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4年03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李熔石綜合報導）南非殘疾人運動員「刀鋒戰士」奧斯卡•皮斯托瑞斯（Oscar Pistorius）涉嫌殺害30歲超模女友瑞瓦•斯滕坎普（Reeva Steenkamp）案，庭審繼續進行。南非警方公佈了「刀鋒戰士」「故意殺人」關鍵證據，給了皮斯托瑞斯和辯護團隊致命一擊。

瑞瓦中三彈 槍槍致命

來自南非比勒陀里亞大學的病理學家戈特•沙伊曼是調查本次事件的屍檢官之一，他向法庭陳述，瑞瓦•斯滕坎普中了三彈，頭部右側、右胳膊和右臀部，左手也有受創，另外射擊後造成的子彈碎片、門碎片和骨頭碎片加重了她的傷勢。沙伊曼表示，頭部那槍是一種足以讓瑞瓦「喪失任何能力的重創」，那是對頭部的最實質打擊，導致堅硬頭骨的骨折。但是談到「致命」的一槍，沙伊曼也不排除打在胳膊上，或者打在臀部那槍才是真正致命的。沙伊曼認為，三個受傷部位任何一處都可能導致死亡，何況三種狀況一起襲來。

在聽完屍檢官冷冰異常的屍檢陳述後，皮斯托瑞斯肩膀抖動，整個臉通紅，雙眼赤腫，人幾乎要崩潰，並開始反胃嘔吐。這是「刀鋒戰士」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如此失態。在法庭上大多數時候，皮斯托瑞會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入手掌中。家人們懇請媒體給予皮斯托瑞斯一定的私人空間，醫生也表示他患上了抑鬱症，有自殺傾向。

沙伊曼還告訴法庭，從斯滕坎普胃中提取到的蔬菜殘渣表明，她曾於凌晨3點被害前不到兩小時的時間內進食，這與皮斯托瑞斯聲稱，兩人在前一晚10點就已入睡的說法不符。沙伊曼表示，瑞瓦的膀胱裡只有極少量的乳白色尿液，這表明她在死前一小時內去過廁所。

皮斯托瑞斯的辯護律師魯克斯問沙伊曼，是否敢說出斯滕坎普進食的具體時間。沙伊曼承認，還沒辦法測出過於精確的時間，但現在的學術進展，足以推測出這些食物用兩個小時就可以消化。而且沙伊曼還強調一點，他本人有一萬到一萬五千例屍檢經驗。

社區保安也成控辯焦點

社區保安彼得•巴巴也成為法庭控辯焦點。巴巴之前稱，在槍擊之後，他跑到皮斯托瑞斯住宅前並致電，「刀鋒戰士」回答他的第一句話是：「一切都好。」但是辯方律師魯克斯（Barry Roux）表示，巴巴在第一份證詞裡寫的很清楚，皮斯托瑞斯的第一句話是：「我沒事。」

但是巴巴不認同魯克斯的說法，他對法官表訴說：「法官大人，很顯然我們（指他和辯方律師）談論的並不是發生在同一時間點的事情，皮斯托瑞斯當時告訴我的就是一切都好。而且是我先致電給他，不是他先致電給我。我也是事件發生後第一個給他打電話的人。」

看上去兩句話意思差不太多，但要考慮到槍擊背景，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回答。「一切都好」的回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皮斯托瑞斯在撒謊，辯方必須得花大力氣證明，當時是皮斯托瑞斯過度驚恐，所以慌不擇言。而如果是「我沒事」，這至少是一句很正常的回應。

用「達姆彈」射殺女友

為司法機構提供彈道檢測的專家雅科布斯•斯泰爾在法庭上稱，皮斯托瑞斯用9毫米手槍射殺瑞瓦的子彈，通常叫「黑爪」，這種子彈是美國的溫徹斯特武器彈藥公司在90年代初製造，很快被南非政府禁止使用，但在改名之後又重新進入南非市場。它打入體內會翻滾，造成巨大破壞，是現代達姆彈的一種。早在1899年，海牙公約就已經禁止在戰爭中使用能在身體內開花、造成巨大創傷的達姆彈。

斯泰爾說：「黑爪彈一旦在體內炸開，變成六瓣花瓣狀，但邊緣卻是鋸齒狀，割裂身體內各種組織，造成各種破壞。」斯泰爾的說法，很好的解釋了屍檢官沙伊曼的證詞。沙伊曼曾表示，打中手臂一槍破壞力巨大，整條手臂都報廢了。

