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3年07月24日訊】（新紀元週刊335期，記者宗和報導）近日，大陸兩個轟動全國的案件同時開審，一是身居要職的中共高官劉志軍身犯多項重罪卻受輕判緩刑；一是一介草民王書金，主動一再領罪的姦殺犯王書金卻被檢方駁回。

雖然劉、王二者身分天壤之別，但共同特點是：檢方辯方角色錯位，中共司法的虛假和黑暗顯露。

「這檢方像律師，律師像檢方，天朝的司法不斷挑戰底線。」「莫非雙方把稿子拿錯了？」

笑稱又上演了一齣千古奇案。

7月8日，北京市第二中級法院一審宣判中共原鐵道部部長劉志軍死緩，消息一出，舉世譁然。令此前許多認為劉志軍「必須死」的司法專家大跌眼鏡。檢方稱，劉志軍「悔罪欲望」強烈，可從輕處罰，而劉的辯護律師高調表示，劉並沒有立功表現。被認為「潛臺詞」是：沒有出賣「上級領導」而得到搭救。

7月10日，河北省邯鄲中院二審第三次開庭審理王書金認領「聶樹斌姦殺案」，法庭上，王書金再次領罪自稱是殺人真凶，但檢方堅稱王書金非真凶，法庭再次押後審判，又一次引起大陸民眾鞭撻中共司法的虛假和黑暗。

劉志軍「脫死」 出乎專家意外

7月8日劉志軍受賄、濫用職權一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級法院一審宣判。劉志軍被法院以受賄罪、濫用職權罪數罪並罰，決定執行死刑，緩期二年執行。法院稱，劉志軍曾為11人在職務晉升、承攬工程、獲取鐵路貨物運輸計畫等方面提供幫助，收受財物6460萬餘元。

外界普遍認為，劉志軍被判死緩，對於這個被查了兩年多、涉及400多案例、牽扯數億人民幣的正部級貪官來說，屬於輕判。

此前雖有跡象顯示，劉志軍或被輕判，但許多司法專家仍難以相信劉志軍會不死。

起訴書描述四個「特別」罪行

4月10日，北京市檢察院第二分院向北京市二中院對劉志軍提起公訴，起訴書用了四個「特別」來描述其罪行：「非法收受他人財物，數額特別巨大，情節特別嚴重；徇私舞弊，濫用職權，使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特別重大損失，情節特別嚴重；依法應當以受賄罪、濫用職權罪追究刑事責任。」

很多司法專家表示，從檢察機關的起訴書用詞上看，「四個特別」屬於重判的信號，而且中共18大後，習近平、李克強、王岐山的新班子反腐策略更加明確，強調蒼蠅、老虎一起打，而劉志軍也是習、李上臺後，司法機關第一個公開審理的省部級官員，不拿出點顏色來殺雞儆猴，今後新班子如何維持下去，於是很多人都預測劉志軍是必死無疑。

另據《京華時報》報導，劉志軍及家屬曾經和高子程及戚曉紅兩名律師聯繫，希望由他們做辯護，但劉志軍後來放棄了委託。對於解除委託的原因，高子程表示：「他讓我保他不死，這個我保證不了。」後來，劉志軍的辯護律師由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

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副院長何兵認為：「劉志軍如果不判死刑立即執行，貪污受賄罪的死刑，實際上就被廢止。多少貪官，眼含熱淚期待中……」。

審判長從輕處罰 民間反彈「吃錯藥了」

然而，6月9日，在北京第二中級法院的審判席上，沒穿馬甲、沒戴手銬、腳鐐的劉志軍，恭恭敬敬站了三個半小時，並上演了一場「激情哭戲」，檢方當庭表示，劉志軍「悔罪欲望」強烈，有坦白情節，濫用職權造成的損失和受賄贓款基本已挽回，可從輕處罰。

大陸媒體披露，審判長白雲山認為，劉志軍在有關部門調查期間如實交代犯罪事實，且主動交代了辦案機關尚未掌握的部分受賄事實；案發後劉志軍及其家屬配合辦案機關追繳帳款，其受賄帳款大部分追繳，起訴、審判期間認罪態度較好，有悔罪表現。

