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直:一首兒歌的回憶

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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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11月29日訊】10歲左右時正是大饑荒年代,社會上流傳不少兒歌,大都忘記了。唯有一首記憶頗深,因為它是當時社會的真實寫照。回憶那個年代,真是令人剜心的痛,徹骨的恨:四千萬同胞因糧缺而亡,中華大地餓殍千里,屍橫遍野,民不聊生••••••

那首兒歌正是根據當時全國最流行的、各行各業被政府組織逼迫所唱的「社會主義好」改編的。兒歌詞是「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人民吃不飽;共產黨好,共產黨好,共產黨領導吃青草。」歌詞由誰而改,其來由不得而知。反正是百姓的真實體會,街頭巷尾,兒童遍唱不已,有時大人也隨唱。實際上不僅是「吃不飽」,而是無糧「餓得慌」,至於「吃青草」,那是說百姓的地位牛馬不如,而不是像原歌詞那樣說的「人民地位高」,人民連生存權利、說話權利都沒有,還談甚麼「地位」。至於說甚麼共產黨「說的到、做的到,全心全意為了人民立功勞」,那更是騙人的鬼話,欺世的謊言。

那時,家家戶戶都「三缺」:缺吃缺穿缺燒,最缺是糧食。我們家人口多,在村裡也是大家庭,吃穿燒更使人愁。一年到頭,地瓜是主糧,秋冬對付過去,春天就難熬了,地瓜干、地瓜葉、地瓜梗填肚子。那都是曬乾了煮著吃,別說難吃,能充飢就算是救命糧了。春天無論是甚麼野菜芽還是各種樹芽,一冒頭就被人們挖光剝掉。每天放學後,我都是丟下書包拿起筐,去地裡挖野菜,有時也顧不上有毒無毒好吃難吃了。我們家鄰胡同一奶奶就是因為吃了一種有毒性的灰菜,臉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們家院子有棵大榆樹,也成了全家的「救命樹」,榆葉、榆錢(花),榆樹皮也都用來充飢。另外父親哥哥們還在園裡種了南瓜、冬瓜,無糧時切塊加水燉著吃,又當菜又當糧。肉根本見不到,有一次,生產隊裡死了一頭驢,說是因傳染病而死,人不能吃,醫生囑咐要深埋掉。當時人們已飢不擇食,醫生的話那聽得進去,就偷偷煮熟分吃了。我父親也分吃一塊,結果大病一場,無錢住院,在家躺了幾個月才慢慢恢復。

糧食緊缺,有時村民在田間地頭或路邊揀幾粒豆豆花生也不能帶回家。因為每到收工時,村邊路口都有民兵把守,無論男女老少,都要被搜身翻口袋。若搜到哪怕是數粒,也要挨批鬥。反正寧願讓糧食爛在地裡,也決不讓百姓救命,說那是資本主義思想,違背政治掛帥。那是餓死人不少,但不能說是餓死的,只能說是得病死的,否則組織和政府都沒面子。

由於營養不良,我人瘦但肚子不小,而且得了一種乾咳病,每到餓時乾咳不止,實際喉嚨並無痰,至到六四年上初中時仍常犯此病。天天吃不飽,每頓只吃二、三兩煮熟的地瓜干,兩節課未下就餓得受不了。本來我們在校園自己種的瓜果蔬菜很便宜,每月只繳一元四角錢就可以每天午晚吃兩頓蔬菜,但是還是買不起,只有天天啃鹹菜。我曾要求退學自學,可是父母不同意,因為我學習成績很好,自上學一直是級部第一名。而我的大哥因窮未上過學,兩個姐姐和二哥只讀過小學,三哥也只是初中畢業。父母對我期望大,所以我只好咬牙學下去,直到文革開始。

吃的困難,穿也緊張。全家往往是大的衣服小的接著穿,縫縫補補又一年。我都未記得穿過甚麼新衣服,哥哥穿小了我穿,中學時候還穿過大姐的衣服,那可是在省城上學啊。

我的伯父在太原一家工廠工作,終身未娶,幾乎所有的積蓄都照顧了我們家。為了照顧幫助我們這個大家庭,也許是他未建立家庭的一個重要原因吧。我們全家十分感謝他。

吃穿困難,燒也緊缺。山溝野外柴草光光,甚至村旁路邊的草根也被挖盡。冬天家裏的水缸結凍很厚,啃冰塊成瞭解渴習慣。

本來吃不飽,還要大搞水利工程。我們村北有一條不算大的河流,竟在上下相距幾里處修了兩個水庫。幾十年來,只是蓄水,抗旱防澇並未起甚麼作用,水庫地勢低,也沒修建甚麼灌溉渠道。真是勞民傷財,不少人在工地餓倒病倒,有的再未能站起來。

工作時對坐同事曾講起大饑荒的一件事。那是在省城開會他住的同房間一領導講的親身家事。那位領導是河南人,大饑荒時正在部隊當兵,有一天突然感到焦躁不安,有時神思恍惚,無法訓練,總感到家裏要出大事。於是他急忙向領導請假,買了幾斤餅乾和一只燒雞急忙趕回家。一進家門,他驚呆了,母親和弟弟躺在炕上,已無說話氣力。他急忙找碗倒上水,將餅乾掰碎泡在水裡,然後 一口一口餵給母親與弟弟。就靠幾斤餅乾與一隻雞,救了兩位親人。從此,他更相信骨肉相連,心靈相通。

大饑荒年代是中國百姓的一場大惡夢,幾千萬人被餓死,那只是人禍所致,與天災無關。

1994年2月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紀實》一書中說「1959年至1961年代非正常死亡和減少出生人口數,大約在4千萬人左右。••••••中國人口減少4千萬,這可能是本世紀內世界最大的饑荒。」這一場大饑荒被中共歪曲成「三年自然災害」。實際上那三年風調雨順,大的自然災害一次也沒有發生,完全是一場徹底的人禍。由於「大躍進」使全民煉鋼,大量莊稼拋灑在地裡無人收割,直到爛掉為止。尤其是58年全國莊稼長勢喜人,應是大豐產、大豐收之年,卻糧未見收,大都爛在地裡。各地卻大吹豐收,大放衛星,甚麼畝產數萬斤,十幾萬斤,結果把農民的口糧、種子糧、飼料糧統統收走。那時煉鋼鐵鍋也被砸,民兵夜間巡邏,見到火光就搜查、逮捕、批判。有的無糧全家被逼自殺,餓死餓昏村村都有,處處可見。

正如九評所說,大躍進便是一次全國集體編造謊言的大爆發。人們在共產黨邪靈引導下,做出了許多荒誕不經的蠢事。甚麼「畝產萬斤,鋼產翻番,十年超英,十五年趕美」全是哄騙民眾的鬼話。1959年4月國務院收到20省春荒缺糧情況報告,約有2500多萬人無飯吃。可是就在一千多萬農民同胞慘遭餓死後的1960年1月,國務院竟下發文件宣佈,1958年、1959年糧食獲得特大豐收,當前糧食形勢好得很。

看到如此罪惡文字,全國百姓欲哭無淚。

唯有解體中共,中國人民才有生路出路,中華民族方能復興!

言 直
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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