按照紅十字會的調查報告，這種子彈如果在近距離高速射向人體，會起到撕裂部份人體的恐怖效果。這也就是為何隔著浴室的門，斯滕坎普也能被這三發子彈打得這麼慘。

斯泰爾還稱，這種子彈和槍在南非很多合法槍械商店裡都能買到，但得到它們也不很容易。

被告知「合法」開槍規定

皮斯托瑞斯槍殺瑞瓦用的是一把9毫米手槍，但他同時還在購買另外六把槍的流程中，而私人擁有那麼多槍，已經超出南非法律的限定。有槍支牌照的經銷商西恩•倫斯出庭證實，皮斯托瑞斯其實瞭解有關槍支購買法律，但他還是執意要讓自己進入有充足火力的「戰鬥模式」，特別是在家裏遭遇到過一次入侵者之後。說起來這個「入侵者」實在有些可笑，皮斯托瑞斯曾告訴倫斯，有一回他在房間裡聽到很奇怪的噪音，隨即拔槍就殺了過來，結果發現是自己家的洗衣機發出的聲音有些異常。

那六把槍都很有來頭，先是史密斯&威森M500左輪手槍，號稱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批量生產左輪手槍」，接著是維克特點223口徑來福槍、點38口徑史密斯&威森左輪手槍，以及兩把霰彈槍：分別是莫斯伯格•馬弗里克牌（Mossberg Maverick）、溫切斯特牌（Winchester），還有一把卡賓槍。這樣的火力，考慮到僅僅為皮斯托瑞斯一人使用，用來護衛庭院或者出去打獵，都已經強大到過分。按照南非法律，只允許個人擁有四把槍械。倫斯表示，那六把槍的交易並沒有完成：「在事件發生後一個月內，這些交易都廢止了。」

除了安排槍械銷售，倫斯還負責給買家上使用槍械的牌照，以及訓練工作。他對皮斯托瑞斯相當瞭解，倫斯說：「他對武器有著濃厚的興趣和極大的熱情，而且還在槍械使用法律方面的測試中，拿到高分。」

在測試時被問到甚麼時候該出槍還擊時，皮斯托瑞斯很清楚：「只有在自己的生命受到直接威脅時。」測試中有一個問題：如果看到竊賊偷家裏電視時該不該還一槍擊，皮斯托瑞斯這樣寫：「不，我生命沒受到威脅。」

從目前曝光的三次槍擊情節——2013年在餐廳誤傷人並叫人頂替、2012年洩憤槍擊交通信號燈、以及這次槍殺瑞瓦，顯然都和皮斯托瑞斯個人生命受到威脅的前提相距甚遠，特別是前兩次。

是否戴假肢槍擊成關鍵細節

警察方面的物證檢驗專家維爾梅倫（Colonel Johannes Vermeulen）帶上法庭兩件關鍵物證，一是板球棍，二是有四個子彈孔和打砸痕跡的廁所門。他用場景重現的方式證明，當時皮斯托瑞斯在砸門時沒有戴假肢，而按照皮斯托瑞斯的說法，他先是隔著廁所門開槍誤殺了瑞瓦，在發覺自己搞錯了之後，趕緊戴上假肢，用板球棍砸開門營救。

有三十年物證檢驗經驗的維爾梅倫演示說：「棍子這樣去砸門，它的前端肯定會留下痕跡，反映出當時實際發生的一切。從球棒在門上留下的凹陷高度，和子彈打出來的高度來看，他當時沒有戴假肢。」

皮斯托瑞斯的律師魯克斯立刻提出反駁意見，他認為這個場景簡直無法想像。他要求維爾梅倫雙膝跪地，演示一下沒腿的皮斯托瑞斯該如何砸門。維爾梅倫照做了，但顯然跪著高舉板球棍砸門很難保持平衡，這位法醫專家稱，自己平時沒以這樣的身體姿態來做動作的習慣。

辯護律師魯克斯進一步表示，從門上殘留的男性短襪織物來看，當時皮斯托瑞斯的確是戴著假肢。之所以留在浴室門上的板球棒痕跡位置較低，是因為皮斯托瑞斯當時是「彎著腰」去砸門。

同時，魯克斯還質疑警察在進入浴室搜索時錯過了一些關鍵證據。維爾梅倫承認警察對一些重要物證處理不當。在最初的證據照片裡，那扇門上竟然出現了警察自己的腳印，隨後被擦掉了。辯護律師魯克斯認為，這不是警察的腳印，而正是皮斯托瑞斯假肢留下的腳印。

魯克斯還表示，門從案發現場移走之後，竟然就靠在警察自己辦公室的櫥櫃上，一些門的碎屑，上面可能還有腳印的痕跡，全部不見了，而腳印是多麼重要的物證。

在控辯雙方交鋒中，「刀鋒戰士」當時究竟有沒有穿戴假肢，成為本案的一個關鍵細節，而控方在此問題上出現了搖擺不定。去年，控方堅稱，皮斯托瑞斯在開槍射穿浴室門時已經戴上了假肢，藉此指控「刀鋒戰士」涉嫌預謀殺人。如今控方的態度發生了180度大轉彎，控方代表尼爾（Gerrie Nel）聲稱，並不反對辯方提出的皮斯托瑞斯在開槍時沒有戴假肢的說法。

