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質:我的三次「反革命」經歷

蕙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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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3月18日訊】第一次「反革命」

我七歲的時候,電視裡天天放戰鬥片,裡面有一句「經典」的句式「打倒某某某」,聽的多了,就把這個句式背了下來。那時候小孩做的遊戲也是「兩伙人打仗」之類的,我就想到時候顯擺一把,喊喊這個句式。誰知道到我準備喊的那天,突然我就想不起來打倒什麼了,而廣播裡天天聽的最多的就是「偉大光榮」的共產黨,所以,我就把這兩個詞連在了一起,我覺得自己挺聰明。那天,當我們倆伙小孩打仗最後「衝刺」的時候,我高高的舉起右手,大聲的喊著:「打倒共產黨——」,當時就覺得過往的行人都盯著我看,我以為大家都在讚賞我喊的好呢,心裡挺得意。

於是我越喊越興奮,越喊聲越大,人們看著我的目光也越來越多,就在我喊的起勁的時候,只見姥爺從不遠處迅速的跑了過來,腳底下像踩了風火輪一樣,一下子就衝到我的面前,一把將我的嘴摀住,拎著我的後衣領就把我拎回了家。

到了家,姥爺將外面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然後把我塞到最裡面的屋裡。我以為姥爺會表揚我,誰知姥爺瞪著眼睛,壓低了聲音,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教訓:「以後不許再喊那句話,要是在文革時期,全家都得掉腦袋的,你那是反革命你知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不懂什麼是反革命。

姥爺就嚇唬我說:「你要再不聽話,就把你送給康傻子!」我一聽就害怕了,康傻子是個老太太,肩膀上天天扛個兩米多長的大棒子,專打穿綠軍裝的人,長大後知道了,她原本是老師,在文革時被批鬥的傻了,我小時候非常怕她。

我想我要不是做了十分錯誤的事姥爺不會這樣嚇唬我的。於是我跟姥爺保證再也不出去喊那句話了。那些天,姥爺總是戰戰兢兢的,一有人敲門就緊張兮兮的樣子,過了好多天才恢復了正常,現在想想,姥爺是害怕有人找上門吧!

第二次「反革命」

上初中的時候考政治,記不清是什麼題了,就記得當時把「江澤民」寫成了「江澤蛙」,結果政治老師非得讓我深挖思想根源,為什麼寫錯了字,我說:「大家都傳江澤民是蛤蟆精嘛,我考試的時候一馬虎就寫成「江澤蛙」了唄,這有什麼呀?」

政治老師瞪著眼睛吼道:「還這有什麼呀?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在文革時期你就是反革命?連我都要被牽連,人家還以為是我教你這麼做的呢!」

我莫名其妙的又成了一次「反革命」,政治老師的反應讓我覺得很好笑,為了盡快擺脫她,我就趕緊表示自己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可是政治老師還是不依不饒,為了增強我的「政治覺悟」,竟然要我在講台上唱國歌。

沒辦法,我只得照辦。我剛唱出一句「起來」,講台下面就掌聲大起,同學們都在下面哈哈的笑著,我看氣氛挺好,忘了自己此刻是在受罰,接下來竟然唱了一句流行歌曲的歌詞「耶利亞,神秘耶利亞,耶利耶利亞!」政治老師當時就火了,她大聲的喊著:「你太不像話了,我叫你唱國歌,你竟然唱什麼野驢呀!」這時一個男生站起來說:「老師,不是野驢呀,是耶利亞!」全班同學又哈哈的笑了起來,班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我就覺得政治老師氣的兩隻眼睛不停的轉圈,手腳已經在發抖了。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我最後還是乖乖的唱完了國歌。事後,政治老師跟我說了一句很有「份量」的話:「這要是在文革,你不但是自己反革命,還煽動別人反革命,你知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大家玩的挺開心。

第三次「反革命」

2000年,在我專科畢業前昔,校長找到了我。校長問了問我爸爸的職位,又說我的家鄉盛產玉石,有時間要到我家鄉去逛逛。我就說到時候我給校長做嚮導,校長說讓我爸爸做嚮導,我說可以。然後校長拿出一張入黨申請表,跟我說全校只有兩個名額,要給我一個。我到現在也不敢妄自揣測校長要到我家鄉逛逛,並要我爸爸做嚮導和入黨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面對著眼前的那張入黨申請表,我拒絕了。

我說:「共產黨現在迫害法輪功呢,太壞了,我不入。」校長一聽,眼睛瞪的大大的,說:「你這個學生怎麼這麼說話?政府不讓幹的事你怎麼敢這麼說?這要是在文革,你就是反革命,你知不知道?」我聽了,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反革命就反革命吧!你看咱們學校的老師,有一半是煉法輪功的,哪個不是好人呢?共產黨迫害好人,那你說是好還是壞呢?如果好人都是反革命,那我也反革命!」

校長聽完我說的話之後有些崩潰了,但是校長還是強忍著勸了我好多話,我已記不清了,我非常堅定的表示不會入黨,我的決心讓校長的心情非常糟糕,我覺得簡直是辜負了校長的一片「好意」。校長從此再見我的時候都躲著我,再也沒提要到我家鄉逛逛之類的話,可能是要與我這個「反革命」劃清界限吧。那兩張入黨申請表據說是費了很大勁才送出去,總還是有同學的爸爸願意做校長的嚮導,歡迎校長到他們的家鄉去逛逛的!

這就是我的三次「反革命」經歷,聽起來有些啼笑非凡。從小時候對這個詞的恐懼,到少年時期的不屑,再到青年時期的坦然,也是我對「反革命」這個詞逐步增長的認識吧。反革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做一個有良知的人就行了,好人壞人不是用革命或反革命來衡量的。中共現在是有人革命也怕,反革命也怕,其實是害怕自己的政權被動搖,有什麼辦法呢,路都是自己走的。當全國人民都不再害怕別人說自己是反革命的時候,中共的路還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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