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聞】大陸知名長跑女運動員勇敢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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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10月28日訊】近日,大陸長跑女運動員馮愛萍的勇敢爆料網絡熱傳。2002年16歲的馮愛萍進入陝西省體育局田管中心成為一名長跑馬拉松運動員,2009年鄭州馬拉松她獲得了女子組冠軍。文章曝光了中國體育界的黑暗和殘忍,描述了魔鬼般訓練對她身心的摧殘,讀來令人震驚和痛心。2012年有嚴重腳傷的她被中心逼著寫了退役報告,之後,中心主任私吞了她21.7萬元的退役自主擇業費,至今未能解決。

下面是文章原文。

我是陝西省體育局田管中心的一名長跑馬拉松運動員,2002年懷著滿腔熱血進入省隊,從此開始了長達10年的魔鬼訓練,一進隊才發現在我心裏神聖而偉大的專業隊竟然只有3個女隊友,而且還有比我小的。一進隊就開始了魔鬼式訓練,每天30公里以上的訓練量對於當時16歲的我來說根本就是殘酷的折磨,訓練不到半年我的膝蓋就腫了,腳指頭也嚴重變形了,大拇指指甲連皮帶肉掉光了,(一想頭皮都發麻)。當時的教練特特別的嚴厲(稍微有點甚麼就開始罵我們,全部都是帶髒話罵),我從內心害怕他,除了訓練其他時間都是躲著他,陸續的隊友一個個的離開了,而我卻是為了不給家裏增加負擔,硬生生堅持著,(我家可以說窮的連1000塊都拿不出來,還有兩個妹妹要上學,在省隊只用交每月180伙食費),一年後隊裡就剩下我和一個老隊員了,教練也招不下人了,就聯繫外省帶我們去北京的一個私人俱樂部訓練了,(我記得很清楚2004.6.24坐火車進京城)。

到了北京我很想看天安門,就鼓足勇氣給教練說,結果教練說他不認識路。在北京3年的封閉式訓練,可以說是徹底的摧殘了我的身體,每天早上4:00就得起床,人還是迷糊狀態就開始了30公里的長跑訓練,訓練中經常感冒,發燒,暈厥(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開始的訓練我根本就跟不上隊伍。每天睡覺做夢都在想甚麼時候能追上她們,教練也私底下鼓勵我,叫我從吃飯開始超越,從此以後我開始瘋狂的和她們比吃飯,人一旦較勁了還真可怕,我的飯量驚人的增長了,一點不誇張的說:早上5個雞蛋,5個大饅頭,半斤菜,中午就吃米飯,至少一斤半米飯,一斤半菜,下午比中午的多一點。現在的胃病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了。

當然了,有付出就有回報了,終於,我參加了2004年10月18日的全國北京國際馬拉松比賽,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參加全國比賽,緊張不言而喻,但是這一次我創造了奇蹟,我不僅跑完了42.195公里,而且跑進全國前15名(剛好第15名),更不可思議的是我的成績時間達到了國家健將級別水平,而這次比賽在全隊中我排名第三名,在跑到終點的那一刻我顧不上渾身的沾滿的血(那一天不湊巧比賽中我來月經了,加上比賽有小雨,我的下身和鞋子上全是血,而我竟然沒發現),雙手叉腰,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媽媽。(從2002年出來省隊訓練至今我再沒回過家,已經將近三年沒有見到媽媽了,只給家裏打過三個電話,比賽前打了一次,聽媽媽說三妹子嘴唇上得了兩條白癜風,經常受班裡同學的嘲笑和諷刺,我聽了心裏也痛苦無比,像我們這樣的家境別說給妹妹治癒,就連去一次醫院也得借上錢去)。終點的裁判和服務人員被我的舉動嚇住了,好幾個服務人員每人手裡拿一杯熱水和毛巾一下子圍住我,給我擦身上的血,讓我喝水,有一個女服務員跟著我一起哭了,邊哭邊安慰我說,沒事跑完了,好好休息吧(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那個女孩子好可愛)。過了15分鐘左右教練來了,把我的衣服包遞給我,我趕緊止住哭聲,穿好衣服跟著教練走了(我們比賽無論春夏秋冬都是穿短衣短褲)。