辦案警方不專業 出大醜

去年退休的探長范倫斯伯格參與當時的那場搜索，他證實有現場的工作人員偷了塊價值7,000歐元的手錶。當時物證專家們正在檢查一個被鮮血濺到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七種不同類型的手錶。范倫斯伯格告訴手下，小心被人偷走了。但不久後，范倫斯伯格就被告知有塊手錶不見了。

隨後現場人員再次翻找了現場，包括屍體和車輛，甚至自查，但都沒有發現那塊手錶，范倫斯伯格說：「當時我真是怒不可遏。」

為了防止事態擴大，范倫斯伯格告訴皮斯托瑞斯的姐姐艾米，趕緊把其它手錶一起拿走，當時艾米正在為被現場逮捕的弟弟整理衣物。但可笑的事還沒完，接著范倫斯伯格發現：「在那種時刻，武器檢測專家竟然不戴手套在把弄那把槍。」不過范倫斯伯格補充說，好在彈夾已經被取下。

至於那扇門上的腳印，首席探員希爾頓•博塔承認那是他留下的，當時他急著進去，連保護性鞋套都沒穿。另外現場還遺失了一枚彈殼，它掉在了抽水馬桶裡。

很顯然警方主動坦白的這一切，必然會成為辯護律師魯克斯展開大反攻的理由。魯克斯除了繼續指責警察破壞現場之外，他指出各位來自案發現場的警察證詞不盡相同。而范倫斯伯格則在修補自己的證詞。針對此前警方工作人員當庭出示的案發現場照片，辯方律師羅斯指出，這些照片存在著時間重合現象。他表示，警方在調查過程中的一些失誤，導致現場有些證據已遭到污損，不能再作為證據使用。

公佈「故意殺人」關鍵證據

南非警方最後使出了「撒手鑭」，在庭審中公佈了強有力證據，指證皮斯托瑞斯是最後一槍才打中女友的頭部，推翻了辯方之前提出的第一槍就爆頭的說法。結合鄰居們表示事發當晚有女人尖叫的陳述，這個證據對皮斯托瑞斯來說是致命一擊。

警方的彈道學專家克里斯蒂安•曼格納（Christian Mangena）證實，皮斯托瑞斯的第一槍打中瑞瓦的臀部，最後一槍則打中頭部。曼格納說：「最可能的解釋是，死者當時就站在廁所門背後，第一槍讓她的臀部受了貫穿傷。而後她就撲倒在廁所裡的雜誌架上，接著第二顆子彈打中她的右肘。最後一槍打中了頭部，並且還打中她的左手。死者是用一種防禦姿態坐在地上，胳膊抬著，放在胸前，手護著頭部。」

皮斯托瑞斯開槍的順序非常關鍵。在審判初期，幾位鄰居做出的當晚有尖叫聲的指證，更有人指出尖叫聲在第四槍後才消失。辯護律師先說有叫聲，那也是皮斯托瑞斯發出的，只是聽上去像女人在叫。接著辯護方又稱，皮斯托瑞斯第一槍就爆頭，所以沒有女人尖叫，更不存在根據尖叫判斷是不是瑞瓦的說法。如果開槍順序如曼格納所說，那麼瑞瓦受傷後發出尖叫，皮斯托瑞斯再度開槍，就有相當大的故意為之嫌疑了。警方這個證據，會讓辯護團隊感到非常棘手。

變賣「凶宅」付訴訟費

此案庭審最初預計在3月20日結束，現在看來要延長到下月。檢察官尼爾還會叫「四或五」個證人出庭。這意味著，在107個證人中，80多個證人都不會出庭作證。而辯方將召喚包括皮斯托瑞斯本人在內的證人出庭。辯護方的陳述還要持續三週左右。在最後裁決之前，還有一段長時間的休庭，然後是書面陳述階段，至少在幾個月後才有最後判決。

有媒體估計，這次審判的費用大概一天耗支9,000美元（6,700歐元）左右，其中包括三名法庭全職律師費用、彈道學專家、物證專家以及來自美國的一家罪案現場重建公司，當然這裡的費用支出應該牽涉到控辯雙方。

為了付清日益增長的訴訟費用，皮斯托瑞斯只能靠變賣財產和親友幫助來支付。去年，他就曾變賣了一些房產和馬匹來支付律師費。皮斯托瑞斯目前正計劃出售那座槍殺了他女友的「凶宅」。這套「凶宅」的估值在500萬蘭特（46萬美元、33萬歐元）左右。自從案發後，皮斯托瑞斯再也沒來過這處房子。自打槍擊事件爆發後，已經沒有廣告商來找皮斯托瑞斯代言，保守估計他一年要損失50萬美元左右。

（責任編輯：李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