北京理工大學著名法律學者徐昕在微博上推出這個話題後，引起網路司法界、學術界人士圍觀和熱議，對審判長及其庭審表達了不同的看法，並由此引出更多話題。

此前民間盛傳劉志軍號稱「劉百億」，其受賄財產超過120億，而一審卻變成了6000多萬，零頭都不到。雖然檢察院指控劉志軍的案卷材料共477卷，但一審審判草草結束，官方宣稱擇日宣判。這已經有了輕判的跡象。

戴和平律師對此曾公開質問說：「劉志軍僅房產就有374套，人民幣超過8億元，檢察院怎麼只認定受賄6000萬元？檢察官與律師幽默的說法，是令人耳目一新，還是另有伏筆？」

新浪的「sy可愛的小光頭」認為，這起案件性質惡劣，數額巨大，損失無法挽回，即使有主動交代等情節，也不可作為減緩刑事處罰的條件，必須嚴懲，白雲山，這點道理不懂，是不是收黑錢了？

人們還注意到，此前大陸廣泛報導的劉志軍接受性賄賂、玩弄多名女性的罪行，檢察院根本就沒有提及。坊間普遍流傳，丁書苗2009年出資5000萬元參與拍攝新版電視劇《紅樓夢》，女詩人趙麗華在微博上寫出「部長幸遍紅樓眾粉黛」爆料。2012年8月3日，鐵路系統內部通報了劉志軍涉嫌收受巨額賄賂、玩弄女性等問題。

劉志軍「沒有立功」的潛臺詞

7月8日劉志軍被判死緩後，劉的辯護律師錢列陽卻高調向媒體表示，在這次案件中，劉志軍並沒有立功表現。

此話傳出，一片譁然。面對檢方辯方的角色錯位，人們極為不解：「這檢方像律師，律師像檢方，天朝的司法不斷挑戰底線。」為何控訴人反倒替罪犯開脫，而他的辯護律師卻並不為他求情呢？「莫非雙方把稿子拿錯了？」

其實，明白內幕的人士就知道劉志軍「沒有立功」的潛臺詞：即沒有出賣「上級領導」。以此希望得到背後大佬的搭救。

劉志軍的靠山就是江澤民。官方簡歷顯示劉志軍「1996年8月任鐵道部副部長，1997年1月至2000年4月兼中國聯合通信有限公司副董事長。2003年3月正式出任鐵道部部長。」人們不禁要問，劉志軍在鐵道部幹得好好地，為何要插足通信行業呢？原來這裡面有江澤民和其大兒子江綿恆的關係。

江澤民當政期間，每到地方上視察，乘坐專列都由劉志軍全程陪同，劉鞍前馬後精心侍候拍馬屁，因此官運亨通，成為江派人馬中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江的大兒子江綿恆1993年回國後，先是出任上海冶金所所長，1999年任中科院副院長，並同時擔任上海聯合投資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並先後投資中國網通（CNC）、上海汽車工業（集團）總公司、上海機場集團公司、宏力半導體、上海微創軟體有限公司、鳳凰衛視等企業，成為中國的電信大王和上海灘的大哥大。

當時江澤民為了讓兒子插足電信業，強行把中國電信分成南北兩塊，北邊的業務就劃入江綿恆掌控的網通。在劉志軍的配合下，在江綿恆的得力幹將張春江的運作下，網通很快兼併了鐵道部的通信系統。有知情人稱，劉志軍假公濟私，把鐵通公司的幾千億資產送給了江綿恆。

為了自己向上爬，劉志軍還把弟弟劉志祥弄到鐵道部專列局開專列機車，給中央首長專列上召妓，拍攝了許多中共高官與美女專列服務員「臨時性狂交亂搞」的真人秀錄像。

憑藉這些金錢、美女賄賂，劉志軍深得江澤民「喜愛」。2003年恰逢中國鐵道部換屆，時任鐵道部部長的傅志寰並不看好劉志軍，在三次提名不合要求的情況下仍未提名劉志軍，但劉最終受任新一屆鐵道部長，這背後就是江澤民的作用。

一案兩凶引轟動

另一起引起社會極大關注的「王書金強姦、故意殺人案」於7月10日在河北省邯鄲中院二審第三次開庭審理，該案因牽涉上世紀90年代「聶樹斌殺人案」而備受關注。

「聶樹斌姦殺案」是指1994年8月5日，河北省石家莊西郊發生一起強姦殺人案，在石家莊打工的聶樹斌被當作犯罪嫌疑人抓捕。1995年4月27日，年僅21歲的聶樹斌被執行死刑。

