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3月04日訊】認識梅姐大約是在十年前,在我同學租住的那間大房子裡,就是單身床位的那種,一個房間裡有幾個床位,像個大宿舍一樣,但是房租很便宜,每個人每月的房租一百多塊。
梅姐和我的同學住對面,我去看望同學的時候,梅姐坐在床上,微笑著和我打招呼。我覺得梅姐特別親切,便和她聊了起來,梅姐也不嫌我煩,第一次見面竟然很投緣。
我們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了開門聲,不一會進來兩個打扮豔麗的女孩,兩個女孩帶著濃濃的黑眼圈,非常疲倦的樣子,一個女孩湊到梅姐身邊,有些撒嬌的說:「姐,你說的對,人應該有尊嚴的活著,我們兩個商量著不做這個工作了,我們這麼年輕,有手有腳,幹點什麼不能生活呢!」女孩說著眼睛裡盈滿了淚水。另一個女孩接著說:「姐,我也決定以後不抽菸了,我要好好的生活,過正常人的生活!」梅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她們兩個說:「你們都是好女孩,一定要珍惜自己呀,看你們很疲勞的樣子,快去洗洗臉休息吧!」兩個女孩聽話的出去了。
我同學在我耳邊小聲的告訴我,她們兩個都是「小姐」,梅姐沒來之前,她們就住在這個房間,經常在屋裡抽菸喝酒,誰也不敢管,有時還帶男人回來,大家拿她們兩個都沒辦法。自從梅姐來了之後,情況就改變了,梅姐總是很細心的給她們講道理,講的她們心服口服,再也沒有帶男人來過。而且,還自動搬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去了,因為梅姐正在補習會計課程,準備考試,她們怕影響梅姐學習。
聽完同學的話,我真想不出梅姐有什麼能耐,能讓那樣的兩個女孩如此信服,我對梅姐充滿了好奇。那天天氣很好,梅姐說要出去散散步,我便非得要跟梅姐一起去。
梅姐穿了一件很過時的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們便出門了。那個時候我正處在青春年華,穿戴也很時髦,平時也很能張揚的樣子。可是那天,在梅姐身邊,我卻覺得自己怎麼也「張揚」不起來。我不時的打量著梅姐,普普通通的髮型,那張臉真的算不上漂亮,看上去甚至有些「丑」,身體還有些浮腫(後來我知道了浮腫是因為在監獄被迫害,長期不見陽光而導致的)。但是梅姐的身上就是有一種難以抗拒的東西,讓我覺得她是如此的美。
我們走在高大的梧桐樹下,那是一個秋天,習習的秋風吹過,梅姐做了一個深深的深呼吸,動作很優雅。我由衷的說道:「梅姐,你知道嗎,你很美!」梅姐看著我笑出了聲:「你逗我開心吧,我一直都被認為是長的難看的。」我搖了搖頭說:「長的好看與難看都不重要,但是你真的很美,你是那麼與眾不同,你的身上有一種很吸引人的人格魅力,你的眼神,你的舉動,都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你一定有著與平常人不同的精神世界。」梅姐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她說道:「你是個有靈性的女孩,我知道你是感受到了我的信仰,告訴你吧,我是個法輪功修煉者!」
我聽後恍然大悟,有信仰的人就是不一樣。那個時候正是迫害法輪功很瘋狂的時候,梅姐能夠對我這個初次相識的人講出她的信仰,讓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勇敢的人。我一直知道法輪功是被誣陷的,因為我上學的時候我的老師很多都是煉法輪功的,從老師的身上,我知道了法輪功是以「真、善、忍」為行為標準來提升人的道德修養的,是讓人做好人的功法。所以當梅姐一提她是法輪功的時候,我心裡便又多了一份親切。
我心說:難怪那兩個女孩對梅姐如此的尊重,原來是她們感受到了「真、善、忍」的呼喚啊!明白了道理後,誰都想做個好人是吧?
梅姐告訴我,她那年三十一歲,被迫害剛從監獄回來,工作沒了,又沒錢,只能住在那種便宜的出租屋裡。她原來是會計所的會計師,現在又得重新開始了。我說:「既然你原來是會計,就可以再找一份會計的工作啊,這個對你來說不是很容易的嗎?」梅姐說:「如果有單位能接收我是沒問題,可是我的檔案是都被迫害我的機構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單位敢接收我啊!」聽完這些,我不僅感嘆,只是為了一個信仰,竟然把這麼好、這麼優秀的人弄的一無所有。
想到這,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梅姐,你有男朋友嗎?他不管你嗎?」梅姐久久的不語,目光深遠,彷彿在回憶什麼,我感到自己說錯了話,又不知該怎麼圓場。這時,梅姐平靜的說:「曾經有,不過現在他受迫害被打死了!」我瞪著眼睛問:「難道他也是法輪功?」梅姐點了點頭。我吐了一口氣,握著梅姐的手說:「別難過,好人都會上天堂的!」梅姐跟我對視著,眼睛裡沒有一絲怨恨,她淡淡的笑了,那笑容的背後道盡了多少不能被人知道的悲壯與辛酸?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射在她的身上,讓我感到十分耀眼。我彷彿看到她的頭上閃耀著那種為了信仰而堅貞不屈的光環,神聖且光芒萬丈。那是一種激勵人心的精神,讓我感到了無限的力量。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被這種力量籠罩著。
十年了,再也沒有見過梅姐,但是我卻時常的想起她。難忘她的真誠、善良、忍耐。那是一個溫婉的女子,卻擁有著堅強的心靈,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停筆之前,只想說一句: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