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是誰把一個個陳水總們逼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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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6月10日訊】舉國震驚和關注的廈門BRT快速公交爆炸案如今水落石出,警方已查明犯罪嫌疑人為現年59歲,家住廈門思明區局口街24號的男子陳水總。現在,大家最關心的是陳水總為什麼要縱火殺人?是什麼把這位老人逼上了報復社會的絕路?

6月6日晚陳水總在騰訊微博上留下的一條長微博為此提供了答案。它記錄了陳水總顛沛流離的後半生:

「草民陳水總,現年60歲,初小文化,住廈門市局口街24號,1970年因家庭生活來源被切斷,草民隨全家下鄉,歷盡千辛萬苦1983年回城,沒有安排住房一家十口住28平方,沒有安排工作,自謀出路直到94年勉強娶妻生一女,窮家添口倍感拮据,96年更大厄運又至,賴以維生的攤子被取締,草民四處求訴無門,靠親友借貸度日,不得已在家門口支一個50公分大小的玻璃櫃賣麻糍,由於本小利微,勉強度日,雖有心給當權者送禮但家貧如洗有心無力,沒多久又被取締,無奈在某些人的白眼下打零工艱難度日,苦熬至今60歲盼能辦理退休,苟延殘喘,萬沒想到戶口當年遷移過程,派出所把年齡填寫錯誤,社保不予辦理,找公安改錯又到處踢皮球,草民年紀已大工作又難找,數十年來一直掙扎在貧困線下,家無餘糧給草民裹腹,絕望中冒昧向您秋季(疑為筆誤‘求救’),給條活路。」

在這個微博前,陳水總還連發了8條上訪日記,記錄了他跑各路衙門的遭遇和辛酸,仿佛在留遺言。其中最後一條最後一句寫道:「今天總算明白衙役猛如虎的含義。」顯然從這些片言隻語中可以很清楚地看清陳水總最後的心態——絕望!

年輕時上山下鄉,回城沒有住房,做生意屢被取締,盼社保又被搞錯年齡,請政府糾正被踢皮球,生活困頓身陷絕望—-從毛澤東時代到改革開放時代,作為一個普通百姓的陳水總可以說一次又次的不斷受到來自官府的傷害和踐踏,他的人生經歷幾乎濃縮了一個時代的背影,在他的同齡人中有相當的代表性。

客觀地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和制度是十全十美的,在任何國家和制度下都存在著弱勢群體被公權力傷害的事。但區別之一就在於這種傷害是可以避免的還是無法避免的,是可以糾正的還是一再重複的。在這個意義上講,作為弱勢群體的一員,陳水總受到公權力的傷害和踐踏並不足奇,這樣的事情在別的國家,包括法制健全的歐美民主國家也有可能發生,奇的是這樣的傷害在陳水總身上不只發生了一兩次,而是不斷的重複發生著,可以說他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在這個過程中,政府從來不曾關心過作為一個普通人的陳水總的冷暖,從來不曾主動維護過他作為一個公民應有的權利,而是不斷的而且是蠻不講理的讓他反復受挫,冷漠蠻橫粗暴的權力就這樣一步步把他逼進了人生的死胡同。

無獨有偶。類似廈門公交爆炸案這樣的慘劇其實近年來並不鮮見,如2008年的上海楊佳殺警案、2009年的成都公車燃燒案、2010年的長沙市稅務分局爆炸案、2011年的江西撫州檢察院連環爆炸案等,這些慘案可謂大同小異,作案者的心路歷程更是如出一轍,所不同者,無非是有人報復的是官府,有人則向無辜者洩憤。

一個個陳水總們組成了一個「絕望階層」。有論者指出這個階層主要包含了三類人員——上學高考過程中沒有得到公平待遇的外鄉人、被迫過早與父母分離的留守兒童、在城市拆遷和農村征地等一系列過程中遭遇不公求告無門的人。前兩類人總數高達上億,第三類人存在每個城市的角落。而陳水總的經歷則充分表明,產生這個絕望階層的根源不在於別的,就在於以敵視、剝奪和踐踏民眾為特徵的現存制度,正是冷蠻橫殘暴的公權力把他們逼上了人生的絕路。陳水總最終把怨氣發洩在無辜的公眾身上固然不足效法,但更應該受到譴責的難道不是把他逼上絕路的那些沒有人性的官員和那套沒有人性的制度嗎!

如果說絕望階層是民間恐怖活動的溫床,那麼現存制度就是造成絕望階層的土壤。不改變這個土壤,就無法剷除這個溫床,不剷除這個溫床,就無法根絕類似廈門公交爆炸案這樣的民間恐怖活動——不但無法根絕,如果權力作惡的態勢得不到遏制,在不久的將來,甚至完全有可能進一步導致民間恐怖活動的大爆發。

事情正如微博名人@北京廚子所感歎的那樣:「全社會沒有去關注那個縱火的老人,而是瘋狂的配備錘子。一個社會要有多愚蠢,才會去漠視導火索的存在,而往炸彈上撒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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