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3年01月21日訊】前言
有一個曠古絕今的史實:中共極權暴政屠殺了8000多萬中國人,逼迫國人淪為精神和文化的亡國奴、現實政治的奴隸,十幾億人至今仍非正常生活著。
有一場慘絕人寰的事件:在人類文明已高度發展的80年代末,中共軍隊悍然對表達自由人性訴求的學生和民眾開槍、開動坦克,製造了震驚世界的6.4大屠殺。
有一類讓人絕望透頂難以於其中審美或浪漫的苦難:大義凜然為民為族為國擔道義、抗殘暴,投身暗無天日鐵窗狠遭種種酷刑,其言其行其人其名卻被鄧氏極權投機主義和物慾潰敗洪流中的同胞長期冷漠,久久得不到穿越囹圄的心聲相應。
有一種從苦難硫酸和切骨痛楚中掙扎不息的抗爭:89後23年,兩次陷獄長達22年,被監獄酷刑折磨近乎癱瘓,雙目失明雙耳失聰,身體殘疾喪失生活自理能力出獄後進入更大的天地監獄,躺在病床上,仍通過港媒表達出濺血的受迫害真相、堅硬的不屈服的民主追求。
有一顆悲愴的靈魂:再次向公眾發聲後,肉體即被掛於醫院窗戶暴死,隨後遺體被當地警方強制性匆匆火化,焚屍滅跡——有著飽滿精神狀態的他生前表示,「我就是砍頭,我也不回頭」 。
邵陽警方之惡即是極權政府之惡
64屠城23週年後2天,2012年6月6日清晨7點左右,前去邵陽大祥社區小醫院護理的妹妹李旺玲推開房門,發現哥哥李旺陽掛於病房窗戶,命絕。之前,李旺陽24小時被邵陽至少8名國保24小時監控,凌晨4時,與李旺陽同房病人被神秘人士叫走,病房獨留李旺陽一人。之後,邵陽警方拒絕李旺陽家屬嚴正提出在獨立律師現場監督下進行尸檢的合法合理要求,並採取一貫惡劣行徑,不准親人對遺體拍照,動用近50警察強行搶走屍體,數小時內馬上宣佈「自殺結論」,不顧李旺陽親屬朋友強烈反對,不讓死者親友到殯儀館為其守靈,且在3日後,未經李旺陽家屬允許,強行將李旺陽遺體火化。
據現場圖片公眾可見:1、李旺陽五官未見異常,舌頭沒有吐出;2、繃帶一頭從側邊系李旺陽脖子上,另一頭系窗戶窗框上,未見繃帶緊勒李旺陽脖子;3、李旺陽雙腳腳掌接觸地面,拖鞋仍整齊穿腳上,無上吊死亡時常見的掙扎跡象;4、白布繃帶條很長且打的是專業杜邦結。
曾於6月3日探訪李旺陽的張善光說:「大家都覺得李旺陽死得十分蹊蹺,不可理解。李旺陽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走路都需要人幫助攙扶,他不可能採取上吊這種自殺方式。另外如果是自殺,上吊的人在臨死前是會掙扎的,不可能拖鞋還套在腳上,腳也不可能佔地」。於6月4日看望李旺陽的朱承志說:「李旺陽雖然身患重症,但精神非常飽滿。他相信中國的憲政民主一定會實現,中共的獨裁專制已到了癌症晚期。像李旺陽這樣一名意志堅定的民運老戰士,一個像曼德拉一樣坐了二十二年牢都不屈不撓的人,他怎麼會自殺呢?」6月4日前,採訪李旺陽的法國和香港記者表示,李旺陽表現得精神飽滿,鬥志不減當年。李旺玲回顧說,李旺陽此前交待,要她給他買個收音機,刺激一下微弱的聽覺。還令社會公眾憤慨的一個事實是:李旺陽身上及病房不可能有很長的醫用紗布,李旺玲及與李旺陽接觸過的朋友都不曾見他有過如此紗布,他也不可能走出病房且找到。