2005年1月18日，河南警方抓獲逃犯王書金，王書金供述在河北廣平、石家莊等地強姦多名婦女並將其中四人殺死，其中指認的一個案發現場為「聶樹斌案」同一現場，其當時交代的作案細節、現場遺留物等，亦與當初案發現場一致。

「聶樹斌一案兩凶」在大陸各界產生極大的轟動效應，稱之為只有在中國現有的社會才會發生的一個千古奇案。《深圳商報》高級記者「一葦江湖01」在實名微博的這段話代表了眾多民眾的心聲：全世界都沒有。從古到今都沒有。

也就是說，古今中外都沒有過，居然發生在中國。這樣的奇特案例，應該寫進世界法律史中。

王書金：聶案我幹的 公訴方：凶手不是你

北京時間7月10日上午9時，聶樹斌案疑似真凶王書金案，在河北省邯鄲市中院開庭，這是該案二審的第三次開庭，王書金在本次庭審前再次堅稱「強姦殺人案是自己幹的」。

12時33分，審判長宣布休庭，將擇期宣判。王書金陳述：「請求法院認定石家莊西郊案是我所為。」

此前，6月25日二審第二次開庭時，王書金的辯護人發表意見認為，石家莊西郊玉米地強姦、故意殺人案應該可以認定係王書金所為。檢方則表示質證結果顯示王書金供述與屍檢、現場勘查、作案時間、身高等四處有所差異，當庭否認王書金為案件真凶。引爆公眾譁然。

在庭審中，被告人及辯護律師稱這樁犯罪行為正是本方當事人所做，檢方卻力證被告人沒有實施某樁犯罪行為，訴辯雙方好似互換角色，這在庭審中非常罕見。

「財經網」發表評論稱：王書金案再次審理。庭審中，被告人王書金及辯護律師表示，「聶樹斌案」正是當事人王書金所做，檢方卻力證被告人沒有實施某樁犯罪行為，訴辯雙方好似互換角色，非常罕見。聶樹斌母親張煥枝說，她僅有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深圳特區報》理論周刊主編周國和：世上最奇怪的法庭審判，控辯雙方調了個，被告請求判案件是自己做的，控方拚命說這個案子不是你做的。上訴人王書金在法庭調查和辯論結束後的最後陳述中，請求法庭認定這個案子是他做的。

檢方拒絕公布聶案大部分卷宗

在上一次庭審中，檢方舉出數份聶樹斌案的證據材料，然而王書金辯護律師兩次要求查閱聶樹斌案的全部卷宗材料，卻被河北高院拒絕。

聶樹斌案申訴代理人朱愛民稱，聶樹斌案不再是單純個案，已是公共事件，就算最終河北省高院二審宣判對王書金案維持一審原判，也不能說明聶樹斌就是石家莊強姦殺人案凶手，河北省高院必須讓我們看到聶樹斌案的全部案卷，給公眾交代。

在7月10日的庭審中檢方突然出示新證據，《新京報》採訪朱愛民說：「這很不合適。」

「尤其是涉及聶樹斌案的證據，我們都是第一次看到，算是新的證據，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為何檢方沒有將這些新證據提交給法院？為何沒有讓我們提前閱卷和作準備？」

朱愛民還稱，屍檢報告和現場勘驗筆錄都是複印件，「我們完全有權利懷疑證據的真實性」。

聶樹斌之母：檢方出示假物證

7月10日的開庭中，聶樹斌案的代理律師被拒絕參與旁聽，多年來一直為兒子追討清白的聶樹斌母親張煥枝得以進入庭審現場。

張煥枝對《新京報》表示：檢方機關出示假的物證，對此我非常不滿意，我覺得檢方在作假。

張煥枝還表示：「我是帶著希望來的，可是出來後卻滿是失望，僅有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但我會繼續申訴，要求法院對兒子的案子再審，直至兒子的案子被推翻。現在我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身體，也不多生氣了，留點力氣好再為兒子的事奔走。」

2007年3月，河北邯鄲市中院對王書金作出一審判決：對其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王書金認為其行為屬自首，且供述了石家莊西郊殺人案，是對國家和社會的貢獻，屬重大立功，應從輕處罰，其後王書金上訴至河北高院。

