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8月13日訊】金門戰役作為歷史已過去60多年了,但無數個疑團和不解還依然縈繞在人們心頭,國民黨軍曾先後釋放過三批解放軍戰俘回大陸,那些人回來後遭遇如何?在中共看來當然是「叛徒、特務、內奸」,但又是怎麼處理他們的呢?
共軍戰俘分3批被釋放回大陸
在登島的萬名解放軍中,4千餘人戰死,5千餘人被俘。被俘的5千餘人中,年輕力壯士兵都補入國民黨軍隊,千餘名幹部和老弱者被送進內湖集中營甄別,基本搞清後,國民黨軍認為這些人都是負擔,不如放回大陸,作為共軍負擔,總共分三批釋放。50年3月小批釋放,級別較低。50年7月18日第二批是最大批,共529名,從台北上火車到基隆上船,7月22日到大陳島,然後用登陸艇和小船送頭門山島。
解放軍俘虜派出兩名幹部,其中一名是西北野戰軍作戰科科長潘國傑回大陸聯絡,解放軍駐浙江臨海縣駐軍21軍得知後,立即派出5條機帆船迎接歸俘,第一批歸俘被集中在杭州古蕩7兵團政治部招待處。
第三批387人於50年12月11日離開集中營,從台北抵達基隆,立即上船,這次不開往大陳島,而是開往福建沿海,12日抵達馬祖島,然後白犬島,13日分頭上了漁民漁船,幾個小時後,便在福建長樂連江沿海一帶分散登陸了。有的被28軍部隊接收,有的被巡邏民兵抓獲,立即送派出所、公安局,隨後所有歸俘們都送到10兵團福州招待所。
這只是最大的三批,以後零零星星又放回一些,最後一名回大陸的金門戰俘,是253團一營一連的許道位,他於1956年1月,於一批南日島戰俘一起回大陸。
戰俘被視為叛徒 審查洗腦比戰場更殘酷
900餘名解放軍歸俘回來後,先後在杭州、福州成立了歸俘集訓隊,不久將131名副連以上軍官送南京,由華東軍區政治部審查。第二批排以下幹部戰士在杭州接受審查,第三批排以下在福州接受審查。
先治療、休養,一個月後開始學習。
學習分三個階段,開始了回大陸後的漫漫征途,那是比戰場更難熬的時空。
可惜中國和美英等西方國家價值觀念完全不同,在共軍看來,戰俘就是叛徒,所以所有戰俘開始了三個階段學習。
第一階段;是中共的政治教育階段,包括時事教育,「氣節」教育等內容。學習文件、報紙,聽報告,針對戰俘在台灣受到的政治教育,開展專題講座進行洗腦,美其名曰使戰俘「分清理論是非,提高覺悟」。
「氣節」教育讓戰俘聽了臉紅心跳,聽報告、看電影,對照共產黨的「鋼鐵戰士」李大釗、瞿秋白等先烈的英勇事跡,想想自己,絕大多數人都深感慚愧,原先覺得委屈,為什麼領導上不來救我們的想法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互相攻擊、揭發、誣陷
第二階段是核心、關鍵,也是集訓的主題,叫啟發反省階段,號召「忠實坦白、深刻檢討、互相幫助」,方法是個人反省與小組反省相結合;組織上全面瞭解,甄別材料,認真審查,作出結論。每個人都要詳細交代,過關。
接下來第三階段;根據交代和互相揭發情況,開始處理定性。
人的求生本性、利己的本性在這個階段中赤裸裸的暴露出來,不管在台灣表現好的還是壞的都拚命揭發別人,使盡全身解數,互相攻擊、揭發,誇大、渲染、捕風捉影,以求表現好、自保,免去死刑和牢獄之災。
揭發標兵的下場
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原244團政治部主任孫樹亮,原來也是屬於軟弱分子之一,此時成了積極揭發的標兵。
244團政治部主任孫樹亮利用學習隊副隊長的身份,通過誣陷他人來洗脫自己,結果很多歸來人員都被判處徒刑,連被國民黨稱為「最頑固分子」的251團副團長馬紹堂也被判處5年徒刑,而孫樹亮卻沒有受到任何懲處,這激起了歸來人員的公憤,紛紛檢舉孫樹亮在台灣軟弱的行為,結果孫樹亮也被判處5年徒刑。
基本整出個眉目來後,開始採取行動,1951年7月21日,南京下關,華東軍區政治部第二幹部招待所。
大規模逮捕槍斃
沒有一絲風,空氣如同凝固一般。
大門口走廊裡會議室到處佈滿雙崗。歸俘們屏氣斂聲,默默端坐,都知道軍法處來人,大規模逮捕開始了。不知輪到誰,院裡停了好幾輛車。
過了一會,開始點名:徐惠良、於守全、張連升、湯秉輝、閻平階、黃景新、李同順……一排長長的名單。出示的拘捕證上,赫然蓋著鮮紅的大印:華東軍區軍法處。
點到名的,戴上手銬,兩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押解一個,帶到院裡上車。
