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振強:我們何時才能編出好故事拍出好電影

祝振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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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6月19日訊】最近,影事活動比較熱絡。正在上海舉行的第15屆上海國際電影節的一個論壇上,在談到所謂「如何向世界輸出中國故事」時,導演馮小剛忍不住了,他放言:「我們經常認為自己很重要,但的確不重要。你是個造假的民族,假奶粉、假足球、假票房、盜版!你這樣一個民族憑甚麼你的電影能夠讓別人去聽,關鍵是世界有沒有興趣聽你講故事。」

平素,導演馮小剛經常對盜版行為咬牙切齒、深惡痛絕,也時常在微博上語出驚人,說些說了就後悔的真話。此番「造假民族」自我感覺良好、還要「輸出」、還要別人重視之全無道理的話語,更加坐實了這樣的判斷:馮小剛頭腦清醒、理智,對現實抱有強烈的積極干預願望,非某些大牌一樣的犬儒之人、宮廷走卒。

馮小剛的話語大概有這樣兩層意思:假奶粉、假足球、假票房、盜版等等氾濫,「造假民族」一概造假,一切造假,故編不出故事,拍不好電影,藝術一塌糊塗;「造假民族」不會得到世界的尊重,世界不會有興趣聽你講造假故事,你自己也就別打腫臉充胖子、自戀到變態,以為別人都眼巴巴地永遠衝你拋媚眼呢!

所謂「造假民族」,意味著全民造假,造假已然成洪水猛獸、吞沒了全社會。這樣的判斷是否屬實,我想每一個生活在中國社會、對於中國社會有基本瞭解的人,都會感同身受,都不必多說甚麼了。按理說,造假到骨子裡的民族,應該在藝術「造假」上同樣拿手啊!怎麼會在虛構、編造故事、電影方面卻黯然失色?虛構、編造故事,與造假,都是不玩真的啊!

貌似同類,其實勢同水火。造假,無論是來自官方的數據造假、GDP造假、足球造假、彩票造假,還是企業的產品造假、人與人之間的欺騙造假,從本質上說,都是源於掠奪、漁利、黑心掙黑錢動力之下的犯罪行為、造孽行為、自殘自戕行為。其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大家人人都是罪犯,人人屁股嘴臉都很齷齪、骯髒,整個社會、整個民族陷入罪惡的淵藪而不能自拔。

而虛構、編造故事、電影,從本質上說,是一種積極向上、理性清明的創造、創作行為,不僅要求創造、創作者心理健康、心靈乾淨,且要求欣賞者、接受者心理健康、心靈乾淨。同是「造假」,卻有著天壤之別、本質區分。可以說,一個「造假民族」在成為其自身的同時,也就泯滅了與藝術的關聯;而真正藝術的存在,容不得半點「造假」,遑論「造假民族」。

有意思的是,「造假民族」其實是需要掩飾、遮羞的,手段之一就是接連不斷地、持續持久地鼓噪自己的腱子肉、胸大肌,又是放炮仗又是打衛星,大話連篇、假話連篇,總之是要給人們造成這樣的心理錯覺:我們很崛起,我們很強大,我們很無敵,我們很了得!世界正在聚焦我們、世界正在注視我們、世界正在景仰我們、世界正在朝拜我們!是故,才有了「如何向世界輸出中國故事」的先驗命題,自淫自樂,自說自話,自己在自己鋪下的紅地毯上踩貓步,還以為外灘就內攤了,就國際舞台了,就世界中心了呢!

但凡一個民族、國家,甚或說,從民族、國家起源、確立的那一刻起,就不能缺少一定的規則、規範,比如法律,比如公民道德等等。只有確立這些規則、規範,方能有效杜絕人心之惡、貪慾之惡,尤其是「帶頭大哥」的人心之惡、貪慾之惡。為此,又派生出了許多的辦法,比如選舉、一人一票,比如權力分散、制衡,比如天賦人權、人人平等云云。唯此,方能確立一個民族、國家的基本秩序,方能使這個民族、國家能夠隨著地球的公轉前行。

遺憾的是,我們的民族、國家走過了幾千年,而今連法律到底是老大還是老二老三竟然都拎不清!竟然一直捍衛著、不予拎清!更加遺憾的是,這樣做的目的,不是「帶頭大哥」以為自己的法力、權威、效力高比法律,以自己的聲威、神望可以比法律更加有效地治理好國家,而是,「帶頭大哥」只是圖自己、後代、家族以及集團的貪腐方便、不受制約!以此就能事實上斷送法律、壓制法律!遭殃的當然是幾百個家庭以外的民眾、百姓!當然是民族、國家!

造假,其實只不過是法律不彰、人心不善、道德損毀、拜金瘋狂的一個表徵。還一個國家、民族以正常以及尊嚴,摘掉「造假民族」的高帽子,說難也不難,辦法多多,路徑多多。放眼人類歷史長河,上蒼或許不允許混亂、墮落、貪婪、瘋狂持久持續。歷史的偶然巧合以及偶或事件改變歷史的案例,數不勝數,且已然又在出現。

頂不濟,時間可以恢復一切、證明一切——當腐朽的生命如期下地獄,一個民主法制、文明現代的國家、民族,會隨之出現。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藝術家方能靜下心,虛構、編造出好故事、好電影;人們方能從容地從「造假」的現實中脫身,洗去污垢,進入另外一個美妙的「造假」世界、正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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