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園地2/17/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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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2月09日訊】
糖葫蘆與烤白薯
木子燕(Piscataway )

我趁廣交會的機會回了趟北京,去看媽媽。爸爸的突然離去,使我們更加珍惜彼此。以往只顧得討生活,沒能把握時光與父母共享天倫之樂。等我不想再忙自己,想起父母時,已天各一方。

我唯一要做的事是要多陪媽媽。我們一起下館子,一起上超市,又去展銷會。在那裏媽媽老是買新衣服給我,來補償過去的沒有。我做小女孩的時侯,家裏挺窮的。媽媽終日為三餐奔波, 那三十八塊一個月的薪水是我們的僅有。爸爸去農村改造思想了,媽媽帶著我們兄妹仨人含辛茹苦地過日子,有糖吃的日子不多,如果能在過年的時侯吃上一串糖葫蘆,那我能甜上好幾天。

在逛超市時看見有賣糖葫蘆的,心裏一樂,脫口而出的是「媽,我想吃串糖葫蘆。」那種懇求與期望就像當年的小女孩。媽媽痛快地說:「好,買糖葫蘆吃。」我又像是回到了童年,跟在媽媽的身後毫不顧忌來往的人流,只顧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著。又甜又酸的,好開心。那久違的感覺,讓我的眼淚在我的眼眶裡打轉轉。由此我又想起了爸爸。

那是1996年的冬天,我回到了闊別十三年的北京。那時的北京還不像現在這樣,滿眼的高樓大廈。下了飛機,爸爸就帶我去了菜市場。天凍地凍的,讓我縮手縮腳。

突然眼前一亮——「烤白薯」, 那可是我做夢都想吃的烤白薯。「爸,烤白薯。」 我興奮地叫了起來,就像是鄰家受寵無比的小丫頭,我爸樂呵呵地掏錢給我買了一大塊烤白薯。香噴噴,熱呼呼的,我不顧周邊的所有,邊走邊吃。那種滿足,那種痛快,就別提了。渾身一下就暖哄哄的,天寒地凍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爸爸看著我,一個勁兒地笑。「這是誰家的丫頭,這麼不懂規矩。」。那難忘的一幕,就像是昨天,記憶猶新。爸爸走了,再也不能給他的丫頭買烤白薯了。

糖葫蘆與烤白薯貫串了我們那代人的生活,那些平凡,淳樸的廉價小吃,把父母對我們的愛釋放到了無價的極點。那種微妙情感,是這個年代難以找到的。總歸ipad 與 iphone無法取代糖葫蘆與烤白薯所給予的那種親情,和發自內心的互動感覺。

愛在當下,珍惜天倫之樂。互補互償那不曾有的時光 。讓心中的所想,都來得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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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學之路(之二)
驁涵 (River Edge)

明遠中學在風景秀麗的西子湖畔,臥龍橋下,就是現在的西湖景點郭莊,又叫汾陽山莊。郭莊是有名的園林,僅次於劉莊,在杭州排名第二。1949年,幾位資本家害怕共產,擬議以辦學來保家產,創辦了這所優雅的、袖珍的、玲瓏剔透的、名媛學堂,取名杭州斐璋女子中學,21位教師管18個學生。當時的明遠中學在北山寶俶塔,苦於校舍太擠,第二年教育局將明遠中學與斐璋女子中學合並,斐璋女中漸漸被遺忘了。

我剛進去時,門口兩株大樟樹,高聳入雲,遮蔭蔽天。進門掛著兩塊牌子,左邊是紅底金字「杭州斐璋女子中學」,十分秀麗,右邊掛著黑底白字「明遠中學」,相當土氣。門房高士豪老先生是斐璋女中留下來的。進入校門,迎面是一池湖水,荷葉飄香,四週一圈迴廊。湖水與迴廊之間有太湖石砌成的假山,假山之間有洞穴相連,或明或暗,引人入勝。東面與西湖相鄰處有一風亭高聳在假山上,窗外碧波蕩漾,白色的遊船和翠綠的蘇堤,湖光山色,映像輝照。風亭內不時有琴聲飄出,不能不說是人間天堂。

學校規模很小,初中三個年級各一個班,總共120個左右學生。初一的教室在九曲池北邊,是原來的車庫,與西湖只隔著一片竹林。九曲橋的橋面已經蕩然無存,九曲池內僅剩蓮藕和金魚。我是班上惟一的鄉巴佬,一口諸暨土話,滿嘴「候多、梅逗」(諸暨土話,「這裡、那裡」的意思),無疑是全班取笑的對象。同桌的女生孫亦斐,是位上海小姐,縮手縮腳,生怕我弄髒了她的甚麼東西,讓我十分尷尬。還有郭蘭英、湯寒蟬、俞惟紅…這些女生的名字,總覺得很彆扭。班長王布聲很和善,給我講些城裡人的故事。他說妓女是好人,很大方,會送東西給人。我想甚麼時候我能碰到多好,給我一支鋼筆也不錯啊。

