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8月15日訊】謝靜宜在文革時是中國知名的大人物,一度掌控清華、北大,甚至贏得毛澤東、江青等一干人等的歡心,並且進入了中共中央的核心。
一舉成名的「小謝」
年輕時的謝靜宜不僅漂亮,可能也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她是哪裏人,現在都還沒有最確定的資料,並有傳言說她是謝富治的女兒。官方資料說她是河南人,另有資料分析稱,是山東青島人。1957年,她從吉林中央軍委長春機要學校畢業,被分配到中南海,在中共中央機要局工作。被江青要去搞資料。1957年起擔任毛澤東的機要員,工作是接發電報、接聽、記錄保密電話。
早在文革之前,謝靜宜就在中央辦公廳為毛舉辦的舞會上被毛選中,知情人透露,「毛同她很好」。但直到文革她才等到往上爬、出名的機會。
1967年7、8月,毛說要南下去長江游泳,指名要代總參謀長楊成武陪同前行。行前,周恩來告訴楊成武,中央決定由他擔任周和毛的聯絡員,並告他:「要中央機要局送兩名譯電員跟你去。」 據楊成武回憶:「中央機要局送來的兩名譯電員,一名是廣東人,一名就是長春機要學校畢業、分配到中央機要局工作的謝靜宜。」
1968年,全國各地武鬥不止。七月底時,位於北京西郊的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兩派開戰已數月。此時,毛澤東決定不再作壁上觀。遂派中央警衛團介入。但又要掛個「工人階級領導一切」的名。於是從北京各工廠選派人員,組成「工人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簡稱「工宣隊」,加上以中央警衛團即八三四一部隊的軍人為主體的「軍宣隊」,開進了清華園。
這時,革委會副主任兼黨委副書記有好幾位,其中有兩個年輕人:一個是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安排的八三四一部隊政治部宣傳科副科長遲群;還有一個就是不久前還只是一名普通譯電員的「小謝」。
據當時的清華大學黨委副書記劉冰回憶:張榮溫「是革委會主任,還得事事聽從遲群、謝靜宜的。」張被調走後,「學校的一切大權,便操縱在遲群、謝靜宜二人手中。」清華大學的一切大權,便操縱在遲群、謝靜宜二人手中。不僅清華,北京大學也由此二人掌管。兩人同時執掌兩所名校的大權,這樣的怪事不僅在清華、北大的歷史上從未有過,全國乃至全世界也不曾有過。
一路都有人提拔
謝靜宜政治上的飛黃騰達由此開始。她步步高陞,直到1976年被拘捕才完結,但謝靜宜顯然不是只有這麼簡單。
由當代中國出版社出版的吳德口述《十年風雨紀事》,談及謝到北京市委任職的經過:「在這裡就有必要談一下謝靜宜的情況。大概在1973年時,謝靜宜調到市委任書記處書記,她是中辦機要局的人,與毛主席很熟。謝靜宜調來前,是周總理與我談的話,周總理說,就派謝靜宜任市委書記處書記,可以經過她向毛主席反映一些情況,傳達毛主席的指示」。
吳德以上回憶的線條還是基本清晰的,吳還說及謝靜宜到市委後,「是準備鬧一鬧的」,確實也鬧騰了一陣子。而在該書中,吳德還提及1974年下半年籌備四屆人大時,「周總理還提出謝靜宜任副委員長,他找我徵求意見時,我表示同意」,而毛澤東在批閱人大和國務院的人事安排名單時,才把謝任副委員長劃掉了。吳德無意中透露了在謝靜宜一路往上竄的過程中,周恩來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的。
而曾經擔任過兩案審理小組辦公室副主任兼審訊組長、參與審理過謝靜宜案的汪文風先生,寫有一本《從『童懷周』到審江青》,書中說:「文化大革命中,謝靜宜同遲群一道,作為8341部隊派出的軍宣隊,進駐清華大學,擔任該校的黨委副書記。她在領導清隊、整黨、斗批改等工作中,參與了對學校許多幹部、教授、教員、學生的迫害,後來飛黃騰達,當上了中央委員、中共北京市委文教書記。」
讓謝靜宜當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實在有點離譜,毛澤東沒採納這個意見,但從此謝就實際上參加政治局的工作了。不是政治局委員,卻可以出席政治局會議。
「批林批孔」中大出風頭
「批林批孔」運動正式開張,是1974年初的事。而運動卻緣起於遲群、謝靜宜向毛澤東的匯報。他們告訴毛,在林彪家裏發現有林彪寫的孔孟言論。毛說: 「噢,凡是反動的階級,主張歷史倒退的,都是尊孔反法的,都是反秦始皇的。」並讓遲、謝二人搞個材料,讓他看一看。於是遲、謝二人率眾去抄林彪的家,翻箱倒櫃,搞出了一個揭露林彪尊孔的材料。這就是《林彪與孔孟之道(材料之一)》。
《林彪與孔孟之道(材料之一)》將林彪的話與孔子的話對照比較,再加上按語,以證明林彪是孔老二的「孝子賢孫」。譬如,林彪說:「要設國家主席,不設國家主席,國家沒有一個頭,名不正言不順。」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按語:「林彪對抗毛主席關於不設國家主席的多次指示,以孔子『名不正言不順』的反動說教為根據,頑固地堅持反黨政治綱領,妄圖篡奪黨和國家的最高權力。」