這次比賽,我達到了國家健將水平,按照當時陝西省體育局的政策進隊標準,我符合政策條件要求,達到進隊標準了(專業隊分三種級別:試訓隊員,一般三個月試訓時間。集訓隊友,試訓期過後留下來交很少一部份伙食費。進隊隊員,被省體育局招工簽勞動合同帶工資訓練有工資卡醫療卡住房公積金卡)。而領導只按照運動等級津貼政策給我每月發200塊訓練補貼,並沒有給我辦理進隊手續(後來才瞭解到領導嫌我沒有給打點送禮),等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過了進隊申請的時間了, 當時天真的認為是自己錯過了時間,還自我安慰等下一批吧。

就這樣痛並快樂著,我像一隻蝸牛一樣每天起早貪黑的匍匐前進著,這次比賽後我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疲勞貧血,儘管我每天不要命似的瘋狂的吃飯,訓練睡覺,但是之後的全國上海馬拉松,廈門馬拉松我都是比不出北京馬拉松那樣的成績了,訓練再次跟不上了,人家跑完一堂課吃完飯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覺了我才跑完(教練給的最差目標就是跟不上走也要走完規定的訓練量)。那種疲勞簡直折磨死人,生不如死,況且我還是隊裡年齡比較小的十幾歲的小女孩。

每天睡覺腿就像電擊般的抽筋,困乏疼。教練看我身體實在撐不下去了就給我減量,每天跑她們一半的量,20公里左右。這樣子我的身體稍微好了些,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到了2006年我的身體恢復了好多,成績也穩步的增長接近北京馬拉松的水平了,3月份全國廈門馬拉松我跑進國家健將水平,3月份比賽完教練和俱樂部的合同到期了,回到了陝西西安。這次我心裏冷靜多了,趕緊第一時間辦理了健將證,5月份的全國大獎賽女子10000米我跑出了個人最好成績,全國第九名,還上了陝西三秦報。教練也趁這個機會跟領導申請我進隊,一開始領導左右推脫,一會說沒有名額,一會又說我太小了,鍛練鍛練再說吧,教練也是比較懦弱,聽領導這麼一說就沒有爭辯,回來安慰我。

我聽了之後心裏絕望委屈萬分,想想這麼多年的苦我就平靜不下來,我對著教練哇哇大哭,內心的委屈難受啊,教練看我哭成那樣坐不住了,刷的一下子站起來說再去找領導,過了30分鐘教練回來了,對我說具體的內容我實在記不起來了,大概意思就是他跟領導吵了一架,讓領導公平的對待我的進隊問題,不要打擊我的自信心之類的話。領導沒有正面回覆,只是說後面看情況了,一聽這我心裏又充滿了一點希望,不哭了。到7月份的時候辦公室通知我填表,我一下子高興的不知所措,這意味著我的進隊手續領導這一關過了,就等著上報體育局了(只要領導這裡過了,上報都是個形式)。填完表等了3個月,我的工資卡下來了,就這樣我正式進隊了。這樣每月有700塊,我每月給家裏打400,自己留300花。

2007年夏天(永遠忘不了那一年的夏天),天氣異常的熱(平常的夏天訓練各個隊都要出去訓練,西安的夏天根本訓練不成,太熱)。因為經費問題,我們隊沒有出去訓練,因為太熱,每天凌晨4:00 就要早早起來訓練,由於天氣接近40度,氣壓又低,一跑步呼吸就困難,心臟被擠壓的喘不過氣,出汗又多,經常一堂課下來,我就被練的頭暈目眩,直不起腰,走一步都要緩好幾秒,沒辦法,後面還有比賽,咬牙堅持了,兩個月的非人訓練,我被練的瘦成排骨了,每次到飯堂,毫不誇張,能一口氣喝掉十幾碗的水,大概5 瓶礦泉水的量,卻一點吃不下飯,有好幾次吃到一半全給吐出來,吐完了繼續吃。總之是只要嘴巴能張開,就往裡面塞,塞不進也得塞。