學校伙食是每個月六塊錢,可是家裏不寄錢,我就繳不出伙食費。到月初,食堂布告貼出停膳名單,就有我的名字。上完四節課,肚子已經哇哇叫,興沖沖跑到食堂,迎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當著全體同學的面,我恨不能長出一對翅膀飛走多好,那真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這年冬天回到家,我姑姑又喋喋不休地說,家裏花了多少穀子給我上學。那時姑姑剛結婚,丈夫就是我們家原來的長年(老家把長工叫長年)王其信。他們是家裏主要勞動力,姑姑的話就很有分量。想想在學校的遭遇,面對姑姑的奚落,我不想上學了。我不知道他們會結婚,一直到幾十年後,小叔才告訴我其中原因。土改時我們家有田地、農具、耕牛,生活比一般的要好,而且還僱長年,有可能劃成富農成分。祖父與三叔商量決定將姑姑嫁給王其信,而且住在一起,變成了自家人,我家被劃成中農,不是剝削階級了。但是他們佔用了我媽媽的房間,我一直耿耿於懷。

不上學就在家放牛,我還是跟祖父睡。過了清明,春耕很忙,必須在天亮前讓牛吃飽。有天晚上祖父很早把我叫醒,我騎在牛背上,讓牛邊走邊吃,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直到牛吃飽躺下來,我從牛背上滑了下來。抬頭看星星,知道才是後半夜,趕著牛回家,繼續睡覺。祖母說祖父是老糊塗了,那麼早把我叫起來。不久,祖父又把我叫醒,我糊裡糊塗將牛放出,自己進了牛棚,出不來了,就是我們鄉下說的「鬼擋牆」。我大聲呼叫,祖父下床才把我從牛棚裡拉出來。

由於1951年收成不好,1952年上半年就鬧「春荒」,很多人家缺糧斷炊,找野菜、樹根充飢,我們家只是晚餐喝稀的,過了這一關。這一年夏天大旱,到了「立秋」還沒有下透雨,祖父說:「處暑根頭白,白露枉費心」。意思是說,如果在「處暑」節氣,稻苗根部土壤缺水發白,到「白露」節氣就無望了。因此在立秋與處暑之間,要盡量尋找水源保苗。一般的池塘都已經塘底朝天,無水可抽了。只有那些大的、深一點的池塘,受地下水補給,可間隙性地抽到一些水。沒有抽水機,只能用人工水車腳踏抽水。晚上,小叔和姑夫一班,祖父和我一班輪流踩車頭。因為睡覺不夠,我在車頭上打瞌睡,滑了下來,鼻子摔出了血。姑夫說我不是幹活的料。祖父也覺得我務農沒有出息,還是去上學才好。

我在鐵路邊放牛,每天有南來北往的列車駛過,我抬頭望望遠去的火車,問自己,我將這樣「面對黃土背朝天」地過這一輩子嗎?不!我給老師寫信,問能否繼續上學。老師很快回信說可以,這年作休學處理,明年來插班復讀吧。祖父同意我的想法,但是在經濟上無法支持我了。因為可以申請助學金,於是我又回到明遠中學讀書。
   助學金解決了我的吃飯問題,其它各方面,都是靠同學們來幫助我這個「徹底的無產者」。我也就無憂無慮、稀裡糊塗地過了兩年半。這一屆的初一是兩個班,我插到甲班,50多個同學,諸詢老師是班主任,教我們數學。潘少鈞是我們的語文老師,不久他倆就結婚了。除了校長戚繼堂先生外,還有物理老師方保漢、地理老師徐振東、化學老師劉清盛、歷史老師袁耀章、植物老師潘維德、數學老師劉世達,音樂老師邢志偉是教導主任。

郭莊往南不到500米就是丁家山,丁家山上有蓋叫天的墓。當時他還健在,是小兒子小蓋叫天替他修的。畫家黃賓虹先生題著「學到老」三個大字。蓋叫天原名張英傑,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張翼鵬、二兒子張二鵬都已經自立門戶。他與小蓋叫天住在金沙港,親自監督小蓋叫天鍊功,不滿意時還會打兒子。金沙港在郭莊北面不遠,有時他會坐著三輪車去墓地看看。