李旺陽遺體被邵陽警方強行火化後,地方當局嚴厲阻止李旺陽親屬和各界人士對李旺陽死因進行真相調查,參加追悼會,且強力封鎖與李旺陽死亡有關的信息。而湖南當地李旺陽的民運維權摯友們,有20多名被警方帶走,其中:周志榮作為民間調查李旺陽被自殺事件的代理人,6月8日被湘潭國保帶走非法囚禁,失蹤82天後被放回;張善光發起「李旺陽關注組」,6月9日被漵浦國保帶走,非法囚禁一直至11月26日被放回;朱承志在李旺陽被發現吊死現場拍攝短片掌握了重要現場證據,協助其家人辦理後事積極關注事件進展,6月9日被邵陽國保帶走,被直接關押進邵陽看守所,於12月25日被冠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之名正式逮捕。
李旺陽被他殺是無疑的,邵陽警方和地方當局因李旺陽之死更臭名昭著。李旺陽生前,2001年5月,邵陽當局借最高當局打擊中國民主黨之機,再次抓捕被判13年出獄後的完全沒有社會活動能力的李旺陽,以「顛覆政府罪」重判十年,且持續對李旺陽家人進行迫害。據知情人網上透露:李旺玲只是一個極有親情的婦女,並不支持其兄的政治觀念,面對當局毫無根據的二次重判非常憤怒,她在美國之音、自由亞洲電台電話採訪時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即被邵陽當局判了3年勞動教養。不僅這般,還進一步把李旺陽妹夫也列入打擊對象。李旺陽妹夫趙寶珠本是某廠保衛科長,因他頂住上級壓力為其妻的冤案奔走,所在單位竟然無理將他除名,不讓他再去上班。在此情況下,趙寶珠還是千方百計想盡辦法,在保證「不搞政治活動」即不為李旺陽和李旺玲的冤案要說法的前提下,花錢找人把妻子從勞教所弄了出來。這時沒有工作的李旺玲趙寶珠夫妻唯一的女兒又要讀大學,沒有辦法二人只好每天出外打工。2004年邵陽市要搞形象工程,把李趙家的住房劃進了「步行街」範圍,所給出的價錢不足以在本地買到同等面積的住房,李趙夫妻拒簽合同。開發商得知李趙夫妻是當局的打擊對象後就趁火打劫,於兩夫妻上班家中無人之際把其房屋強行拆掉,分文不賠。李趙面對這種土匪作為求助國法,法院則按照邵陽當局旨意拒不受理,這麼多年過去,仍然沒有給予李趙夫婦任何補償。
李旺陽被死在一個典型的極權政府的統治之下,邵陽警方之惡即是極權政府之惡。在以一黨專制、領袖崇拜、一元化的官方意識形態、政府壟斷軍隊、秘密警察系統、政府壟斷大眾傳播工具、中央組織和權貴集中控制經濟、國家恐怖主義、現代的人身和心理控制、文化閹割、箝制言論自由等手段打造的國家社會環境中,地方和中央,是不可分割鏈接一體的極權鎖鏈。地方亂來皆與中央關聯就是中央亂來,不論中央直接下令與否,地方官員和上級政府皆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據路透社4月30日報導,中共為了鞏固權力而撥出大筆維穩經費2012年比01年增加11.5%,達到7000億元,而2012年的國防經費才6300億。中央一方面在經濟上給維穩充分墊底,一方面又以「構建和諧社會」的政治文化畫皮鼓吹維穩,用所謂「精神、政策和指示」公開或內部傳達深化階級鬥爭意識,消滅「不穩定因素」於萌芽狀態,維穩的成果成為上下級官員的首要政績。由此,在一個中共極權官僚「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要管空氣」的時空中,任何與「吻腚」體系衝突的言行,皆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李旺陽作為6.4抗暴「黑人」,受飽「懲戒」尚在呼吸的親歷者見證人,且是長久坐牢絕無悔改之意的「反革命」,且在6.4敏感時期接受「敵對勢力」採訪大談6.4,極具「煽動性」、「顛覆性」,正因此,對他這個「政治人物」的政治報復達到登峰造極——直接肉體滅絕。