7月下旬,全國錦標賽在河北石家莊開賽了,我的狀態很差,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除了吃飯就想睡覺,一點不想比賽,教練也給領導匯報了我的現狀,意思看能不能緩緩,不參加了,領導不同意,沒辦法,硬著頭皮上賽場,7月份的石家莊感覺比西安還要悶熱,第一天晚上(全國比賽一般都是晚上18:00比賽)5000米,我咬緊牙關比完了,成績很差,比完就渾身發熱,回去量體溫,39.5,趕緊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吃完就迷迷糊糊的睡覺了,第二天早上退燒了。但是頭痛的厲害,晚上10000 米和5000米一樣的感覺,渾身沒勁,硬是堅持到底了,剛跑到終點我就眼前一片黑,接著啥也不知道了。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教練攙扶著往回走,這時候教練問我怎麼回事,怎麼會暈倒,我沒吭聲,過了幾十秒鐘又說,怎麼這麼倒霉,剛給你進隊比賽就比成這樣回去怎麼交代啊,我還是沒吭聲。教練見我沒吭聲也就沒再說甚麼(其實我是沒有力氣說話了,感覺馬上要死了),把我扶到樓梯口讓我自己上樓。幸虧是三樓,一進房間,我就嘩嘩的吐水了,腿也站不直了,腦袋裡意識也慢慢模糊了,看房間的東西跟怪物一樣,鏡子裡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其實是我自己了),越看越陌生,這時候腦子裡只記得一個人:媽媽。我就叫了幾聲媽媽,沒人答應,我就摔倒在地上了,接著又吐……(當時這些都記不起來,事後慢慢才想起的)一直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教練敲門我才甦醒。

回去之後中心隊醫人員沒有任何人詢問我這次比賽的暈厥,更不要說給我檢查看病了。大家都像不知道似的,我去醫務室詢問我的這種情況,結果主治隊醫反問我:你現在不好好的站在這沒事嗎?我說我頭老是暈疼暈疼的,人家不耐煩的說,哎呀,沒事,這個是正常的訓練反應,死不了。你比賽比成這樣子你都不著急反而問這個啊,趕緊回去好好訓練吧,下次再比成這樣子領導非收拾你不可。我聽了這些轉身就走,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轉眼間11月份的杭州馬拉松要報名了(教練之前說過這次不參加了,等身體恢復好了再說)。可是沒想到,教練還是給我報名了,去科研所檢查身體(每個比賽都要體檢合格表)我的血壓(至今忘不了)只有 49/89,低血壓,可是還是讓我參加比賽,(42.195公里啊,這麼長的距離我怎麼跑完,就不怕出意外嗎?)結果真出意外了,在我跑到後程離終點只剩 100米處我跑暈了,一頭倒地徹底暈厥了,甚麼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來後我除了記得我有一個媽媽其他的記憶全部消失了,事後隊友告訴我說,我暈倒之後救護車來了,醫生把我往車上抬的時候我忽然起來往路旁的樹邊走,走到樹邊兩手抓住樹坐在地上死活不上救護車,嘴裡還說著醫生是人販子,要挖我器官買掉,好幾個醫生拉我拉不動,直接給我紮了一針,看我軟綿綿的倒下才把我抬到救護車上送進醫院了。到醫院不知道多長時間我醒來了,旁邊隊友問我感覺怎麼樣,我跟聽火星語一樣聽不懂,直直的看著她,隊友嚇壞了,急忙叫醫生,來了一個護士她問我,你現在甚麼感覺,我說你是做甚麼的啊,怎麼是這個樣子啊,怪怪的?護士愣了一下,給隊友說,有甚麼再叫我。說完就快步跑掉了(當時已經失憶了,甚麼都想不起來了)。就這樣打吊瓶打了一天,到下午5點左右我慢慢恢復意識了,跟醫生能基本交流了,就出院了(現在當時的病歷還保存著,每每看到就氣憤心酸)。

這次比賽完回去爸爸媽媽就來了,其實我就沒有給家裏打電話說這事,怕他們操心,媽媽來了後知道了我的事就不讓我訓練了,要找領導討說法去,教練好說了大半天媽媽才平靜下來。從這以後一打電話媽媽就哭,就說對不起我,讓我小小年紀受這麼大的苦,而且年齡還是假的,不知道這樣甚麼時候才是個頭啊……(當時中心為了讓我更多的參加比賽就給我改年齡辦了假戶口)。

就這樣,到了2008年後我的成績慢慢的一點一點提高了,2009年的全國馬拉松錦標賽廈門我得了全國第四名,回來後工資從780漲到了1395,我每個月給媽媽打點,開始給三妹子打生活費了。這時候工資也改革了,有基本工資和績效工資了,我每月能拿2200塊,2009年全國鄭州馬拉松我一舉成功,拿了女子組冠軍(現在百度上還有當時比賽的成績跟照片,大家可以百度搜:馮愛萍 馬拉松)。這次比賽拿了冠軍,大會一次性獎勵了2萬美元,除去20%的稅,剩1萬6美元,再跟教練中心對半分,我拿到手的剩8千美元,去銀行兌換,4萬多塊錢,這時候家裏要蓋房子,我給自己剩下零頭,4萬塊打回去了。