丁家山也是我期末複習功課的地方,期末考試前如果有三天複習時間,我就將課本撕成三份,如果是五天,就撕成五份,每天帶一份去丁家山複習,看完了就丟了,考試結束,我的課本也完了。丁家山的東南角是劉莊,現在的西子賓館,那時還未成禁區,我們可以自由出入。每次去劉莊都帶回很多小麥冬果子,作為與女生打仗的武器,麥冬果子落到她們的頭發裡,很難去掉,是她們的最怕,也是我們的「核武器」。

在臥龍橋南邊學校有一個小小的操場,空餘時有同學去租自行車學車,每小時八分錢。窮一點的同學以把穩車身幫助別人學車,同時趁空隙學一會兒車,我們稱之為「揩油」。我因為太窮了,不好意思去「揩油」,所以一直不會騎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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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澤西學開車
辛苑(Highland Park)

不知為甚麼,對開車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別人開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都會渾身緊張,特別是在高速公路,車子刷刷地往前衝,那個緊張就別提了,好像每一分鐘都面臨危險。老公開車,我會在一邊不停地說,慢點慢點,別開那麼快,注意那輛車。老公不耐煩說,以後我開車你到後面坐。

同事朋友都陸陸續續報名交5000多塊錢去學開車了,勸我一起去,我以各種理由推脫。結果學車回來個個叫苦連天,那教練是如何的兇,稍不留意就被怒斥,怎麼搞的,怎麼這麼簡單都不懂,甚至還會爆粗口。越罵越緊張,更是手忙腳亂。我的這些同事都是大學教師,竟然被罵哭了。有一位實在受不了了,跟教練說,我也是當老師的,我從來不會像你這樣對待我的學生。我就是因為不會才來學的,你為甚麼這樣兇對我?但也沒有甚麼效果,教練依然動不動就罵笨、蠢。還有一個同事聰明一點,買了一盒好茶葉送給教練,好像待遇好一點。

我這個既膽小、臉皮又薄的人決定今生不開車了,反正大城市交通發達,公交、地鐵都很方便,我居住、上班都在同一校園裡,平時也不需要開車。

可是到了新澤西,發現沒車簡直寸步難行!上下班靠同事接送,週末去買菜也要同事陪著,孩子錯過了校車得麻煩同事送去。放假過節同事帶去shopping,不然就在家裏窩著。我倒是在家呆得住的人,哪裏不去都行,可總得吃啊,孩子要買學習用品啊。無論如何我必須得學開車,自己開車!

雖然下了決心,但還是很害怕,筆試通過後,總是磨磨蹭蹭不去報名學車,心想反正3個月以後才考路試的。同事催我快去學,我才打電話給新華駕駛學校,駕駛學校很快安排教練,教練跟我約好週末學車兩小時。

我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教練告訴我哪裏是油門哪裏是剎車,怎麼啟動。然後叫我自己開。我緊張的手足無措,我擔心不小心碰到哪裏,車子自己開走了,我控制不了怎麼辦?我問教練我該怎麼做?教練說踩剎車,換檔。我踩上油門說,是這裡嗎?教練說那是油門,我緊張得都糊塗了。車子走了,我大叫,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要怎麼樣?教練說,讓它走啊。我感到車好像要失控,就死死地踩在剎車上。我想教練要生氣罵人了,教練說不要緊張要放鬆,relax!車子再開動,我又緊張,整個過程我的腳沒離開剎車,上坡了,車停了,教練說,給點油門,我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出去,我又趕快踩剎車。直行轉彎,教練說靠右行駛,我卻老跑到路中間去,左轉右轉,方向盤不是打多了就是回快了,看見來輛車就手忙腳亂。

如果在大陸,我想早就被教練罵了不知多少遍了。我很慶幸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和善的教練。教練姓劉,是一位60多歲的大伯,香港人,態度很和善,要我不緊張,慢慢來,偶爾我能開的像樣一點,就給我鼓掌,說,very good,其實我也手忙腳亂地誤打誤撞。但是有了這份鼓勵,我才有了點信心,覺得我還不至於蠢的學不會。其實我真的很害怕,不敢開快,車子一直在10 mi,腳還一直在剎車上。劉教練不停地說,放鬆,放鬆,很不錯,你肯定可以,very goog,還不斷地為我鼓掌,我終於堅持學完了兩個小時。

我慶幸在大陸沒有學開車,不然會被罵得很慘且不說,一年恐怕也拿不到駕照。大陸的同事學了一年了還沒拿到駕照,又是蝴蝶粧,又是九選三,長途、路面,名堂多了去了。在新澤西只要路考通過就OK,真是簡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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