6.4後,就我個人有限認知尚未有另一例如李旺陽一般的政治異議人士被如反右文革六四時期直接被肉體滅絕,但大有可能還有沒受到外界一點關注的不知名「底層政治異議人士」被如此對待。而對政治異見人士採取肉體滅絕手段,我相信中共極權一直存有這樣的邪惡用心。對於楊春光,六四時期被惡人暴打昏死,後來多年留下後遺症終於重患腦血栓期間,當局同樣不停止監控騷擾,最終病重死去;力虹在獄中重病難挨,當局不批准其保外就醫且不及時有效醫治,最終病重死去——在我看來,這也是一種肉體滅絕,只不過沒李旺陽事件這麼顯眼直接。對於嚴正學,對於廖祖笙,他們的兒子皆因他們的政治異議而死於非命——這是針對其家人的肉體滅絕;對於高智晟及眾多系獄良心所遭受的苦難——也正在被肉體滅絕中。《大紀元》2012年6月19日刊發的一篇作者為張粟田的文章《李旺陽們被自殺 中共還應該有未來嗎?》中提到:「在1999年,中共發動對億萬法輪功學員迫害開始,就下達了『打死算自殺』的決戶令,至今十幾年過去了,這罪惡應在延續著。目前有據可查的,被迫害致死的法輪功學員有3,559人。其中像李旺陽式的被『自殺』死亡案例,有148例;死因不明被強行火化屍體的案例,有249 例」。
對於普通的底層弱勢屁民來說,被他殺而官方一來就結論「自殺」或編造死亡真相的事在當今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躲貓貓事件」、「俯臥撐事件」、「烏坎村薛錦波事件」、「錢云會事件」……被黑監獄死、被上訪死、被精神病死、被失蹤死、被跳樓死、被強姦死、被醫療死、被自焚死、被突發病死、被事故死、被私刑死、被刑法死……等等——我們真的活在被死時代。
李旺陽的精神遺產
李旺陽之死,是草根屁民之死,亦是真實鐵漢之死。李旺陽之生,是草根屁民之生,亦是真實鐵漢之生。紅塵浮世,總見重彩濃墨。旺陽生死,深切中國,雕刻悲壯。
由其引發的港人25萬人遊行抗議,大陸眾多人士聲援徹查真相、網路紛紛抗議,使人隨之想起6.4時期香港同胞和大陸民眾同仇敵愾、肝膽相照的場景。面對同一個極權廢墟,同樣的精神絕境,當有斯巴達勇士為自由意志和捍衛家園慨然前行,以鐵肩流淌出的生命之血踐行當初向太陽和黎明許下的承諾之時,作為家園親人、手足同道,理應作出我們必須的息息相關的情感道義呼應,否則,這個家園及其中生命,必然被暴虐征服,苟活於世。
李旺陽之生、之死,使我們還有尊嚴和力量從苦難紅海伸出鼻孔,從其斑斑血跡的墓碑之中,見證並吸收這一筆回應6.4光照當下彪炳未來的精神資源遺產:鐵骨錚錚的鐵窗民運精神,知行合一、實修實證的良知情懷。
自1978年始,一波波民運浪潮一個個民運人士冒著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的風險,向著鐵窗提著頭顱以雞蛋碰石頭肝腦塗地的撞擊反抗,為的是本有的自由人性尊嚴,以己之火光劃破獨裁暗夜鐵幕。鐵窗,乃中國民主運動的祭台,也為中國民間道義力量的基石。這祭台和基石之上,浸透著一個被鐵錘重擊滿身瘀血的民族太多繁重難以一一記述的血淚,就在這殷紅刺目、苦澀無底的血淚之中,李旺陽這般的民運人士,卻在肉體承受坦克鐮刀極度摧殘之時,仍從群氓橫行之地默默無聞地護持崇高無暇的理想主義信念,竭盡全力護持著絕不屈服的自由精神意志。
