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貞:向挑戰黑暗的螢火蟲們致敬

我讀《遭遇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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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4月05日訊】華澤送了一本她和徐友漁合編的《遭遇警察》給我。一看書名,我就很有興趣。因為和他們一樣,我也遭遇過警察。只是,我遭遇的是四、五十年前的警察,是本書作者們所遭遇警察的前輩,不是老爸爸就是老爺爺了。

讀著本書,我記憶中的往事一幕一幕再現,心情極為壓抑;隨著故事的展開,我看到中國人的覺醒與進步,就快樂了起來。

從一九四九年算起,這逝去的半個多世紀,意味著我父親齊尊周從37歲走到他85歲逝世,走到他逝世15年;這半個多世紀,意味著天真朦昧8歲的齊家貞,走到今天白髮滿頭老之已至72歲。兩代人的葬送,代表了成百萬上千萬中國人和他們家庭的葬送,才換得今日中國人的覺醒與進步。把它放在世界座標上做橫向比較,可以看到中國人多麼不幸,付出了「無限大」的代價,得到的「無限小」的收穫。只是,我們如果做縱向比較,就可喜地發現,「死灰」在中國「復燃」,它不可逆轉。

華澤們與齊家貞們,都是遭遇警察的「對象」。可今日之此對象絕非昨日之彼對象了。

變化是漸進的。拿女囚為例,以十年一組畫線,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她們是「土地菩薩的孫」,一代比一代「遷翻」(搗蛋)了。

五十年代,多數是歷史反革命和「一貫害人道」,動不動就判無期死緩二十年,她們極其溫良馴順,連名字都是甚麼妙、香、蓮等,走路無聲說話無力;六十年代,判刑十三年的叛國投敵份子齊家貞,十八年的農民反革命集團婦女部長羅祥鳳,爸爸死緩哥哥無期妹妹十八年的廖品輝……有了某些生機與活力,嘴能說,肩能挑,積極改造脫胎換骨;七十年代文革颶風颳進來的女犯,她們三年五年的刑期簡直是一眨眼就到手的美夢,個個囂張跋扈,走路虎虎生風說話死不要臉,「我是革命派,響應毛主席號召造反!」嚇得第一代、第二代的女犯們張口結舌躲之唯恐不及……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紀的犯人和準犯人,監內服刑、監外軟禁以及被喝茶被旅遊被失蹤的對象們,哪怕幾小時、幾天、幾十天、幾年遭遇了警察,他們更是一代比一代「遷翻」——驚人的勇氣與超凡的智慧,與我們是天壤之別。

數度昏厥,絕不屈服,凸顯出一個弱女子挺直脊樑的華澤;「為了捍衛我的尊嚴,捍衛正常的社會生活」,堅持 「抗拒」的學者徐友漁;「我不會放棄,哪怕有一天我失蹤以後,再也無法回來」的律師滕彪;不斷被施害者監控、軟禁、拘押,依然大氣凜然無所畏懼的丁子霖、蔣培坤夫婦;終於下定決心不怕挨打,去東師古「看望那個飽受折磨的好漢」的慕容雪村;成功組織上千網友「圍觀」,坐牢也「不能保證面對苦難時保持沉默」的王荔蕻;法庭上氣壯山河慷慨陳詞、集體退庭抗議的「福建三網友案」范燕瓊、吳華英、游精佑;挨了打還堅稱警察們幹「髒活」的雨聲……本書裡二十多位大陸教授、律師、作家、維權者、草根娘爺們,個個英勇卓絕。

他們具有非常明顯的共同特徵。強烈的自主意識,堅持人格尊嚴,明確的底線定位:「拒絕出賣」……幾乎不存在一點盲目性;面對警察,他們胸有成竹鮮有驚慌失措,以柔制剛以弱勝強;見風使舵合理妥協以利再戰;極盡能事利用網絡,把自己、他人遇難的消息發遍中國發遍世界;還不失時機揪住警察的耳朵,給他們灌輸民主法治人權知識。

一支訓練有素的生力軍,表現出色,成果輝煌。

這裡,借大家常用的「體制內」一詞,上面提到的不少人在「體制內」其實過得很不錯,有很高的地位,很優良的待遇,房子、車子、工資足夠他們過榮耀舒適高人一等的生活,如果他們聽話識相不逾矩的話。可是,他們作出了另外的選擇,他們選擇尊嚴、人權、公正,為了自己,為了他人,為了下一代!

他們選擇「遭遇警察」!

瞧瞧五十年前我們這些「對象」有多膿包。不提刑期長短,不說別人,只說我自己:一個不設防的城市,一隻被驚嚇就屁滾尿流魂飛魄散的兔子,就投降,就趕快出賣朋友,出賣我的父親,加倍出賣我自己。十年勞改,我帶著洗得很乾淨的腦子,回到了社會;帶著洗不去的懼怕,到了澳洲,沉默了十七年半之後,才「懶得懼怕」了。

一個連阿拉伯數字都不懂的人,你能要求她用p解釋圓的周長與直徑的關係,或者問她2的平方根是多少這些初等數學知識嗎?

