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3月14日訊】這幅圖片真實的見證了中國普通民眾為了捍衛人權和生命尊嚴,面對被邪惡操縱的龐大國家機器,所展示的正氣和艱辛。請聽聽他們講述這段故事……
二零一二年的二月十五日凌晨六點起來,我和老伴一碗冷粥兩人分吃,我們就走了……
為了救護我們那個仍在監獄中絕食抗議的孩子——周向陽,他心跳只有四十來下了。二月一日接見,我看向陽身體狀況危險,十三日我夫婦去監獄送保外申請,監獄長說不管用。我們老倆口幾次奔波,沒有甚麼話可說了。
天津港北監獄離我家(秦皇島昌黎縣馬坨店鄉農村)約六百里的路程,二月寒風中,我們開上自家的破舊手扶拖拉機,就出發了。我們也早就想好了,沒有錢,這樣就省了,搭上草棚,到了天津還能當旅店住。手扶拖拉機突突突的,二三十麥的速度吧,我們從沒有開過這麼遠,也不熟悉路。出去不遠車一停就漏油,我們也沒多想,只要做的對,就一定能順利到達的,後來慢慢地就不漏油了。這車只能走下道,前段路特別不好走,特別顛簸,走了半天也沒走多遠,把人都顛散了。天又特別冷,五、六級的西北風,走了一整天也沒停車,沒吃沒喝,一路上經常遇到巡警,誰也沒管過我們,可是當我們走錯路的時候,卻把我們攔住,並且告訴我們正確的路。
我們從塘沽的市中心穿過,人們好像很奇怪的樣子說:「怎麼來個這個,怎麼來了個手扶拖拉機」,城裡孩子不知道是甚麼。天快黑了,車又沒燈,我們正愁怎麼辦,發現一個小伙正等甚麼,到了跟前他卻要坐我們這個破車,車上有草簾子,我讓他坐在被子上。談話中我問他,哪能存車,他說,「我可以帶你們去,這個車在市裡要罰錢的」,他幫我們存了車,住了旅店,可他離自己的家更遠了,他卻說沒事兒,出門在外的不容易,又這麼大歲數就像我的父母一樣。這一路過來都像神在照看著一樣。
我們一直到九點吃盒方便麵,十六日早六點沒吃飯就走了,十點左右,丈夫說快到了,我看路邊越走越不對勁,果然我們走的,別說港北,連大港都過去14公里了,多走了45分鐘,急忙回來,可是回過來是頂著風,太冷了,凍的我們都打哆嗦了。上午十一點終於到了港北,真的累了,休息了半天,十七日就去了該去的地方——天津港北監獄鐵門街對面。我們把車棚搭好。有幾個法輪功學員早就知道了,一直在那等著,過來幫忙。有的一邊做一邊直流眼淚。
第一天到港北天特別冷,有警察錄像,搶橫幅。拉的架勢不小,在大門外支了個鐵架子,架上放著錄像機,錄像警察是一個小伙子,凍得直哆嗦。我們把自己的羽絨服給小警察送了去,老伴說:天這麼冷給你披上吧。說著把衣服披到警察身上,警察披了一會,好像意識到甚麼,把衣服拿了下來,並給老伴敬禮,老伴給他披了幾次,警察給他敬了幾次禮。
下午有三個警察來到我的車前要拽車上的橫幅,上面只是寫了「尊重生命,尊重法律,尊重人權」。我跟他們說清了,孩子都快不行了,這是我們的權利。有一個警察都哭了。我們在那裏整整三天,我們真正體會到了如有神助的力量。而法輪功學員能夠頂著壓力,不顧自己安危,紛紛來陪護我們,關心和鼓勵。我感到被一種暖融融的能量包容著。當天下午監獄打電話給我們昌黎縣老家,結果村支書、鄉派出所所長警察、還有610的、國保大隊的趙國運、公安局長曹局長,都來到港北,「黨衛軍們」聚集港北,他們也都在自己車裡住了一宿,這個和我們談,那個和我們談,輪著班的讓我們回去,弄得我們也沒法休息──天這麼冷,又這麼大歲數了。我們說就是不回去,我們好不容易開到這來,為了兒子吃苦也情願。
第二天他們把外鎮的所長村長也找來了。後來一個外村的人說:應該到一個人多熱鬧的地方去,這人太少了,又有一個本地人說,穿著狀衣到處走,走哪說哪,很多民眾都表示同情,監獄卻顯得特別害怕。我們一個小小的手扶拖拉機,搭著個小草棚,面對著龐大的黑暗的監獄,還有他們的警車,許多警察和便衣。聽他們後來說,這一幕是個「壯舉」,要我說,只不過是他們逼出來的。
誰的兒子這樣誰不著急,沒有錢住賓館,就開手扶拖拉機用一天半的時間到港北,我們在監獄大門對面,在車上的草棚裡住了三個晚上。那幾天天特別冷,特別是晚上,風特別大,我們穿著羽絨服戴著帽子睡覺,但是當好心人問到我們時,我只說不冷。第二天法輪功學員送來了棉被,棉衣,羽絨服,送棉褲,送熱水的,送熱飯的,送餅乾的,送各種食品的,送取暖的小紙帶(握在手裡特別暖的那種)。有一個老年同修和女兒送來兩大瓶熱水,把小棚烤的熱乎乎的,當然我們的心裏更是熱乎乎的。還有一個小姑娘把她自己的圍巾拿下來給我圍上,並說:「又好看又暖和」,還有一對夫婦同修傍晚時分,看我們在外邊很冷,給我們夫婦每人買一小碗熱奶。喝的身上立刻就暖和很多。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我感到很難忘!那真是寒冬裡的一片春天!
