走,大把的精力必需要及時釋放。
方圓70迈有一熊山(Bear Mountain),惦記良久,躍躍欲試。上週六,氣候宜人,終於登頂。這位於紐約州的熊山,據說是因為酷似一臥躺的巨熊而得名。山腳下有大片草坪湖泊,山間綠樹成蔭,山頂風光無限好。很久沒有徒步了,這次準備不足,經驗不足,各種狼狽,玩了命帶了彩,換來四肢酸痛和另一片廣闊天地,對徒步的興趣大增。
因為是第一次來熊山,一心想登頂,顧不上欣賞山腳下的美景。大片的綠地,在這麼美好的週末,不少人在野餐,打球,聊天,散步,談情說愛,是很好的親子家庭活動場所。
開始登山。我們隨意選擇的這條上山的徒步路線,最開始是石頭台階,修得不錯。綠樹青苔,遮雲蔽日,恍惚間,讓我感覺是在中國的某座名山,頗有一番古意在心頭。這個時候,我還有心情、體力拿著‘愛瘋’東拍西看,豈知,沒過幾分鐘,在快速爬過一段比較陡的山路之後,我就兩眼發黑,出現了嚴重的體力透支,大腦缺氧的情況。突然感覺一切都離我好遠好遠,天也突然陰沉下來,周圍的聲音也變得低了八度。好在,抱著樹幹,休息了幾分鐘之後,就恢復了。於是,我繼續向上!
走了沒多久,石頭台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羊腸小徑,大樹參天。最開始還能看到先人的腳印和同行之人,後來,不要說一起上山的徒步者,連腳印也漸漸減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來,發現這裡竟然可以開車直奔。不愛戶外運動的城市妞頓時,心理百感交集,最後伴著被微風吹乾的那幾身熱汗,看著不專業的運動鞋上的泥巴,活動著發酸的身體,呼吸著清爽的空氣,告訴自己,爬上來,更值得!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探險」和勞累,終於迎著習習的微風,從山頂看到了無敵美景。而且山頂的建築,有著歷史的痕跡。
山頂上的風光再好,也是要往下走的。回程,我們選了另一條徒步的路線,看到了另一側的風景。
下山的小徑。貌似一片坦途,結果美了沒幾步,等待我們的是一條有挑戰性的路途。
徒步是要看路標的,有時候走得高興,看風景看得激動,就會錯過路標,走上歧路。不過只要不是貪圖風景,流連得太久太遠,及時的走回主路,只要還記得正路,繞得遠一些,也無妨。還能有驚豔的收穫和風景!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山有多高,路有多險,中途還走了一段沒開發的野路,頗有迷失的感覺,抬頭望不到山頂,低頭看不到山腳,多少還有些小忐忑;下山的時候,一不留神,又選了一條有挑戰性的徒步路線,中間我還不幸摔倒,手掌受傷,好在我是堅強的孩子。哈哈~~
天色漸晚,不知道還要再走多久才能到達山腳。沒有同路人,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音,除了自己的腳踩在鬆軟的落葉上的聲音,突然聽到啄木鳥「咚咚咚」啄木頭的聲音。一切突然就有了生機。
走著,抬頭,看看,擦擦汗,再繼續走。
這次去熊山,本著郊遊的心態,完全沒有做任何準備,就貿然而去。雖然兜兜繞繞,磕磕碰碰,但還算很順利的登了頂,下了山。下次要做好準備,去徒步走另一條更長,更險的路線,看更好的風景,更多地鍛練挑戰自己。
最近看到一些關於中國高考的報導,有最後一科遲到而未能參加考試的;有母親送孩子考試途中出車禍,孩子含淚去考試的;有父親去世,家人沒有告訴要參加考試的孩子的;有感覺考得不好而自殺的考生。生命是一個路程,高考僅僅是中間的一座小山。高考之後,人生之中,必然會有更多更險的山要爬,同時就會欣賞和享受到更多更險更刺激更驚險更美妙更絢麗的景色。希望以後可以少看到一些關於高考或其他,沒有人性,違反常規的悲劇報導。世界很大,人生還長,喜怒哀樂,成敗得失,一切都會過去,一切的經歷都是積累,唯有積極向上善良寬容的精神和一步一個腳印的路程才最有力量。
註:熊山的門票是每輛車8美元。更多的信息可以在這個網址找到 //nysparks.state.ny.us/parks/13/details.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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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大夫(上)
