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你分類歸檔
就坦白承認吧,我們老是喜歡火速對別人下評斷,然後將他們分類歸入不同的檔案裡。
要是某個人行為舉止有點特立獨行,或是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我們的腦子在轉瞬間就已經對這個人進行了整體評價。
在我們的人事檔案中有許多是貶抑的,評判在剎那間完結,之後某個人就已經失去了我們的好感:那個傢伙是討人厭的類型;另外那個人的穿著像是孤僻的電腦怪咖;那女子裝扮得像個芭比娃娃;那位老先生看人的眼神好可怕,活像是我小學五年級的數學老師。
我們這種將他人歸類至不同檔案的思維,決定了我們到底是要忽視某人,還是要跟他調情;在火車上我們是否要另外找位子坐下;或者我們是否要開始跟別人攀談。
所有這些決定都在遠不及一秒的時間內完成。注視、打開檔案、將某人歸入、關閉檔案。如今,當事人的形象已定,直到下次的整體評價才有機會改變。
有時候我們僅僅聽說某人從事什麼行業,或是有什麼樣的興趣,就據此將他分門別類。我們很少去驗證當初給予的整體評價是否正確無誤。
將他人立即歸入低劣的檔案會阻礙我們與此人的接觸,而這行為也會使我們覺得孤單。
如果你發覺自己很難結識到親切的好人,因為舉目所見只剩低能的白痴滿街跑,那麼原因很可能在於你抱持著負面的分類檔案思維;或許你沒給那些人機會,因為你太過相信自己的瞬間評斷。
我自己的辦法是偶爾要提醒自己,人絕非只有單純一個面向,人的性格總是像雜貨店般多樣化。擺在展示櫥窗裡的性格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我們的本質比那複雜得多。
你怎麼評價我?
我們腦中的許多檔案跟我們早年的經歷有關。想像一下,我講起話來活脫是你英格麗阿姨的翻版,但這位阿姨你從小就不喜歡,因為每次生日她都只送你一雙粗糙的長毛襪。
現在你遇見了我,不由得讓你聯想起你的英格麗阿姨,所以你對我並沒有什麼好感。我們之間的接觸不會很順利。我很難接近你,即使我費心努力,你也寧可和別人說話。
這整個過程當然也可以反過來說。在我看見你的瞬間,整體評價機制立即發揮作用,評判出我對你的印象。
現在請仔細想一下,你真的可以從外在影響我把你歸類到哪個檔案嗎?當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你能夠避免讓我因為你而勾起對某個不受歡迎的叔叔或阿姨的記憶嗎?
假設你願意竭盡所能地促使我對你產生正面的評價,但你確定如此真的就能讓我以正面的眼光看你嗎?
倘若我發現你是如何費盡心思地接近我,那又會怎樣?後果難道不是:我立即將你列入負面檔案中,就因為你如此大費周章?
關於這些問題,我要提出一個客觀的常識以供參考:我們無法控制別人將我們歸入哪個檔案。
我無法得知我的衣著、髮型、言談風格讓你聯想起什麼,而你又會打開哪個檔案將我放進去。我所能期盼的是,你有意願直接跟我打交道。
有件事是確定的: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完全符合別人預設的任何一個檔案。
注意了,大腦在臆測什麼
迅速地評估他人並做出評斷,我們每個人都有這種分類歸檔的思維。這是一種幫助人類從遠古倖存至今的生存機制,剎那間決定危險或安全、朋友或敵人。
它憑藉著十分有限的感知和人類智能,決定情況到底是危險還是無害。這種能力有助於人類在地球上存活。
而此種思考方式至今還保留著。我們依舊會在轉瞬間單憑極少的線索就將對手區分歸類,只是比起最初單純的非敵即友,如今我們使用到的檔案夾多了許多;譬如,光是負面類型,隨便就能細分出無趣、目空一切狂妄自大、愚蠢潑辣、牢騷不斷、花美男、自以為是、過於天真的主婦等等。
你沒辦法消除自身的分類歸檔思維,不過你可以使它透明化—只需要多點自覺就能看透它。
留心洞察自己將週遭人們歸類到哪個檔案夾裡,只要踏出家門總會遇到練習機會。
接下來你可以在街上、超級市場、巴士、火車、兒童遊樂場,或是電影院售票處前的排隊人龍中加以練習。@
摘編自 《大出洋相是成功的一半:百萬人信賴的心理諮商專家,溝通5撇步教你自在應對各種狀況》 臉譜出版社 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