對於田徑運動員來說,輝煌成績的背後必定是悲慘的代價,2010年開始我的膝蓋開始疼了,腳後跟跟鍵骨頭疼了起來,開始疼的時候我沒怎麼在意,疼了一個多月後我發現慢慢的變形了,開始腫了,腳後跟旁邊的肉皮也破了,穿鞋不能帶後跟了,腳大拇指也腫了,鑽心的疼啊,疼的我走路都沒法走了,我只好給教練說,教練領著我去醫務室,醫務室的謝正楠大夫(現在還在陝西省田徑運動管理中心)觀察了一會,拿起 一瓶雙氧水全部倒在我的腳後跟上,頓時火辣辣的感覺,疼的我直冒冷汗,眼淚都疼出來了,我都能聽到肉就像火燒東西一樣滋滋的響,我扭頭看了一眼就嚇的哭了,謝大夫說沒事沒事,給你消毒呢,一會就好了。結果當天晚上整個腳全部紅腫了,被雙氧水倒過的地方腐爛了。教練氣的直罵謝大夫,有用嗎?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腳才消腫結黑痂,大概一個月腳被雙氧水燒傷的地方纔痊癒了。

通過這次燒傷事件之後我對周圍的人和周圍的事慢慢的有了改變,腳後跟跟鍵的傷越來越嚴重了,比賽成績也大不如以前了,而這時候馬拉松有了團體比賽,這下每年要比至少4站,還要加一個場地5000米10000米的比賽,實在太累了,可我還得堅持,每一次30公里的訓練對我來說像上死刑,每一次42.195公里的比賽對我來說就是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傷病越來越嚴重,比賽越來越不盡人意,我們教練實在承受不了了,就打了退休報告,就這樣,2011年4月份比完大連馬拉松,培養我8年的教練一聲不吭的沒有給我任何交代的話就走了。這對我的思想是多麼大的打擊啊,我的傷病怎麼辦,以後的出路怎麼辦,沒有人幫我,中心安排我跟男子中長跑組助教康延偉教練訓練,每天都在場地外面的水泥地上跑圈,本來腳傷就嚴重,這下在水泥地上這麼天天折騰更加嚴重了,徹底的跑不成了,腳後跟已經徹底變形變粗腫大了,到10月份的北京馬拉松,我成了瘸子了,走路一上一下的,硬著頭皮再次參加北京馬拉松,比賽這一天是北京近30年來天氣最差的一天(大家可以百度搜索2011年北京馬拉松天氣預報)。我們四個女生三個一起跑完了全程(另外一個是練標槍的,2013年上半年去世了,腦部腫瘤,去世的時候還在隊上訓練)。還有其中一個可愛的女孩比我小兩歲,目前有病在住院中。全國12個隊,我們排名第六。

比完賽回到西安,我的腳傷更加嚴重,疼痛的那種程度讓我抓肝撓肺的,精神都有點變態不正常了,有時候別人叫我、給我說話我竟然聽不見,可是耳朵明明聽見,但是思想卻跟不上,這時候各方面壓力很大,家裏負擔更重了,二妹上技校,三天兩頭跟家裏要錢說不夠花,三妹考上二本,學費生活費都要每月給郵,最主要的壓力是工作問題,練了這麼多年,也有一定的成績,可是看目前領導的樣子,別說給安排工作,給治傷病了,能讓繼續呆下去不逼下隊都不錯了。這時候好消息來了,在網上無意中看到了渭南市面向全國招聘教練員,我急忙打電話詢問,得知是招聘制,簽合同,不是正式編製人員,但是待遇和正式的差不多,於是我就報名了,過了幾個月還參加了招聘考試。這期間中心沒有任何人幫我,都是我自己跑來跑去的,中心壓根不知道,考完試就等消息了,其實只是合同制,沒有那麼大的難度。

到了2012年元旦假後3號的中午吃完飯,忽然樓底下有人喊我名字,我急忙下去看是門衛叔叔說張主任叫你去她辦公室,我心裏還納悶甚麼事情趕緊上張主任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張主任就問我的腳傷,我如實回答說可能要做手術,不然腫消不了(我天真的以為是領導關心我呢)。接著她停頓了一會就說,鑒於你目前的情況,和你年齡問題,現在也到了退役的時候了,中心經過開會研究決定讓你退役下隊,我腦袋嗡的一下子,嘴裡想說甚麼卻說不出來,平靜了一會我說,那張主任全運會咱們不參加了嗎?(全運會四年一次,剛好剩不到兩年了)。