一個普通的玻璃廠工人,因受北京西單「民主牆」及波蘭團結工會影響,1983年,與朋友組織「邵陽市工人互助會」當年被抓,後免於刑事處分。1989年,參與組建「邵陽市工自聯」擔任主席,發動工人遊行、示威,聲援以北京為中心的6.4運動,同年6月9日被捕,以「反革命宣傳、煽動罪」判刑13年。入獄後,因「態度頑固」被獄卒毒打和施加酷刑,後因絕食抗議復遭酷刑,被撬掉多顆牙齒強制進食。在此漫長的黑獄生涯中,我們後來所知的情況是匪幫惡徒施加給他的折磨讓他疾病纏身,雙眼失明,雙耳失聰,無力走動,生活完全不能自理。2000年6月8日刑滿釋放出獄未到1年,身體上已成廢人的他,因在監獄受非法迫害致完全喪失勞動能力之事由妹妹幫忙扛至當地政府,為維護公民合法權利向政府索賠。2001年5月30日,他第二次被以莫須有的「衝擊國家機關」罪名入獄,刑期為10 年,2011年5月29日被釋放。被釋放後直至2012年6.4期間,他只能以近乎植物人之軀躺在病床上,直至最終被草草斃命。聽說活了62歲的他未結婚,也沒孩子。
李旺陽死後是熱鬧的,活著卻是孤獨的。當然,死後的這些熱鬧回應對比當今後極權社會道德淪喪、慾望暴漲、名利搶奪、投機運作、流行泡沫、娛樂至死、快餐主義、價值虛無等等龐大的喧囂迷幻氛圍來說,也同樣是孤獨的。選擇從事民運這樣「高成本高風險高代價」的「冷門」事業來說,從一開始,也就選擇了孤獨,選擇了苦難。而李旺陽的孤獨和苦難,對於他個人的日常生活來說,並沒有給他帶來世俗基本幸福的安慰。對於我們很多普通人來說,承受苦難付出代價,在得到自我救贖、自利利他之餘,或多或少都期待能換來一些掌聲鮮花,包括自力更生所贏取的稍微寬裕的生活處境,這是人性使然的正常需求,也是要為自己和後代所爭取的幸福權利。但李旺陽所擔當的鐵窗民運,致使他從踏入監獄那天起,就背負艱難的命運,被迫與安逸生活告別,承受內外多重的冷漠和殘害。第一次出獄後,就算不被折磨殘疾,在情感和生活荒漠化的社會境遇中,想找份工作養活自己且不說讓親人受點惠也十足困難。不要說獲得一些社會救濟,即便連同道組織機構和個人,因他如此「籍籍無名」、「沒有走紅」,也很難關注到,給予一些心理和物質上的援助。就算李旺陽第二次重刑出來,據我有限瞭解,除了他妹妹妹夫、身邊摯友的一些幫助外,幾乎沒有其它支援,甚至很多同道都沒聽說過他的名、有他這個人,獨立媒體上也鮮有對他的報導,直至他被殺。我獨立寫作10年來,從未從任何處聽到其名,到了2012年4月我才從師友武文建轉載的一條微博,首次得知李旺陽其人,見他癱瘓在床、昂著頭顱、半張著嘴露出兩顆牙、鼓睜雙眼的照片。我隨即轉發了微博,很快被刪,後我將其轉發在了推特臉書等主頁。看著他的照片,我無言以對,如同當初面對死去的師友楊春光和力虹、還有車輪下的錢云會一樣。短短2個月後,就面對了他被自殺的現實,他的血肉和6.4廣場上被碾壓的血肉粘結在一起,讓人心寒,近乎冰凍。我知道作為「6.4暴徒」一份子的老武哥經常言辭激憤地批判當今一些「精英」,呼籲關注底層受難者,我理解並支持此種批判和呼籲。我也認為,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對如李旺陽一般的底層良心關注不夠,「眼高手低」,過於「自我」,對於太多的鐵窗人士,我們虧欠太多,甚至有罪。
