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3年04月29日訊】林昭獄中血書節選
● 我經歷了地獄中最最恐怖最最血腥的地方,我經歷了比死亡本身更千百倍的更慘痛的死亡。
● 青少年時代思想左傾那畢竟是舊認識問題,既然從那臭名遠揚反右運動以來,我已日益看穿了那偽善畫皮下猙獰的羅剎鬼臉,則我斷然不能允許我墮落為甘為暴政奴才的地步。
● 長期以來,當然是為了更有利於維持你們的極權統治與愚民政策,也是出於嚴重的封建唯心思想和盲目的偶像崇拜雙重影響下的深刻奴性,你們把毛澤東當 作披著洋袍的真命天子,竭盡一切努力在室內外將他加以神化,運用了一切美好詞藻的總匯與正確概念的集合,把他裝扮成彷彿是獨一無二的偶像,扶植人們對他的 個人迷信。(林昭獄中上人民日報書)
● 每當想起那慘烈的一九五七年,我就會痛徹心腹不自自主地痙攣起來。真的,甚至聽到看到或提到那個年份,都會使我條件反射似地感到劇痛,這是一個染 滿中國知識份子和青年群之血淚的慘淡悲涼的年份。假如說在此之前處於暴政下的中國知識界還或多或少有一些正氣的流露,那麼在此之後確實是幾乎被摧殘殆盡了。
● 每當我沉痛悲憤地想到,那些自稱為鎮壓機關或鎮壓工具的東西正在怎樣地作惡,而人們特別是我們同時代的中國人的青春代,在這條叫專政的大毒蛇的鎖 鏈之下怎樣的受難,想到這荒謬的情況的延續是如何斷送民族的正氣和增長著人類的不安,更如何玷污著祖國的名字而加劇時代的動盪,這個年輕人還能不急躁嗎?
● 誠然我們不惜犧牲,甚至不避流血,可是像這樣一種自由的生活,到底能不能以血洗的辦法,使它在血泊之中建立起來呢?中國人的血歷來不是流得太少了而是太多,即使在中國這麼一片深厚的中世紀遺址之上,政治鬥爭是不是也有可能以較為文明的形式去進行而不必訴諸流血呢?
● 光是鐐銬一事,人們就不知玩出多少花樣來,一副反銬,兩副反銬,時而平行時而交叉,最最慘無人道酷無人理的是,無論我在絕食中,還是在胃炎發病, 疼得死去活來時,乃至在婦女生理特殊的情況——月經期間,不僅從來未為解除過鐐銬,甚至從來沒有減輕、比如兩副鐐銬中暫時除掉一副。
● 這怎麼不是血呢?陰險地利用我們的天真,幼稚,正直,利用著我們的善良,單純的心與熱烈激烈的氣質,欲以煽動加以驅使。而當我們比較成長了一些, 關始警覺到現實的荒謬殘酷,開始要求我們應有的民主權利時,就遭到空前未有的慘痛無己的迫害與折磨和鎮壓。怎麼不是血呢?我們的青春、愛情、友誼、學業、 事業、抱負、理想、幸福、自由,我們之生活的一切,這人的一切,幾乎被摧殘殆盡地葬送在這污穢不堪罪惡極權制度的恐怖統治之下。這怎麼不是血呢?
● 不不!上帝不會讓我瘋狂的,在一日,她必需保存我的理智與保存我的記憶,但在如此固執而更陰險的無休止的糾纏與逼迫之下,我幾乎真的要瘋狂了。上 帝,上帝幫助我吧,我要被逼瘋了,可是我不能夠瘋,我也不願意瘋呀……(林昭被一女獄警毒打為後在牆上用血書寫的文字。)
● 我默默地摳著牆上的血點,只有想到那麼遙遠而又那麼切近的慈悲公義的上帝時,我才找到我要說的話,這個滿腹委屈的孤憤的孩子無聲地禱告過,天父啊,我不管了,邪心不死的惡魔這麼欺負人,我不管了,我甚麼都不管他了。(被獄警打後寫於牆上的血書)
● 我開始以自己的鮮血寫告人類書,它那短短的序言性的第一節在半天之中一氣呵成,相信凡讀著它的人們都不能不感覺到其中深沉而熾烈的悲痛激情。
(來源:潘啟才的日誌)
(責任編輯:林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