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4年01月16日訊】(大紀元記者劉菲洛杉磯報導)洛杉磯縣居民新新(化名),籍貫杭州,1950年生人,是屬於被文革毀掉的一代。2年前,她如願以償移民美國,卻不幸發現罹患肺癌。
她說:「從小母親教導我白紙不要落黑字,我牢牢記住這個教訓從來不敢寫。到美國以後本來打算要好好寫寫自己的人生,沒想到來一周就生病,擱淺下來。」為了把多年積鬱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她找到了《大紀元》。
痛苦殘忍僅僅是詞彙 親身體會才感到「天塌了」
新新認為,導致她生病的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家庭在文革期間的遭遇讓她至今不能釋懷、鬱鬱成疾。「人在恐懼、憤恨、懊惱中生活。整個一生就這麼糾結,所以才會得這個病。我不甘呀。人各有志,我天生好強,認為人活在世上要有意義、要有價值,這個觀念影響了我。」
出身高級知識分子家庭的她,因為文革,初中畢業就被迫停學。「我曾經想到海牙法庭去告(中共),為甚麼剝奪我們整個一代的唸書權利?!我想念大學,讀博士……都成泡影。」
對被中國人稱為「一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已有不少人著書立傳,然而對新新來說:「痛苦、殘忍僅僅是一種詞彙,親身體會才感到『天塌了』」。
「我有一個夙願——揭露共產黨,告訴世界:中國老百姓是怎麼樣受罪的。共產黨和納粹相比,纳粹那是小巫見大巫了。納粹把猶太人一下毒死,共產黨把人定為摘帽右派、反動家屬、狗崽子……讓你永世不得翻身。封建時代滅九族,共產黨不滅你九族,但把你九族的靈魂都滅了!讓你整日完全沉浸在恐懼當中,生不如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共產黨一日不倒就沒完沒了。你從此以後不敢大聲說話、不敢伸張合法權力,只能默默忍受,養成不會反抗、逆來順受的習慣,所謂聽黨的話跟黨走,就是把自己淹沒下來,良知真言全部淹沒,才能生存,更不要談甚麼自尊心。」
19歲的哥哥被打成右派
新新的哥哥原是一家人的驕傲。哥哥考入南京大學時,全家如中狀元般榮耀,當時錄取率是1000人招3個,父親尤其自豪,但是接下來的災難,卻讓他後悔讓兒子考大學。
新新年僅7歲時,19歲的哥哥被打成右派,從此家無寧日。
「哥哥不贊成外行領導內行,他年輕脾氣強,認為我對就應該堅持。就這樣被打成右派。和他要好的同學也有被打成右派的,有的被槍斃了。哥哥被下放到農村養豬。」
就這樣,哥哥大二時被學校勒令退學回家,沒有工作,只好讓父母養著。後來做建築工人,從此一蹶不振。
「家裡跟著遭罪,父親唉聲歎氣,母親的里弄幹部因右派家屬不讓做了,小朋友不跟我玩,說『你們家是反動的』。」新新的自尊受到極大傷害,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右派家屬是被鄙視的。父親單位也叮囑:要看好你的兒子。哥哥三天兩頭被叫去做交代、勞動。他的心情完全變了,原來很愛我們弟妹,後來完全扭曲了,看見甚麼都恨、發脾氣。他發脾氣我們都不敢吭聲。」
哥哥的右派帽子一戴就是20年,直到1979年鄧小平时代,才「平反」冤假錯案。但哥哥沒獲得任何補償,還留下一個尾巴——「摘帽右派」。
而最令新新不解的是,一輩子受中共迫害的哥哥雖然對毛澤東恨之入骨,對鄧小平卻感恩戴德。
新新說:「哥哥戴右派帽子的時候太年青,壓力太大,到這時候思想就完全混亂了!可惜,毀了他一輩子!」
母親患癌 社會排斥
柏楊寫了《醜陋的中國人》,新新說她要寫一本《可恥的中國人》。
「中國有多少人家都受盡侮辱,有的人會忘,我忘不了。」有感於國人的健忘症,新新說:「每次我和朋友們談起往事,他們就都勸我多想些開心的事,不要老說這些不開心的往事……中國人被共產黨搞的沒靈魂了,社會上經常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難道10年浩劫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這,畢竟是中國人的大災難!大恥辱!歷史都是承上啟下的,後人要記住教訓才能不重蹈覆轍。」
新新的母親在文革時被查出癌症,當時父親因是高級知識分子、被關進單位的牛鬼蛇神棚,家裡還要給他送吃的、衣服被子;哥哥在外被批鬥。新新小小年紀不得不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母親在醫院動手術,我自己想給母親找好一點的醫生,人家說『好一點的醫生有啊,都成了牛鬼蛇神!在掃地。』」