李旺陽是真正的知識分子,我沒讀過也不用讀他的文字,他的行動就是他的學問,他的受難就是他的思想。如果一種思想一種學問於其中聽聞不到良知的跳動,對美善、情愛、理想、希望、正義和自由的追尋——人類生存和前行的價值起不到啟示推動作用,我也不必枉費心思去讀閱,我寧可是文盲。李旺陽知行合一的悲愴歷程,對邪惡決不妥協的精神,足夠我受用一生。我要說,百年中國層出不窮的罪惡,滿目瘡痍的悲哀,一大因素正是由於知識分子的墮落無恥。知識與權力結盟,知識人充當惡政幫兇口舌,與喪盡天良的政客沆瀣一氣,變換各種語言花招為暴政抹脂塗粉,自愚愚人換取一點做狗的口糧。此種「文字事業」至今盛行不衰,五毛不值一提,而某些披著「公知」外衣貌似「異議」的人士,天天時時賣弄著一套復一套的語言幻藥,婉轉妖嬈擼管意淫之甚,尚有一點認知力的人不免深感如活人妖豔池,陰風陣陣。孔慶東余秋雨吳錫進吳法天司馬南等文革餘孽在微博時代雖有極權施捨的一些話語霸權,但基本無市場,已不能和文革一般忽悠大眾。而粉面油頭多面玲瓏的一些知識分子,在缺乏如李旺陽一般高風亮節的「灰色空間」,利用李旺陽等先行者用鮮血爭取開拓出的一點微薄的言論空間,不斷表演著宮怨,與權力變態交媾,潑出的「溫水」不容小視它的迷惑性,此類言論其手段和內涵的迷惑性與極權其實形成內在同構,若不清醒,很多「青蛙」都會被逐漸煮疲煮暈直至煮死。
「良知」不是一個空洞的道德文辭,也不僅是一個哲學意義上的概念,它要化為具體的行動,才具有意義,正如同「自由」一樣。我們從當年的民運先驅,類似李旺陽一般參與的 6.4運動分子,及後繼的組黨人士,網絡興起後的「維權抗暴」人士身上,可以真切體悟到良知和自由的本義。
我曾發過這樣一條稍顯「重口味」的微博:懦弱,因人性使然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必嚴加強求,量力而行便好,沉默者也有沉默的自由權利。但要將懦弱強說成理性、美化為美德,就是一種毫無含糊的墮落病態了。甚至以懦弱批判勇敢,將勇氣貶義,用懦弱指責勇敢為「激進」、「魯莽」、「不理性」和「不成熟」,就是一種光天化日的典型太監式的變態和下三濫了。
李旺陽沒有「妙手著文章」,但「鐵肩擔道義」。他身上集中示現了鐵窗良心的人生境遇,此種悲涼境遇遠不是我們的一點文字所能窺探究竟的,我們因他的死而寫出的文字遠遠配不上他為我們所詮釋的生。而現實慘烈之處,我們可以選擇睜眼面對,沿著被撕裂現實中他們的堅硬足跡,繼續未完成的使命。誠如師友郭飛雄所說:「我們不能無所作為。我們必須做出系統縱深的反應。為硬骨頭英雄李旺陽,為我們自己,也為同樣將受到反作用危險的可能的施虐者……面對無數就在我們眼前發生的悲慘和苦難,面對英雄李旺陽和那些拆遷自焚跳樓的弱勢者的冤魂,我們不能沉默。我們曾經為你們所做的事情太少太少,我們要昂起頭來,要勇敢地面對可能到來的黑暗。」
李旺陽事件再次以生命為代價提示了中共的邪惡本性
6.4 槍響人亡,將一代人的理想碾成灰燼,也將80年代很多人寄託胡趙的改良幻夢徹底埋葬。被殺的殺,關的關,流亡的流亡,沉默的沉默,背叛的背叛,變異的變異,消解的消解。堅守的,帶著永恆的痛,要麼在小監獄裡,要麼在大監獄中,艱難堅守著。