王書金的供述使聶案「峰迴路轉」，2005年聶樹斌母親撲倒在聶的墳墓痛哭的照片打動無數人。

河北省司法機關火了！

對於此案，大陸民間討論甚多。有網友表示：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談談樹斌案，奇的沒法說。犯人認有罪，檢察不認可，四點有差異，此案非他作；律師幫指正，他殺沒有錯，真凶王書金，七處都吻合；法官很為難，這案難判決，要判王書金，多人難解脫！

法學教授賀衛方：本來，檢察院是追訴犯罪的，被告往往是逃避追究的。王書金案多麼奇妙，被告人在法庭上費盡心力要求追究他的未被追究的犯罪，檢察官的目標卻是千方百計地證明那不是被告人所犯之罪。

於是，律師跟檢察官的角色乾坤大騰挪。這樣的審判真是難得一見。河北省司法機關此千古奇判一出，馬上就火（紅）了！

石家莊路人甲：對於聶樹斌案離奇演繹，如法炮製了人們對今日邯鄲開庭審理預料結果，這可笑庭審答辯控檢雙方真的是掩耳盜鈴聞所未聞，歷史會記住這辯證，而又苦澀是非已明卻仍必黑白顛倒的喪心病狂；王書金立證自己是案發凶手；檢方堅決舉證不是王書金，聶母張煥枝欲哭無淚。天若有眼，雷劈高院，替民行道，懲辨忠奸！

天朝盡出黑白顛倒的千古奇案

王書金歸案後，法律界包括知名法學學者賀衛方等人多次呼籲重審「聶樹斌案」，為中國諸多冤假錯案中的「聶樹斌們」澄冤。

賀衛方在2007年接受《南都周刊》採訪時表示，司法部門對聶案的處理是荒唐的，包括對聶的「刑訊逼供」、「草率結案剝奪一個人的生命」、「法官對司法權壟斷」進行了譴責。他也認為司法機關的作法非常不人道，不能冀望自我糾錯，要推動整個體制的糾錯機制。

對此，知名律師江天勇向德國之聲表示，認同賀衛方觀點，即使河北高院再判「葫蘆案」，不予認定王書金為真凶，法學界、公眾應該呼籲並推動聶樹斌案的重審：「像賀衛方老師說的，聶樹斌案有這麼多疑點，社會影響又這麼大，無論從法律本身，還是中國司法形象等方面，也應該進行重審，讓人們看到聶案是不是一個冤案。」

江天勇分析河北高檢堅拒王書金為真凶有著更深層的原因，當年炮製「聶樹斌案」的人，很多人已經升遷至中國司法的更高層級，他們有能力透過權力左右河北司法機關，使之過去的「錯誤」永遠被掩蓋。

而另一方面，中國近幾十年間出現了大量的冤假錯案，當局擔憂一旦「聶樹斌案」真相大白，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帶動「冤案平反潮」的到來，而這將使中國司法形象坍塌，甚至會威脅到執政黨的統治：「從上世紀80年代嚴打到現在，不知冤殺了多少，中國當局特別考慮後果，就是對一個冤案積極糾錯的話，很多冤案怎麼辦？

有一個說法是『不能撕口子』，黨的形象能不能受到這些衝擊？」江天勇認為目前從個案上可以看出當局無意啟動糾錯機制。

實現正義 哪怕遲來

今年2月22日，在新浪微博眾多大V發起一個「死磕聶樹斌案」的倡議，知名作家李承鵬和法律界人士每天都轉發此帖，希望「實現正義，哪怕遲來」。目前，此帖被轉發了29萬1700次，評論有3萬1045個。很多網友在微博留言表示「公民將以自己的方式追索和審判」。

大陸著名法律學者徐昕：1995年，21歲的聶樹斌被河北高院判處死刑；2005年「真凶」王書金落網，供認姦殺康菊花。兒冤死，聶父自殺致偏癱，聶母奔走呼號。

2007年最高法院要求河北重審聶案。一晃，七年過去了。一個明顯的冤案被置之不理。新的一年，繼續死磕聶樹斌案。實現正義，哪怕遲來。◇

本文轉自335期【新紀元週刊】「專題新聞」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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