1月12日,王洪文、江青給毛寫信,要求將《林彪與孔孟之道(材料之一)》「轉發全國各省、市,各大軍區、省軍區、軍委各總部、國務院各部,供批林、批孔時參考。」毛批示:「同意轉發。」於是《林彪與孔孟之道(材料之一)》就成了1974年中共中央一號文件的內容。大規模的批林批孔運動,便由這份文件的下達開始。遲群和謝靜宜也就成了批林批孔的英雄。
1月25日,中央直屬機關和國家機關召開批林批孔動員大會。會議主角是江青和遲群、謝靜宜。江青墨水不夠,批判孔子的理論由遲群、謝靜宜來闡述:孔子「拚命地維護和挽救奴隸制,就是要復古倒退,反對社會的變革,開歷史的倒車」。「歷次(黨內)機會主義的頭子,從陳獨秀開始,像王明、劉少奇等等,他們都是推行孔孟之道的。他們用它來反對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謝靜宜沒講出多少道道,只強調說:批孔「是挖修正主義、林彪反黨集團的祖墳,是向封、資、修、帝、修、反的宣戰。」
準備被倒吊在天安門
謝靜宜文化程度雖不高,政治嗅覺卻很靈敏。由於從毛澤東和江青那裏直接瞭解到他們對周恩來的態度,1976年1月8日周恩來去世,她顯得高興異常,與遲群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互相追逐,哈哈大笑。當晚,她打電話給青年團市委,詢問原定次日召開的「北京市應屆高中畢業生上山下鄉誓師大會」的準備情況,並下令「大會照常召開,要開得熱熱鬧鬧,要敲鑼打鼓。」在學生的強烈要求下大會決定改期後,謝靜宜又下令:與會者不得佩戴黑沙、不准戴白花,不准在發言中提到周恩來的名字,不准講「繼承周總理的遺志」,會議「要敲鑼打鼓,興高采烈」。並強令團市委審查會議發言稿,將「懷念周總理」、「學習周總理」、「繼承周總理遺志」等字句全部刪去。
正因為她如此明目張膽,當年清明節前的幾天老百姓聚集在天安門廣場悼念周恩來時,也有人高聲呼喊「打倒遲群、謝靜宜!」四月五日,謝靜宜從城裡給清華打電話,說「天安門廣場悼念周總理是反革命事件,是反革命有組織、有計劃的搗亂。」遲群在校內則組織追查 「反革命政治謠言」,搜捕「反革命分子」,「隔離審查」了近四十名教職員工。
天安門事件被鎮壓後的5月20日,謝靜宜對電影《反擊》攝製人員說:「這次天安門事件,如果他們上台,我們就要被殺。有人說,二十年以後,要把我們倆倒吊在天安門,我們不怕。」她說完,遲群接著說:「我是隨時準備犧牲……要有精神準備,倒掛在天安門上。」
為江青登台造勢
1976年9月毛澤東死後,遲群和謝靜宜認為江青將成為黨的領袖,便一次又一次地佈置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師生給江青寫效忠信,並強調「在信中,毛主席的豐功偉績要少寫,主要寫江青對我們的關懷」,「要在江青同志的指導下,繼承毛主席的遺志。」若江青果然成功登基,謝靜宜至少會弄個政治局委員,不必再「列席」政治局會議。
27日,江青帶著一個排的警衛部隊,卡車上裝了幾匹馬,在遲群和謝靜宜的陪同下,跑到清華大學團河農場。江青說她此行是”看望教工,參加勞動”,實際走到花生地裡,擺了個用鐵鍬挖土的姿勢照完相,便在謝靜宜的攙扶下走出了花生地。
然後,在隨員的攙扶下,江青和謝靜宜分別騎上高頭大馬,在隨員簇擁中漫步。這時的江青躊躇滿志,認為最高權力已是囊中物。她在馬背上環顧簇擁她的男人,信口開河道:「在生產力中,女的是最基本的。」「在氏族社會,是女的當家,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將來管理國家的還是女同志。」「女的也能當皇帝,到了共產主義也有女皇。」
江青和謝靜宜這兩個「女同志」,一前一後,在得得的馬蹄聲中耀武揚威。不過,這是她們最後一次騎馬。幾天後,江青成了階下囚。謝靜宜的好日子當然也就結束了。之後她與四人幫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被捕。但對他們的審判卻推遲了幾年。
1983年審判四人幫餘黨時,官方為遲群指定的辯護律師說:「我認為謝靜宜在遲群的整個犯罪活動中起了重要作用……某些重要犯罪意圖,四人幫都是通過謝靜宜轉達給遲群的。如『三.二六』圍攻誣陷鄧小平,就是江青通過謝靜宜向遲群傳達的,去河南馬振扶公社中學,也是江青通過謝靜宜向遲群佈置的。」可是,審判的結果卻大出人們意料,遲群「以參加反革命集團罪、反革命宣傳煽動罪、誣告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出獄後不久得癌症死去),謝靜宜卻「因坦白認罪較好,被免予起訴。」
在沉寂多年後,幾乎被人遺忘的謝靜宜,又出來接連寫了《在毛主席身邊》了。還有《毛主席給予我們的教育、理解和關懷》、《跟隨毛主席在外地視察》、《在外地視察的毛主席》。好像她一直是個普通的小譯電員,從不曾當過大人物,從不曾掌管過中國最主要的兩所大學,從不曾進過中共中央的政治局會議室,甚至好像中國從沒有過「文化大革命」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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