6.4之血,是文革之後中共極權給國人最為嚴重的教訓,也讓世界再次認清了共產極權主義遠超納粹的殘酷及對人類的威脅。6.4作為一場民主運動,按照政治變革效應來說,它在中國失敗了,其餘波卻撼動共產極權陣營,並導致「蘇東波」巨變。6.4之血帶給國人的正面效應在一黨獨裁政治的淫威中很難得到彰顯,而「精神毀滅」的負面效應卻被動和主動地深入了國人特別是知識分子的心腦。加之鄧氏及其權貴官僚集團吃著6.4血果,延續毛氏極權的政治恐怖,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以權貴資本壟斷方式,以瘋狂掠奪資源、搾取民眾財富、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打造出「大國崛起」的假象,將6.4後的中國引入一個道德奔潰、氾濫物慾、充滿投機、唯利是圖的後極權糜爛境地——知識分子本是時代的良心,中國知識分子在被坦克壓死壓傷壓殘之後,已很難擔當良心的稱謂——太多的知識分子在物慾的追逐和名利豐滿之中,失去了對正邪、是非的價值和事實判斷,甚至遺忘了屠夫的滔天罪孽,因屠夫喂養的利益好處而對屠夫感恩涕零起來,戀父情結和人質情結緊緊勒住知識分子的心靈。
有一個簡單的比喻:毛氏極權主義是二話不說脫了就猛幹,而鄧氏極權主義則加了撫摸揉捏動作,還會換各種體位,各種情趣衣具——其實本質上都是強姦。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至今仍是政治「性奴」、文化亡國奴,謊言暴力+精神專制+文化種族滅絕+恐怖威懾至今仍是維繫中共政權的法寶,無言論自由、無民主選舉、無基本人權、無憲政法治,仍是我們面對的現實。
中共極權之罪之惡罄竹難書,侵害人權的事件層出不窮,我們從歷史從當今生存現實即可得知:鎮反、土改、三反、五反、反右、侵藏、侵蒙、大躍進、大饑荒、文革……六四屠城,宗教控制,信仰迫害,計劃生育,拉薩屠城,軍隊鎮壓,槍擊民眾,甕安事件,錢雲會事件,躲貓貓事件,太石村事件,石首事件,鄧玉嬌事件,楊佳事件,唐福珍事件,烏坎事件,新疆事件,三聚氰胺事件,富士康事件,毒疫苗事件,啟東事件,官警惡行,醜陋權鬥,紅歌洗腦,貪腐成風,經濟壟斷,撈錢洗錢,權錢交易,煤礦災難,抓捕訪民,胡亂治罪,勞教懲治,暴力執法,活摘器官,新聞審查,封鎖真相,圈地搶地,強行拆遷,股市掠奪,天價房價,低廉工資,通貨膨脹,破壞生態,環境污染,豆腐渣工程,有毒食品,壓迫奴工,虐待囚犯,搶屍焚屍,蹂躪幼女,藏人自焚……
中共極權政體建構在馬列斯毛鄧的邪惡荒謬理論之上,從一開始就在邪路上狂奔,以各種反人類反人性及迷惑性手段維持其非法政權的穩固,沒有強硬的持續性的抗爭,它絕不會收斂,也絕不會主動或自動崩盤。極權發展的時候還必然在擴張,不僅殘害本國人民,同樣會殘害世界人類,玷污普世價值原則,這是常識。當年英法等國因對希特勒的綏靖政策已飽嘗苦果,而世界各民主國家對中共極權主義,若採取若隱若現的綏靖政策,代價會更為慘重,惡果現今正步步顯現:中共極權體制下,權貴官僚奸商無底線無止境的資源掠奪污染環境,對全球生態的影響已擴大;中國輸送出去的食品物品,被檢測出含毒;中共長期支持和保護世界僅剩的幾個專制政權及其獨裁頭目,支持恐怖主義勢力;中共在全球進行黨文化滲透,輸出文化垃圾,污染西方文明生態,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頒發給中共黨員、為獨裁辯護噴灑醜陋人性的莫言,就是因瑞典文學院背離諾貝爾被極權侮辱而墮落,此前郎朗在白宮奏紅,宋祖英在維也納大廳唱紅……等等。人權迫害是擴張極權的鋪路石,隨著中共國在與他國利益交換所贏得的發展空間之中,香港大幅度的淪陷、台灣逐步地被統戰已成現實。如果本國人民不強力抗爭,西方國家不及時警醒,待中共極權強大到足夠抗衡全球民主力量的時候,那世界才是真到了末日。