她說,這個問題我們也研究過,目前你們的水平都處於中下層,中心也從你們身體方面考慮,至於打不打全運會,那個到時候了再研究,目前更多的考慮是你們的退役問題(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既然為我們身體著想為甚麼不給我看好傷病再讓我下隊呢?)。一下子我沒話可說了,只得接受(這破地方我也呆夠夠的了)。她看我不說話就站起來打發我走,說你下去想想吧,寫一份下隊退役申請書,寫完後給我交上來吧,你先下去吧。我說嗯,知道了。回到宿舍我思緒萬千,想過無數次要離開的場面,卻想不到是以這樣的狀況離開,真的要離開了心裏卻空噹噹的,畢竟整個青春都奉獻在這裡了。一晚上都在做夢,夢到以前訓練比賽的畫面,醒來後發現身上全是汗水,眼睛裡全是淚水。

第二天上午我沒起床,一直睡到下午,我起來後到張主任的辦公室給她說我同意她讓我下隊,她看我答應了就簡單的跟我說了關於退役運動員的自主擇業情況,拿出筆和紙讓我寫退役書,我寫一會她過來看幾眼,等寫到下隊理由的時候她就說,你就寫年齡偏大不想繼續訓練自己要求下隊吧,這樣子好聽一點,我當時也真是懦弱,就按照她的意思寫了,我一口氣寫了兩份,自己留了一份,到辦公室裡辦理了下隊退役手續。第二天,2012年1月5日離開了中心,回到家裏媽媽看到我抱著我就哭,說娃呀,你終於不訓練了,我卻很平靜的說,哎呀哭甚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回到家裏,思想心情徹底的放鬆了很多,每天媽媽都做我最愛吃的東西,我也能睡到自然醒,想甚麼時候起床就起,想吃甚麼媽媽就給做,那種親情絕對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真的感覺了。有一天我睡的正香,忽然感覺腿上下雨淋濕了涼涼的感覺,一下子醒來,看到媽媽坐在我腳旁邊撫摸著我受傷的腳默默的掉眼淚,原來媽媽發現了我的腳傷,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把腳挪開,沉默了好一陣子媽媽氣憤的說,怎麼弄成這樣子啊,你們教練都不管你嗎,腳變形成這樣子以後怎麼走路啊,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來……

在家裏調養了三個月左右,身體感覺好多了,我就給渭南市體育局打電話,他們說我隨時可以來上班,我一下子感覺天都亮了,媽媽也高興的眼淚花直冒(呵呵,我們母女兩就這點出息,愛哭鬼)。第二天我就到渭南市體校上班了,這時候中心給我打電話叫我填自主擇業表,辦理自主擇業手續。我一聽就冒火,我才下隊多長時間啊,一瞭解才知道,從我寫下隊申請書一下隊那天就和中心脫離關係了,除了基本工資給延長一年,其他的待遇全部停止,如果不寫中心只能按照請假方式,也不敢給停止待遇,像我這種情況,只要沒有寫下隊申請書,腳傷這麼嚴重,可以要求鑑定傷殘等級,國家會給一定的補償,但是要由中心來幫你申請,哎,已經太晚了,領導太黑了,連畜生都不如啊!!我氣憤的給辦公室的人回覆說,我現在身體有病在醫院裡來不了。辦公室的人就說,沒關係,你現在早申請晚申請都沒有問題的,那等你病好了再填吧。已經這樣了,我能做的就是好好調養身體……

不久後我就聽說凡是2012年之後下隊的運動員,自主擇業退役費漲3倍,在省體育局官方上有文件,我激動萬分,打開省體育局的官方,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確實是真事。這時候中心辦公室的負責人又給我打電話,並且告訴了我退役費新政策的事。我過了幾天於2013年7月16日到中心,負責人崔彥飛(目前還在陝西省田徑運動管理中心)根據我的資料給我計算出我的運動工齡是9年3個月,自主擇業費21.7萬元,經我確認後填寫一式兩份的簽字摁手印自主擇業表,辦理了自主擇業手續。一系列手續辦理完之後他讓我回去等上幾個月,說很快會下來的……

