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3年12月07日訊】(德國之聲報導)在倉庫工作的劉菲(音譯)因生了第二個孩子被要求罰款33萬元,這相當於她14年的工資。付不出罰款意味著男孩將沒有上學、醫保這樣的基本權利。絕望的劉女士曾試圖賣腎而她八歲的兒子卻堅持賣自己的。
嚴格的計劃生育政策使得公安部門拒絕給孩子登記「戶口」,現在這一窘境引發了一場在中國甚為罕見的法律較量。此案週五(12月6日)在北京法庭進行審理。
不付罰款,沒有戶口
付不出罰款意味著劉女士的兒子小傑(音譯)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北京計生辦在2011年告訴她,如果繳不出罰款,孩子將拿不到戶口。
「當我看到金額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今年41歲的劉女士淚流滿面地告訴路透社,「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罰這麼多。如果我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再生。」
劉女士的痛苦經歷展現了中國計劃生育政策的殘酷本質:除了眾所周知的強制墮胎和絕育,還有約1300萬沒有戶口孩子的困境–他們被稱為「黑戶」。
在中國「黑」意味著非法,非主流或者非正式。劉女士和他的兒子希望在報導中使用假名來避免引起注意。
中國中央政府給各地方政府實施獨生子女政策的權限很大。即使放寬政策,允許千千萬萬的家庭生第二個孩子,政府也會繼續介入家庭大大小小的事情。計生辦仍會要求,如果想要生第二個孩子,就要申請許可,以此給可能的濫權行為提供空間。
據中國媒體報導,國家統計局局長馬建堂曾在2011年表示,大多數情況下,政府拒絕給超生孩子戶口是因為其家庭付不出罰款。曾有報導稱,四川西南部的一個16歲小女孩在她試圖服毒自殺後拿到了「戶口」。
「在中國,沒有戶口簿就寸步難行。」楊支柱說道。他曾在北京的中國青年政治學院任教,2010年他和妻子生了第二個女兒後便丟了工作。「沒有戶口,你就沒法去上學、參軍、考試、結婚、在銀行開戶或是坐飛機火車。」
像小狗一樣生活
週二(12月3日),由10名律師和學者組成的團體向四個政府機關發出信件,其中包括國務院、政府部門和公安部門,強烈要求政府重新檢視對於戶口申報的要求,並且取消「先付罰款」的要求。
「沒有戶口,你就像一隻被養在家裏的小貓小狗,」劉女士的律師黃毅之這樣說道,「這關係到公民最基本的權利,只是因為她(劉菲)沒有付罰金,公安就拒絕給他(小傑)戶口,我覺得這是不合理也不合法的。」
據國家通訊社新華社稱,超生的罰金被稱為社會撫養費,會被歸入政府預算內作為超生兒童使用資源和社會服務的補貼。
但是來自浙東的律師吳有水表示,2012年的罰金數額超過165億元人民幣,但是由於這些錢的去向缺乏透明性,民眾對此非常不滿。
他還說,據當地官員所說,這些罰金不是返還給鄉村政府作為補償,就是被地方計生委官員用作「他們自己的開銷」。
「一個地區越落後,其政府就越依賴計生罰款,因為稅收少的緣故,」他說,「有些鄉村官員很明確的告訴我,『我們就是這麼賺錢的』。」
劉女士的噩夢從2011年探訪公安和計生辦,為小傑申請戶口的時候就開始了。據計生辦說,劉女士的兒子已經是她的第三個孩子。她已經結婚和離婚兩次–第一次婚姻有一個20歲的女兒,第二次有一個兒子。
劉菲現在在一家空調公司的倉庫工作,每月掙2000元。因為兩個前夫都已經去世,她曾經試圖以「不應該因前夫的孩子而受罰」的理由說服官員。現在她選擇上法庭,週五案件開庭審理。當地公安和計生辦不願對此發表評論。
絕望的她試圖賣腎
劉菲對路透社表示,她一度曾經絕望到想賣腎,甚至還上網查了查,但被某些潛在買家嫌棄太老。所以小傑想出了另一個辦法。「我走到計生委說:我媽媽想賣腎。我不會讓媽媽這麼做,我要賣我自己的,」小傑在他們位於北京南部郊區的住處這樣說道。
小傑上的小學不需要提供戶口證明,但是他依然需要它來上高中和大學。
劉女士住在房山,她說她探訪過房山計生委的代理主任,被告知33萬元已經是最低的金額。在網上尋求幫助的她看到一群律師正在揭露計生罰款的用途。於是便聯繫到了黃律師,他願意免費幫她打這場官司。
但是無論是楊女士還是黃律師都認為打贏官司的希望並不大。
「其實不管是法院還是公安他們都是同一體制下的,」黃律師表示,「儘管一個獨立的司法和行政之間應該是沒有聯繫的,但事實是他們確實有關聯。所以很難說結果會是怎麼樣。對此我並不樂觀。」
這場長達兩年的鬥爭使劉菲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她說:「我每天都在哭。」
「如果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問題會被解決,」劉女士說,「但是我們之中有誰還敢相信法律嗎?如果這次輸了,我還會上訴。如果還不成功,將會毀了我兒子的終生幸福。」
(責任編輯:李文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