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6月17日訊】 原本不想在「六‧ 四」的日子裏說甚麼,卻在網絡微博上看到了湖南邵陽「六‧ 四」運動領袖李旺陽突然「被自殺」的消息,惋惜與寒顫、悲從中來。
只是為了一個中國社會能邁向進步的夢想,李旺陽先生兩次入獄,被囚禁了二十多年,壯年勇士被非人折磨到失聰失明、生活無法自理,卻依然沒有折斷他對夢想的期盼,可「六‧ 四」忌日才過2天,他突然離奇過世了。
不管死亡的真相究竟如何,但死亡的事實正實實在在地刺痛著人心,對那些活在紅牆內、腦袋裏只剩被過濾過的認知細胞的同胞來說,不會有多少人在乎他的存在與消亡,那是正常的,但對海外、對澳洲,對那些因為「六‧ 四」而留在這塊美麗文明土地上的所謂留學生們來說,你們能視若無睹嗎?能不感覺一絲寒意而愧對那些個生命嗎?
他們為了那個夢付出了全部,卻啥也沒有得到,我們沒有做出任何的付出,卻因為他們而得到了全部,我們分享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夢,卻視而不見他們的苦難,豐收者們的良心道義在他們面前堪稱一文不值。
23年了,每年的「六‧ 四」忌日,我都會站在夜幕下的中領館前,把那陰森森的高牆視作國門,我願穿透高牆、跨越時空,把我那份感激、那份祝福、那份哀思送抵故國大地上那群飽受創傷的英魂。我本身與「六‧ 四」運動沒有關係,卻在別人流血的時候,因禍得福,獲得了一個意外的大禮物,所以作為無功受祿之徒,總覺得自己也有那樣一份責任,讓光明與公道能早日迎接所有的「六‧ 四」受難者。
回想當年,澳洲政府向中國學生兜售英文教育服務,卻因為「六‧ 四」屠城事件,讓3萬多的學生簽證持有者僥倖留在了澳洲,多少豪情壯志、多少徹夜吶喊,一聲聲「踏足中國即死亡」的恐懼宣言,一張張祈求留在澳洲哭喪的臉,那情那景,誰能忘卻?如今事過境遷,不管已經是如何的人模鬼樣,又有誰敢舉手表白你沒有遞上那份反黨難民申請書呢?
中國有古訓曰:「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古人把忘恩負義視為惡行,「六‧ 四」之後,共產主義轉向絕對的拜金主義,如今的中國人似乎步入笑貧不笑娼的境界,為了獲得那份理由很充分的利益,張開發綠的眼睛,在物質金錢的慾海裡拼搶爭鬥。飲水思源已經是很苛刻的要求了,以湧泉報答滴水之恩那早已是舞臺上的故事。但人心畢竟不是獸類,有人因此而承受23年的苦難,為何不能激起我們這群收益者的惻隱之心呢?
23年後的「六‧ 四」夜,我再次來到了中領館,高牆內依然是那般的黝黑,門口還是寥寥無幾的人頭在鑽動,卻多了不少渴望真相的年輕學子,秦晉還是當年的秦晉,張曉剛還是當年的張曉剛,23年的期待,23年的堅持不息,或許有人看他們好傻,為啥不學學那些所謂僑領去向中共下跪,去追逐實惠呢?可對那些因「六‧ 四」而受難、而失去生命的人來說,那份23年的執著是在良心上的肯定,在道義上的守護,像聖徒一般閃爍著光芒。
一位來澳不久,因參與「六‧ 四」運動而入獄三年的上海人孫寶強女士對人們不來領館前追思「六‧ 四」亡靈而感到詫異,她說有二十萬學生與家屬靠著「六‧ 四」的鮮血而留在了澳洲,難道他們不知道應該感謝一下嗎?能心安理得嗎?二十萬人心在哪裏呢?
網絡上狂傳,光明就要出現,劊子手即將受到清算,人人翹首以盼。雖然來得晚,太多的李旺陽沒能等到這一天,但不管多少義士在推動著歷史車輪,誰又能不信光明終會照亮黑暗的大結局?
那天寒夜,我站在燭光邊上發奇想,忽然一聲喜報,邪惡堡壘一夜傾倒,沉默了二十多年的僑領們是否會舉起當年的手走在了歡慶隊伍的前面呢?答案是肯定的,因為為了個人利益,最先想要和紅色政權劃清界限的還是他們,那二十萬人心又將如何面對良心與道義的拷問呢?那不是我考慮的,卻又是我們這一代最為悲哀的地方。
2012年6月8日寫於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