我等到了今年的上半年5月份的時候給辦公室打電話詢問退役費,對方回答說還沒有下來,叫我耐心等待。再過了一個多月,我給中心另外一個打電話他反問我,不是已經下來了嗎,沒有通知你嗎?說完他又說這樣我幫你問問吧,等我第二天再打他手機就沒人接了(呵呵,能理解他)。過了幾天辦公室的崔彥飛給我打來電話,說我的退役手續有問題,被省體育局給卡住了(其實錢已經下來了,已經到財務帳上了,這也是後來我才知道的)。我問原因,他說具體的他也不知道,然後就問我在渭南的工作到底帶不帶編製,我說不帶,就把我在渭南的具體情況詳細的給他說了。他又說那你得出具相關文件,我就到編辦處核實我的個人身份資料,讓出具了相關的文件拿到中心給了崔彥飛,他看了看就不說話了,就跟我開始扯其他的了(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有意識到這是跟我胡扯呢,真正的幕後黑手是當時逼我下隊的張主任,現在是中心的一把手,是她私扣住我的21.7萬退役費,崔彥飛只是個跑腿和遞話的)。我拿出退役政策文件一條一條的質問他,他回答不上來。跟我東扯西扯的扯了大半天,我看扯不下甚麼就回去了。

過幾天我給張主任打電話我低聲下氣的說想見見她,她說讓我等兩個星期吧,兩個星期之後再說吧。沒辦法我就等到兩個星期後給她打電話,一開始是無法接通中,幾天後再打終於打通她接了,她說哎呀不好意思,我正在出差中,這陣子比較忙,你再過一陣子吧,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我再次給她打電話,死活不接,我就直接去中心了,到了中心我去她辦公室敲門沒有任何反應,沒辦法我在外面等,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4點多都沒有見到人。我又給打電話,還是沒人接,我就給發信息說我已經等了一天了,看能不能見見了,她回信息說她出差去了。之後再沒有任何說法了……

過了半個月我在律師事務所找了個律師,事先沒有打電話星期一上午直接去了中心,這天所有的人都在(一般星期一上午都要開會)。律師先跟崔彥飛談,崔彥飛說不出甚麼,律師要求跟張主任談,張主任見律師來了,推脫不了了,就讓我們進辦公室了,律師不愧是高手啊,拿出我的資料和文件,問的張主任說不出任何藉口,只得親口說,確實這筆錢已經下來了。我聽了之後又震驚又氣憤,震驚的是在目前這樣反腐倡廉力度之大的情況下她竟然敢這麼做,氣憤的是運動員這樣的血汗錢她也忍心貪。跟律師說了10分鐘左右她就藉口要開會出去了,律師跟著出去就不見她人了。過了好一陣子她進來說愛萍,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叫律師不要進來好嗎?於是她把律師支開,就跟我開始唱戲了,擱在以前我還真的會相信,可是此刻,我甚麼都聽不進去了,她連哄帶騙的給我說,錢雖然下來了,但是真的不能給我,不過以後會大力支持我的工作的,如果我有困難,中心可以給適當的補償(就是想少給我退役費)。我給她好說歹說都是不能給我錢,沒辦法,我心裏也不指望她能夠順利的給我這筆錢了,只能走法律了。

一直到現在中心沒有給我任何的合理說法也不理我,我通過其他渠道得知,在我辦理完自主擇業手續的半年裡,通過省體育局,省人社局,省財政局,層層審核把關我的21.7萬的自主擇業補償金就已經批下來到中心的財務帳上了,按照相關政策,這筆錢要在一個月之內發放給我本人,而中心領導卻詢私舞弊,膽大妄為,合同辦公室負責人,在這筆錢下來的這麼長時間裏對我隱瞞推脫,這種行為太惡劣了,律師對我的遭遇非常的同情和氣憤,本來提前要交的1萬塊代理費因為我一下子拿不出來就讓我先欠著,我們申請勞動仲裁,勞動仲裁不受理,讓直接法院起訴,我不知道我說出這些的後果是甚麼,但是像我類似的甚至比我嚴重的黑幕還有很多,大家都是家境情況不太好的,又是沒有接受過文化教育,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維權,所以我要勇敢的說出來,在這段時間裏,我發現了我的檔案被塗改,和中心簽的勞動合同中心違規操作,根本沒有給我買養老保險,給我改年齡辦理假身份證目的就是讓我參加更多的比賽,接下來我很想藉助媒體來撕開體育界的這些人渣,讓大家更加透明化的瞭解體育制度的黑暗……

責任編輯:李文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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