「母親說:『告訴我吧,是不是癌症』。我嘴裡說不是,眼淚忍不住。家裡唯一的依靠也倒了。我18歲,還是個女孩。家裡抄光了,沒有生活來源,只能動腦筋賣東西,一個收音機賣了22塊錢,我就給媽媽買點吃的和米。當時生活費一人8元,我有一弟一妹,每月生活費30幾元,怎麼夠呢!還要付房租。」
母親6個月後就去世了,當時是1968年。一個家庭婦女,右派、牛鬼蛇神的家屬,親人還不敢放聲哭泣。
對新新來說,那種悲慘無以言表!物質上的艱難還能忍受,最難忍受的是精神上的侮辱。
「殯儀館的人來運屍體,我天真地說:你們慢慢運,看看還有沒有氣。他們卻冷酷地說:『是不是反革命?反革命不運』。『會不會沒死』,『你開甚麼玩笑?沒死叫我們來』。那種侮辱難以想像。人都死了還要侮辱一番。當時我心裡的恨呀,中國人你怎麼一點點憐憫心都沒有?共產黨就可以把中國人馴化到如此沒有了人性?中國的人性就這樣讓我看到了。雖然是共產黨統治下,但是也讓我看到了中國人。」
「當時來運屍的可不是當官的,都是普通人,但是在他們腦筋裡,『反革命』就不是人了。人的良知是第一位的——那時的痛苦讓我產生了這種感悟。」
烈女子為妹復仇
25歲時,新新想過自殺,「我一個女子沒有能力向共產黨對抗,唯一能做得就是自殺。共產黨的強大和暴力你無法想像。它發動13億人,13億人都被愚弄,整個中國都是瘋狂的!每個人都會監視著你,告發你。」
「那是不能想像的恐怖,(文革時)天天敲鑼打鼓,頭上套鉛絲、掛破鞋的人可能只不過談了一個男朋友。他們想給你安甚麼罪名就是甚麼罪名,壞分子、妓女、盜竊犯……全是莫名其妙的。」
「有一天我在單位裡接到弟弟的電話,說妹妹又被打出血了。我一下子憤恨爆發了。我就吃了一粒保心寧。從單位裡拿了一把尖刀趕回去。我要報仇。也是天意,那人正好回家,我兩刀下去,刺傷了對方。」
新新感嘆:自己這一生雖然是不幸的,可也是幸運的。由於她家庭的遭遇得到兩位檢察官的同情,結果新新只被關了100多天,甚至沒記錄在檔案內。「當時檢察院的兩個人真的很好,看我是單純女孩,有人說;不能怪她,他們家受了很多傷害。」
改革開放養肥了中共貪官 老百姓只看到房價上漲
中共鼓吹「改革開放」的成果,新新說:「我最多就是過了幾年沒有波瀾的日子,但是內心裡從來沒有平靜過。那時我想:身體太壞,就去旅遊吧。甚麼也不管,就整天玩,麻醉自己,但是做不到。我到黃山去,很多人拉生意……旅館費驚人,我感覺被搶劫了,到處都是宰你沒商量。辛苦攢的錢……後來我就不要玩了。現在也是,如果你是美籍華人到中國旅遊,玩就玩了,不能買東西,假貨做的跟真的一樣,你沒辦法分辨。珠寶用儀器都測不出來。」
新新說:「共產黨把中國搞得人心向惡,用假的、次的、壞的當好的賣,麵粉裡放洗衣粉,飯店90%以上用地溝油。」她乾脆告誡海外人士:「不要到中國旅遊」。
「中國不是某些人在做,而是大家都在做。中國人沒有理性了、人人都在向錢看。看到這些我心裡很壓抑,但也很無奈。」「改革開放接下來房價漲起來,外資、大樓、高鐵、磁懸浮,跟老百姓沒關係。普通火車被擠掉,讓高鐵先通車,價錢貴好幾倍。增加老百姓負擔。本來普通火車票很便宜,這下就去不了,太貴。徹底壓縮了老百姓生活的內容。」
新新說:「看到那麼多貪官沒有節制地貪。幾千萬是小兒科,多少億才是目標。以前是毛澤東一個人貪,現在是集體極權,誰也阻止不了誰。封建帝王只有一家,現在是千家萬戶,親戚子孫都跟著貪。根據物質不滅定理,整個財富就這麼多,結果就是老百姓受苦。我的前夫是教授,工資很高。原來一天一個梨,後來越來越貴,就不捨得吃了。老了到這種地步,很悲慘。」
2002年,新新把原來房子賣了,想換好一點的房子。看到房價一天漲20萬,覺得買不起,不合理,乾脆租房住。「我心想:看你共產黨搞到甚麼時候。想不到10年以後更甚。當時76萬買了房的後來可笑死了。就這麼來顛覆人的思維——中國人的收入和房價反差太大,不合乎社會經濟學,但是在中國竟然就合乎了,搞到今天竟然還這樣。我怎麼也想不通了。」
「文化大革命從精神上滅我們,後30年是經濟上滅我們」
「文化大革命從精神上滅我們,後30年是經濟上滅我們,我們不是人了,由它屠殺。共產黨這個魔鬼真的做到家了,這麼多專家教授為了錢昧了良心還在為它搖旗吶喊。」
「我又想到死……我不懂它怎麼就這麼大能耐,中國人怎麼就這樣悲慘。毛澤東殺人千萬,至今還躺在水晶棺材——13億人一人一個手指扣他,也體無完膚了。我們是無奈嗎?我覺得是無恥。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我們卻被如此奴化,難道不是無恥嗎?」
《大紀元》是正義媒體 《九評共產黨》是挽救中國人
新新讀過《大紀元》社論《九評共產黨》,加上親身經歷使她對共產黨的邪惡有更深刻的體會。她希望《大紀元》媒體能喚醒更多中國人的良知:「《大紀元》要中國人退出共產黨,是正義有良知的,是為人類做貢獻的。共產黨是魔鬼的祖宗,它憑甚麼統治中國?它竊取了權力。利用它的專制獨裁、以及愚化!造就了中國人成了愚氓,結果中國人同樣都很悲慘。」
(責任編輯:黃欣然、張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