1951年6月,第一批槍斃的兩人,253團3營營長李子元,251團副連管理員竇永禮被押到南京水西門外,江東門鎮後的刑場,執行槍決,刑場上警衛森嚴,兩口棺材一字排開,據說因念他們過去對革命有功,由組織出面付棺安葬。
李子元在金門戰鬥中,於10月25日下午被俘,當時尹俊18師警衛營猛攻林厝,李子元率領3營守在林厝東邊高碉堡附近地堡裡,李子元率部打退二次進攻,第三次18師衝上來的時候,彈藥打光,再打就是白白送死,李由於思想西方化就高叫;「別打了,繳槍了。」率領身邊還剩下的17人放下武器,繳出輕、重機槍各一挺,卡賓槍十餘支,還有隨身攜帶的作戰命令、作戰草圖等物。當時除了3營戰士外,253團1連副連長郭阿堂也在其中,也隨李子元一起投降。
李子元是泰興人,40年入伍,一步一個台階,從戰士當到營長,所有戰友都對他印象不錯,在集中營表現也不錯,只是提前思想解放,西方化,戰場投降,被認為是罪不可赦叛徒,第一批被槍斃。
連級幹部竇永禮,37年入黨、入伍,經過八年抗戰,三年國共戰爭,槍林彈雨裡,像6次負傷,是三等殘廢;當過「戰鬥英雄」。
戰鬥結束後,坐在海邊等敵人來俘虜,後來進古寧頭聯繫領導,東張西望找不到人,剛喊聲;「劉團長」,就引來一槍,趕快鑽進一間民房裡,敵兵追來,在門口把槍栓拉的嘩嘩響,大喊;「看見你了,還不趕快出來,繳槍不殺,國軍優待俘虜。」老竇高舉雙手,走了出來,束手就擒,這在共軍看來已是叛徒,後來到了集中營,還幫助國軍指認幹部,監視幹部,自然是難逃一死,第一批槍斃名單也就輪到他了。
共產黨政策:決不寬大自己的被俘人員
傅作義在北平投降中共後,部下一張姓連長不願跟隨,因其會開飛機,就駕駛一架小型軍用飛機飛往西安,當時西安已在西野控制之下,所以再次被抓獲。西野作戰科科長潘國傑覺得新鮮,要過飛機癮,拉著司令部作戰參謀洪亮(特殊人才,懂幾國外語),上了這架飛機。
結果被滿臉落腮鬍子的張連長飛往台灣,成了從空中掉下的兩個高級戰俘,與金門戰俘關在一起,洪亮後來在集中營裡被殺,潘與金門戰俘一起被釋放。故有此天方夜談一說,但確是實實在在真事。
如果說營長主動帶隊投降,屬非殺不可,那麼其他人為什麼要殺呢?讓我們細細看來,第二批槍決人員共四人,於1951年9月28日下午一點執行,地點仍舊是南京水西門外、江東門鎮後的刑場,警衛森嚴,四口棺材一字排開,對徐惠良、張連升等三名金門戰俘,和一名大膽島戰俘(估計是帶領部隊投降的營長包成)。
徐惠良是29軍軍部參謀,浙江寧波鄞縣人,16歲參加新四軍,金門戰役時是29軍司令部參謀,非常精明強幹。登陸後一直為自己爭著來金門而懊悔,兩天來多次徘徊於海邊,想方設法要回大陸。只要能回去,哪怕受處分,也比在金門打死強。
便找了位船老大,軟硬兼施,求船夫開船,船老大說;白天有飛機、軍艦,晚上一定送你們回去。下午三點,身邊沒有戰鬥兵了,徐心理發慌,跑到王劍秋那裡,看到打的厲害,於是又跑到東邊,和82師245團一個小衛生員一起胡亂打槍,打了兩下,槍不響了,兩人又急又怕,把手槍扔進海裡,坐在石頭上商量,四目相望,淚水長流。徐說;乾脆主動跑到國民黨那裡去投降,反而不會殺我們。他站起身就走,小衛生員也默默跟上。
徐回大陸後交代,「我們兩人一起向東邊跑去,在路上拾到一支步槍。心想,如果交給對方,他們會相信我是原國民黨俘虜兵,被迫才幹共軍的。」
半路上,一個敵人在高高的岸上揮舞步槍大喊;「繳槍」!我們搖動帽子,表示投降。因海岸太高,只得繞著往上走,經過海灘邊上,看見一條船,船上跳下與我一起來的軍部報務員湯德裡、張國弟和五、六個運輸兵。他們問我情況如何,我說;「完了,打也是死,不如隨我們一起早點投過去。」他們聽說後也同意了,於是一起走,254團小衛生員走在最前面。走了20多米,一班敵人叫;「站住」。我和小衛生員搖帽子表示投降,在一個凹坑處繳了槍。此時約為26日下午4點,地點在林厝西北海邊。
徐帶頭率領近十人主動投降,進了集中營後,徐由於對各級幹部很熟,指認了大量幹部,因此不可能逃過一死。雖然他竭力乞求審訊人員,我還年輕,判5年、10年都可以,希望能留一條命,結果還是一命嗚呼,他白當了多年軍部參謀,連共產黨這個基本政策都不懂,共產黨可以寬大敵人戰俘,但決不會寬大自己的被俘人員。
(轉自凱迪社區)
(責任編輯:林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