從「阿拉伯數字」到「初等數學」到「高等數學」的邁進,正好勾畫出這半個世紀「對象」們巨大的覺醒與進步。

本書也使我看到中國警察開始軟弱退讓的事實。

五十年前的中國人被殘疾成聾啞瞎傻,警察如狼似虎代表真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對象」搓揉成百依百順。所以,六個警察到我家抓我時,這個高中生立即認為自己有罪,不然,他們不會逮捕我;所以,母親鼓起勇氣:「這麼一個小女孩,犯了甚麼罪?」警察厲聲呵斥,她不敢再吱聲……

儘管本書裡許多關於惡警的粗暴流氓黑社會言行令人髮指;儘管掛羊頭賣狗肉的法院,和法院裡與正義為敵的法官們甘當邪惡勢力豢養的家犬令人噁心;儘管總體而言,中國還處在黑夜茫茫之中……儘管,警察們的軟弱退讓並非心甘情願,鎮壓老百姓是他們的天職,鎮壓得越痛快淋漓越隨心所欲越好。他們更喜歡「到了這裡,想當人容易,想變鬼也容易」,他們更願意顏色革命「即使真要成功了,在成功前,我也要把你們這些人幹掉」,何必與這些頑固不化的傢伙苦心周旋白費唇舌。

只是,社會進步了,中國人覺醒了,警察們回天乏術了。「非不為也,是不能也」,借用鄭義的話說:「他們不是不想砍人,是他們的刀砍鈍了。」

看看書中荷槍實彈的警察們今天的虛弱惶恐,你就會與我一起笑將起來。朋友聚會「飯醉」也草木皆兵如臨大敵;擔心被指「過度執法」,面目不能太猙獰,需要有個相對說得過去的包裝;「警官證」變成了恥辱的印記,只敢「用手指把名字擋住」在「對象」面前「一晃而過」,堂堂警車不敢掛牌照……除了黑臉,還有為數不少公開唱白臉的警察,給「對象」戴頭套說「對不起」,上梯下坎提醒「把腳抬高點」;以談家常攀朋友之途「引蛇出洞」,送飯送水送牙刷;修好打壞了的車,還加了油,為被失蹤的「對象」回家設宴「洗塵」;甚至低聲下氣請「對象」「配合一下」,我一家老小要吃飯。

我們說,覆巢之下無完卵,現在,覆巢之下找到幾個沒有完全摔碎的「好」蛋,不能不認為這是一種進步。

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遭遇警察含冤死去的鬼魂,如果今天復活,我相信他們頃刻間會被這幅警察「求饒告退圖」嚇死——簡直是太陽西升公雞下蛋了。

本書女性幾乎佔了一半,她們有強烈的使命感和擔當精神,她們在遭遇警察時的勇敢表現絲毫不讓鬚眉,她們把女性的耐力韌性伶牙俐齒綿裡藏針的優勢發展到了極致。僅舉二例,黃雅玲,別出心裁給上海博覽會挪威館獻花,要與警察「握了手我就好好說」;何培蓉,無法「鬥狠」「那就只剩示弱了」,示了弱再來,終於與朋友們一起成功搭救了盲人陳光誠……

特別是「十二月黨人」的妻子們,她們在自己親人「遭遇警察」之時,不再像我們那個年代,女人們強忍悲痛、噤若寒蟬,甚至「主動」與丈夫「劃清界限」,不再像我的母親,連為坐牢的丈夫和女兒哭泣都怕隔牆有耳。今天的妻子們,她們挺身而出為丈夫搖旗吶喊伸張正義,誓死投入營救光榮的「十二月黨人」們。何楊的妻子,「一匹優秀的『草泥馬』」,丈夫「上崗」她異常冷靜,數秒內記住國保的警號;闖進警察局大喊「馮正虎,你在哪裏?」世界級強人的妻子也是個強人,非要把丈夫「帶回家」一起去買生日蛋糕;古川的妻子李昕艾三頭六臂,作為妻子,她得在嚴密監視下把丈夫被綁架被失蹤的消息傳播出去組織救援,作為母親,她得為被驚擾拉血尿三月大的嬰兒住院操勞,把十幾個月大的兒子託付給朋友,作為公民社會活動者,她不忘寫文章列示所知國保們的名字和警號,「總有一天,他們要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

光芒四射的女人們,世界有了你們,才變得美好!

我慶幸書裡的朋友們,完全不是當日的齊家貞,你們實現了齊家貞兒時做英雄的夢想,你們每一位都是我心儀的榜樣。

本書鼓勵人們不要懼怕,不要退縮,學習書裡的先驅怎樣去《遭遇警察》。

蜜蜂身體雖小,集合起來,釀造出蜜糖供全人類享用;螢火蟲光亮雖弱,團結一心撕破黑暗,催生光明。

向本書內外——包括「全民圍觀團」、「親友團」、網友、記者、簽名、打電話、寄慰問卡、舉標語、呼口號、幫忙存錢、穿T恤、戴徽章、搞行為藝術的——挑戰黑暗的螢火蟲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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