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遺憾是個有趣的東西,過去就讓他過去,何必留個遺憾在心頭呢?》
那天,小燕興高采烈地在MSN上告訴我,她終結了一段過去,了結了一樁心願,心裡那種滿滿的充實感很充足,看她這樣不同於四年前的青澀與稚嫩,其實心裡是很替她開心的。
結果,話鋒一轉,她居然問起一段我們大學時代共同的往事回憶,她問我一句:「那一段,妳不曾有遺憾嗎?妳沒有想問的問題嗎?」
這麼短短的一句話,竟然可以把我拉回時光隧道裡,再度陷入那段回憶的時光。唉,要不是她提起我那無緣的「乾哥哥」,說真的,我自己也都忘了有多久沒想起他。
那是一個簡單卻也複雜的故事,就像連續劇一般地發生在我這個平凡人的身上。上大學的暑假,我到補習班打電話打工,無意中認識了一個男生,本來是一段電話情緣,卻因為一次他的邀約,我認識了他和他的一群好友,而且,感情迅速進展,我認了他做乾哥哥,是巧合也是緣分吧,他分發到了台大,而我到師大,更巧的是他國中時期有曖昧關係的女生,居然和我分發上了同一個系。就這樣因緣巧合、天時地利人和的情形下,我跟他之間的關係進展得很迅速,卻總是以兄妹之情互稱。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他的妹妹。
小燕是那個時期唯一懂我、罵我、給我忠告的人,她總是不懂,為何我要以乾妹妹的身份替代一些女朋友才會做的事情。或許是傻吧,或許是不懂愛吧,那時的我總是以為心愛的人可以得到快樂與幸福就好了,自己就算是受苦也沒有關係。
只是,那時候的我,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高中最好的朋友居然會跟我喜歡的乾哥哥在一起。
有人說,我乾哥早知道我喜歡他;也有人說,我乾哥只是利用我來接近我高中好友,但不管如何,經歷過那一段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的愚笨與愚蠢,是我自己天真地以為愛是不需要說出口他就能懂,陪他、默默地為他付出一切,那種「總有一天等到你」的日劇看太多,總以為有一天我乾哥會主動提出和我在一起。
真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啊。
但是誰又知道命運捉弄人呢?乾哥的國中同學小白臉居然對我起了凡心,就在我被乾哥和好友的雙重背叛之下成為英雄救助了我,在我決定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的同時,我和乾哥及好友也陷入了一個交惡的危機。從此之後,他們不再跟我聯絡,不再出現,不但消失在我的面前,也消失在任何我們共同擁有的圈子裡。而我除了剛開始的晚上會想著,我做錯了什麼以外,還深深地自責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因為,曾經我也希望他們不要幸福;
曾經,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去搶屬於自己的;
曾經,我也知道自己有太多機會可以介入;
曾經,我曾痛恨過自己有這樣會搶人喜歡的人的好朋友;
但,這些念頭在漸漸愛上並深深愛著小白臉之後淡忘了,心裡深深地慶幸著自己過去可笑的念頭並沒有讓自己鑽入牛角尖,而對於乾哥和他女友(也是我高中好友)的怨恨慢慢地也化為一種憐憫,一種祝福,只要他們過得好、過得幸福那已足夠。
經過時間的淬鍊和成長,心中早就沒有一丁點的遺憾和疑問了。
真要說有遺憾的話,或許就是想要問高中好友:「妳是在不知道我喜歡他的情形下愛上他的嗎?跟他在一起前,是否曾經考慮過我的存在呢?」
但是,好笑的是知道了答案又如何呢?只要我現在能夠勇敢掌握自己現在的幸福不就好了嗎?
剛跟小白臉交往的一兩年,每每想要跟小白臉講起這段過往時,他總是會臭著臉摀著耳朵不想聽,理由是他會吃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我過去的羅曼史,更何況,是跟他國中好友有關的羅曼史。
但是,我總是覺得該向他坦白澄清一切,跟乾哥的過去我坦蕩蕩,跟小白臉在一起我同樣也無悔,我總是認為我已經療好傷,可以和小白臉認真討論,誠實地分享一切他來不及參與的過去時,每次總換來他一陣臉黑的對待。
那天,無意間又和小白臉提起這件陳年往事,他居然沒有半點生氣,理性地分析著我那時候的心態,甚至為了我沒有勇敢追求所愛而失望。
『妳還敢說別人當第三者,妳那時候還不是當小老婆!』小白臉斥責我跟乾哥之間的曖昧情愫。
心裡無法反駁,因為那時的我的確是乾哥心中的備胎,他曾告訴我,若是沒有我高中好友的存在,或許他會選擇我,想當初,我這個笨女人,居然還為了這句話而傻傻地等待著。
「你不生氣喔?」我悄悄地試探著小白臉,以往他不愛聽這個部分的。
『對啊,不生氣妳跟我講,就是生氣妳當人家小老婆,捨不得妳被人家這樣欺負。』
「可是,如果他不欺負我,那你就撿不到我這個他不要的寶了耶?」
『也對!反正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他們也消失了,那我們就不要老是掛念著就好了。』
是啊,事情過去都這麼久了,也不該老是在心上放一個舊箱子擺著,讓回憶生臭生鏽;這麼多年來,我很感激乾哥跟高中好友的,沒有他們,我就沒有機會遇到小白臉,沒有他們,我就不知道愛情真正的模樣,沒有他們,我也看不清楚自己如何處理友情跟愛情之間的難題。
只能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找尋的愛,如果不適合,請不要難過,那表示你還沒有找到注定的另一半。如果找到了,請好好珍惜,因為人生苦短,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把握,不是嗎?
親愛的,謝謝你包容我的過去、謝謝你體貼那時愚笨愚蠢的我,也謝謝你慧眼識英雌愛上了我,讓我擁有這一切幸福,謝謝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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