李旺陽事件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標誌性警示事件,是6.4屠殺的延續,它如6.4一般,再次狠狠擊碎了中共政改的謊言。有形的坦克、軍車、防暴車、警車經常出現在「重大敏感」期、「群體性事件」期和拉薩街頭,而無形的坦克卻一直在我們大腦和內心開動,在文字之間穿行。對政治異見人士,如今依然以「法律」的名義用監獄鐵窗對其進行政治迫害,甚至動用肉體滅絕。如果不衝擊政治禁區,不觸碰極權底線,知識分子或網民雖可在網絡上發點牢騷,但我們依然只能在沒有人權保障的環境中苟且偷生(吃飽喝足弄暖,僅是豬權),任由極權肆虐,家國沉淪;如果我們如李旺陽一般堅定不移,敢於衝擊和碰觸,那我們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李旺陽。為生而死或向死而生,確實是一個問題。當然,我們也可以選擇「灰色地帶」,依附極權與其一直內外同構下去,遊戲下去。可我們要長教訓的是,在極權政治社會中,我們都活得不正常,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高枕無憂的,火隨時都可能燒到自己腳背。在恐懼和奴性的閹割之下,我們的幸福感又何從談起呢?極權獨裁最後定被民主潮流淘汰,罪和惡都要受到審判和清算,生命的價值尺度也會在我們生命的過程和盡頭作出衡量:精彩或慘淡,崇高或卑賤,不凡或平庸——我們是可以讓自己的生命呈現主體精神色彩的。
結語:未亡人的使命——重鑄六四之魂
中國23年來的人權災難皆與6.4屠殺關聯。沒有民主,就沒有人權,6.4屠殺,就是中共對民眾爭取民主言行的決絕回應,此種回應所造就的恐怖氣氛,持續至今瀰漫中國社會。「勿談國事」,「書齋化」,「去政治化」 ,「革命污名化」等成為當今很多知識人自我審查的條框,由6.4屠殺和鎮壓所形成的對付反對者的一套政治規則,成為當局背後的底牌,這底牌也是長期高懸民眾頭頂的履帶。
面對同一條履帶,6.4時期太多人胸懷希望,走向街頭,站起來抗爭,形成了群起抗暴的局勢。生命被碾,但精神不滅,6.4 之魂仍深植於很多國人的骨髓,促使其銘刻國殤,用記憶與遺忘戰鬥,在見證苦難的同時,發出突破恐懼的反抗之聲,以實際行動參與到當今具體的公民「民主—維權」運動之中,不斷集結起全民維權、群體抗暴的浪潮。
近幾年大量網友民眾公民意識強烈,充分利用推特/微博等自媒體,自發圍觀、聯接互動、交流戰鬥經驗、團結火焰,既辦實事,又增進友誼,不斷促成一些具體民生問題、政府官僚侵權事件的解決,這是絕望深處值得欣慰之處。我們還有太多事情要做,還有更多力量需要凝聚——如此,才可告慰6.4運動和李旺陽等很多抗暴英雄的亡靈,才對得起那些仍在苦難中煎熬的同胞親人們。
文章最後,也聲明一下:王藏本人任何時候不會自殺,待中國實現民主後還要周遊世界呢!嘿嘿!!
2012年8月初稿遺失,12月底重稿。
轉自《民主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