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4月11日訊】溫家寶總理今春對中外記者表示:改革攻堅,沒有政改,經改成果可能得而復失,「文革」這樣的歷史悲劇還有可能重新發生。溫總並非危言聳聽,我家已經遭遇。
我們是上海市黃浦區烈屬陳宏亮、王清潤夫婦的子女。2003年開發商華晨公司看中了國貨路地塊,面對幾百戶動遷居民,拆遷方的殷經理買通房地局拆遷科長王光明,未經規定的協議程序,拿烈屬殺雞儆猴,突然在當年6月16日對生活於此五十多年的我家實施暴力強遷,要把八旬老人趕往近三十公里外的川沙王巷,小兒子和主持正義的鄰居被打得滿身是傷,鮮血淋漓。(小兒子被關入警署,不准看病驗傷;滿臉鼻血的鄰居,警察塞了一百元,威脅不要多嘴。)由此震懾了其他動遷戶和旁觀者。
黃浦區政府則把策劃暴力強遷的殷均偉捧為動拆遷工作的先進模範,兩年之後殷被動遷戶數刀捅死。報批強遷我們的區房地局拆遷科科長不久即擢升副局長,數年前被撤職,51歲突然暴斃。區長徐建國則以魄力和政績,當年7月被陳良宇提為市經委主任;陳倒台,徐免職,屁股一挪,坐到了電氣集團董事長的肥缺上。
我們以法維權,然而地方法院三審皆枉法判決;二審終審,暗箱操作,每一次枉判勝過了千百次街頭犯罪,造成了滿城的拆遷恐怖。父母親在家毀法敗的殘酷打擊下,終於發病,先後入住徐匯區中心醫院。有關部門卻沿用文革全面專政的一套手法,2008年8月21日法官一邊假惺惺地說不會把老人判決到街上去,一邊卻在十天後判令無家可歸的老人必須離院。2009年2月1日徐匯區法院又發出所謂《執行通知》,強令老人遷出醫院。至於遷往何處,哪裏是病人的家,法院一概不予置問。母親在殘忍無情的威逼之下,三個月後腸癌發作,又捱了三個月,離開了這個呼天不應、喊地不靈的世界。在母親的去世事件中,除了強拆的初始原因外,徐匯法院的《判決書》和《執行通知》負有直接的責任,原告徐匯中心醫院背離紅十字精神,其完全清楚老人的絕境,而風霜刀劍,絕處相逼,負有間接的責任。
我們的父親2006年赴京上訪被騙回後在高壓迫害下精神失常,不斷囈語:「快逃!快逃!他們又要來捉我們了!」「要準備死,我要做第二個烈士!」 2006年4月26日上午走失,及夜在長寧區鎮寧路派出所被我們領回,狀如乞丐,後長期就治精神病院,直到當年9月中風偏癱,入院四年,疊遭折磨和威逼,終於在2010年8月也抱恨棄世。
父親生前長期擔任上海昆曲研習社的秘書長,著有《粟廬曲譜發凡箋注》等遺作,係周有光的太太張允和資助刻印,在海內外昆曲界享有一定知名度。他的書籍、文稿、所有資料已經被擄九年。前半生的書籍,文革時遭單位造反派焚燒和抄沒,落實政策時從大場書庫領回了一小部份。現在則片紙不存,下落不明,子女整理遺文,無從入手。
地方政府用九年前亂作為的快刀和九年來不作為的鈍刀——這兩把刀子,終於殺死了烈士的父母。清明又臨,由於沒有房子,沒有靈堂,後事未了,父母的遺體未火化,至今未能入土為安。
上海地方政府建設宜居城市,黃浦區也屢成文明城區的名片。然而我們為父母維權,卻遭全面封殺。為討公道,地方法院枉判,長子就到北京最高法院上訴,明明請了事假,學校硬算曠工,扣除工資獎金,並威脅曠工逾期十天,即予除名。長子繼續維權,學校把他從教師編制貶為職員編制,理由是影響了學校的文明形象。更為荒唐的是,2010年3月8日最高法院立案廳313室吳某接待告知:此案從無記錄,今係初來,已過時效,不予立案。相反,我們去全國人大接待處,卻查得歷年投訴地方法院枉判的記錄。當年我家每赴京投訴於人大,亦必投訴於最高院。最高衙門滅失記錄,瀆職至此,天下良民的心,真冷到腳後跟了!
2010年3月14日中午大雪中,全國兩會和溫總記者會剛結束,我們在人民大會堂門外打出標語:「上海烈屬橫遭暴力強遷家破人亡!」結果被押送回滬,關入浦東看守所。但是惡政壓服不了我們,這兩年我們年年去南京軍區和南空政治部反映,部隊上下,都很同情。今年3月14日我們又靜坐黃浦區委和區府大門口,告地狀:「徐逸波書記,區府消滅烈屬,消滅文化,你必須過問!」「黃浦區府暴力強遷烈屬致家破人亡,是吃人政府!」
我們的兄弟在部隊服役期間不幸犧牲。他臨終倒在血泊中請戰友幫他戴正軍帽;由於劇痛,讓滬籍戰友再給補一槍。戰友們安慰他:會幫助照顧好父母。他彌留之際說:「父母,政府會照顧的,他們的日子會愈來愈好的。」冷酷的事實卻是,上海高樓成千上萬,共和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父母卻漂零六、七年,未能入土安葬也已二、三年!我們所實現的,是烈士們所為之奮鬥的嗎?
溫總理今番政治改革的講話,使我們有了看點:歷史終將前行。
烈屬陳宏亮、王清潤的後人
2012年4月4日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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