驁涵(River Edge )
姚大夫離開我們已經二十多個年頭,如果有輪迴的話,他的轉世靈童該是個英俊的小伙子了。
一九六九年,我因闌尾炎住入新疆醫學院附屬醫院普外科。一天一位年近花甲的老醫生在打掃衛生,他就是普外科主任姚大夫。當得知都是浙江諸暨同鄉時,就開始了我們之間二十多年的友情。
姚大夫很重鄉情,凡是諸暨老鄉去醫學院看病,他都熱情接待,遠郊的病人經常住在他家。姚大夫愛人王大夫在婦產科工作,我們兩個女兒也都出生在新疆醫學院,妻子在產科病房,姚大夫叫我住他家。晚上與他睡在一起,他給我講他的故事。
姚大夫的父母很早去世,他有一個哥哥,比他大十七歲,在上海一個中學當校長。這時他初中畢業,在一個醫院打工,很讓人瞧不起。他嫂嫂又很兇,有一次嫂嫂說他沒出息,因為這句話,刺激他刻苦自學高中課程,借了別人的文憑去考大學。因為沒有錢,就進了中正醫學院(現在的江西醫學院),這個學校不僅不要繳學費,而且吃飯也不要錢。日本鬼子來了,學校向內地轉移,一路跋山涉水,條件十分艱苦,有個李同學,當時得了瘧疾,不能走路,他和另外一個同學抬著他從江西到了福建。畢業後李同學來美國留學,得到學位就在舊金山當醫生。一九八五年姚大夫到英國倫敦開會,回程專門繞道美國來看望他。
從中正醫學院畢業,姚大夫沒能來美國留學,就在上海一家醫院做外科醫生。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很多私立醫院邀請他去做手術。最多的一個晚上,做了十個闌尾炎手術,賺了不少外快。租上公寓,夫人年輕、漂亮,他的生活已經很有「出息」。在喧鬧又繁華的城市似乎沒有多大奔頭,人生應該有更大的作為。人才濟濟的上海與缺醫少藥的邊疆相比,新疆更需要醫務人才,一九五六年他瞞著妻子、自告奮勇,由上海調到新疆籌建醫學院外科。包蟲病在新疆牧區是常見的多發病,給牧民帶來極大的痛苦和災難,他就將包蟲病的防治研究作為主攻方向。
當初外科教研室沒有主任,他和黃大夫、樊大夫、喬大夫、錢大夫都是副主任。錢大夫負責胸外,喬大夫領銜骨科,樊大夫當泌尿外科的頭頭,黃大夫和他分管普外和燒傷,姚大夫當外科支部書記。樊大夫是四川人,能說會道,待人和藹可親,被劃為右派。姚大夫告訴我,劃右派有指標,支部必須完成任務。外科有一個名額,規定要在主任中間挑,有影響力的才行,給誰好?想了幾天幾夜,覺得還是老樊合適,他學術水平高,有群眾威信。其他幾個都是小雞肚腸子,氣量小,戴上這頂帽子會東拐西歪,走不了路,甚至鬧出人命,影響和諧氣氛,破壞安定團結局面。老樊為人豁達,心胸開闊,經得起打擊,送給他這頂帽子戴戴,可以叫他謹慎些,免得以後吃大虧。事後又找老樊談,叫他不要有顧慮,照樣當主任。樊大夫也大有英雄之氣概,救眾兄弟於危難之中,依然談笑風聲,做他的學術帶頭人。科裡還是樊主任長、樊主任短地稱呼他,姚大夫也在各方面對樊大夫盡量照顧,以感謝他在「帽子危機」中幫助度過難關。
文化大革命中,武鬥厲害,八農與油運司被稱為牛鬼蛇神的一派,遭遇火攻,傷員住燒傷病房,正在做治療的姚大夫被另一派抓走,問他為什麼要給「老牛」治病?他說:「救死扶傷,天經地義」。一頓毒打,致使他右腿腓骨骨折。後來其中一個打他的人生病住院,要做手術,姚大夫給他治癒後,告訴他這遭事,病人千恩萬謝,連連說對不起,以後每逢過年過節,都到姚家送禮致謝。姚大夫說真是不打不相識,由此他結交了不少油運司工人師傅。
姚大夫從事包蟲病的防治研究,先後到南北疆牧區出差,生活條件十分艱苦,有人專門為他宰殺老母雞,他心中永存感激之情。外科有一位醫生,因什麼錯誤受到批評,文化大革命中,他說姚大夫陷害、打擊他。姚大夫頗感冤屈和沮喪,很長時間高興不起來,一次去圖書館借書,偶然在一本書中發現這位醫生當年的檢討書。姚大夫將檢討書還給了這位醫生,這位醫生頗感尷尬。
普外科有位年輕醫生姓李,專攻小兒外科,很有才氣,也很努力,姚大夫對他頗為器重。在文革派性爭鬥中,李以作風問題被拘留,幾天後被揪回批鬥,蒙受羞辱,汗如雨注,地下皆濕。當晚在看守所用罐頭蓋割斷自己的膕動脈,血盡而亡。姚大夫對此非常憤慨,為李大夫去世十分惋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