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城隨筆 】朝鮮大炮能否讓首爾變成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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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朝韓緊張時,朝鮮當局總會放話要將首爾變成一片火海。讓朝鮮自鳴自得的火力投送方式,主要是部署在軍事分界線附近的眾多遠程火炮。但是,朝鮮是否有能力將這句老生常談的恐嚇兌現?朝鮮真實的炮擊能力究竟怎樣?

將整座現代都市變成火海,其實是一種文學色彩濃厚的說法。從歷史經驗來看,除非是在合適的氣候下,朝著一座以木質結構為主的城市扔下足夠的燃燒彈和爆破彈,才會達到「一片火海」的效果。要將一座遍佈鋼筋水泥建築的大城市點燃,基本上可以視為不可能的事情。以朝鮮現在的能力,到底想對首爾造成多大的毀傷程度才覺得達到目的,目前無從知曉。

朝韓分界線三八線屬於非軍事區,寬度約為4公里。瞄準韓國的朝鮮火炮,在三八線以北5-20公里的範圍內部署。三八線並非直線,首爾的西北面對著一個被北方佔領的突出部,此部位由漢江拐彎形成,鎖定首爾的朝鮮火炮就部署在這一突出部。

從Google地圖上看,首爾的郊區離突出部最近距離約為33公里,首爾市區距離突出部最遠的距離在60公里。首爾市政府靠近城市北邊,與突出部的最短距離是約39公里,這意味著,朝鮮需要有射程在33到60公里的火炮才能實現炮轟首爾的軍事計劃。通常認定,首爾距離三八線距離是45公里,差不多是33和60的平均值。欲有效炮擊這座城市,朝鮮需要射程45公里以上的火炮。

朝鮮目前達到這一射程的火炮只有兩種:170mm的M1978/1989自行火炮,即大名鼎鼎的主體火炮「谷山大炮」,有效射程42公里;240mm的M1985/1991多管火箭炮,標準射程43公里。前者可以發射火箭增程彈,後者可以發射增程彈,這些「高級」彈藥的射程覆蓋首爾市區沒問題,問題在於所有國家的多數彈藥都是普通彈。

170mm的炮彈殺傷半徑是40米,圓周面積是5024平方米。240mm是以12管作為一個發射單位,一次齊射的殺傷範圍為長900米,寬300米的區域,即270000平方米。首爾的面積約為605.25平方公里,計算下來,需要12萬發170mm單管炮的炮彈,或者2241次12管240mm火箭炮齊射,才能覆蓋首爾。殺傷半徑的計算是假設在空曠地帶上的理想狀態,越是在首爾城區內,建築物越多,殺傷半徑打的折扣也越多。

谷山大炮的射速是5分鐘1-2發,大口徑火箭炮的裝填時間最少也得15分鐘。假設朝鮮炮兵的運氣好到買彩票全中大獎,一門火炮都沒出故障,所有炮彈都射中目標且都爆炸;而韓國空軍的反應時間不爭氣地長達30分鐘。那麼,集中在突出部的朝鮮人民軍所有的710門谷山大炮和390門火箭炮,在30分鐘內投放彈藥可以覆蓋的首爾面積是242平方公里,相當於40%的市區面積。

實際上,曲曲一塊突出部根本不可能集中如此之多的火炮,連集中三分之一數量都做不到。真要這麼做了,且不說等同於放棄38線其它位置的防守,這塊突出部上的配套車輛和人員的擁堵程度堪比早晚高峰時的北京三環路。集中堆積的彈藥和汽油都是給對方反擊時提供的良好引爆物。在這30分鐘內,突出部必須是不遭受韓國火炮的任何反擊,己方炮彈還要打得比美國的精確制導彈藥還要準確,但這種情形可以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因此,就算韓國給朝鮮30分鐘的光挨揍不還手的時間,朝鮮也是沒有能力把首爾變成火海、夷為平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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