十九日下午,當地來了許多警察,說省裡要來人,讓人們散開點別影響他們的工作,不讓在場的民眾和法輪功學員超過五個人在一起。當時馬路上有很多得到消息來關注我們的民眾,有人好像聽到了甚麼,怕我們出甚麼事,或被突然綁走,就硬是留在我們車前,有二十人左右,那裏是總有警車在一旁把守的,是非常險惡的處境。這些法輪功學員們都是經歷十多年的打壓,也都經歷過被抓被關,甚至被酷刑,到現在他們還能這樣,為了照看我們,救助向陽,冒著這麼大風險壓力,陪著我們站在那,有些甚至整夜守著我們。
二十日凌晨一點,從監獄裡衝出一隊人馬,很多的警察,用了很長時間把好心的人們趕走了,我知道很多在場的警察內心也很感動,不願以惡對付他們,幾天來看到這些法輪功學員所能做到的這一切,人間少有啊!他們一走那些警察就讓我們從車裡出來,然後三、四個警察抬一個把我倆扔上救護車上。我躺在破床上,我起來發現我的嘴裡外都破了出了血,昌黎國保大隊長趙國運坐在那。兩小時後車停了,我們想找廁所,趙國運就領我們去一小屋就不讓出來了,我們問了幾次,說是縣政府招待所。
第二天我們絕食,第三天下午趙國運為了讓我們吃飯,帶我大兒周向黨去港北轉了一圈,他叫我把手機給向黨,因沒電了我就給他了,在去港北的途中趙國運居然向我兒搶我的手機,我兒就把手機扔了。第四天晚上回來把我大兒媳和女兒找來,叫我大兒向黨打車把我二老拉回去,我說不回去,也不開門。二十四日八點多鐘,又把我兒媳和兩個村支書叫來,勸我們回家。我說,「你們為甚麼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不講法律,騙我們兩代人。年前騙我兒夫婦關了五十天,又騙我們兩個年近七旬的老人關了五天」。他們說不開門就把你們弄到別處去誰也找不到。他們見我倆一直躺著,說話也沒力氣,著急了,找幾個小伙子把後窗打開,兩個村支書一人拉一個,把我們強行送回家,然後村裡和鄉里分班看著我們,怕我們出去。每逢接見日,國保跟蹤,村裡看著,還經常見不到我兒。
經歷了這些,還有這近一年來為營救向陽所發生的故事,有悲涼,有感動,感到正邪善惡的對比是那樣巨大。想起我的兒媳,李珊珊,那真是少有的好女子——向監獄申請結婚,等待七年,堅貞大義,不顧威脅,堅持為向陽申訴,可是卻兩次被監獄報復陷害,再進勞教所!
現在為了挽救我們的孩子,我們不知道還能做些甚麼,我們以為這樣做或許能感動人心,能夠以道義為重,釋放我們這個本來就不應該被關押的孩子。然而港北監獄是有過酷刑致死法輪功學員的罪行的,不但沒有被查處,據說上下統一包庇此事,所以才有現在監獄的囂張,無視生命。我們能眼看著孩子這樣被害了嗎?監獄二月初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站出來寫東西,要說他們對我們家怎麼好,對向陽怎麼好,希望給他們送錦旗。我說,這樣做我對得起我的兒子嗎?他在你們那裏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這樣做不讓別人恥笑嗎?我想只有這個黨統治下的政府官員才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這麼有「中國特色」。
據說前一段對港北監獄的控告,已經引起了很多受害者參與共同追究港北監獄的犯罪行徑,先後有人投訴作證,還有近十位受害人共同簽名為舉報信作證,充分證實了酷刑犯罪在港北監獄大面積存在。但是中共司法機關居然裝作甚麼也不知道,更不調查證據線索,這樣的政府機構讓人感到可怕,因為它就好像和監獄犯罪是同夥一樣,可它卻是個政府,那裡的門前大大地寫著,「立黨為公,執政為民」。
其實在為我兒呼籲的過程中,我看到了很多工作人員他們很善良,同情我們的遭遇,這也是我總是想給你們寫寫信的原因。政府的錯誤,政策的錯誤,沒有正義的共同抗爭,它就是災難,中國的災難,文革,大躍進,六四鎮壓,我也能舉出不少。十幾年來,數百場的法庭無罪辯護,已經讓民眾明白了,鎮壓法輪功沒有法律依據,完全是政府在犯罪了。而這些好人不僅無辜遭受冤獄,卻又在冤獄中遭受酷刑,只為了讓他們說出政府所需要的謊話來。多荒唐!
我也聽到,說是「國際媒體」對我們駐紮獄門救兒子的事高度關注,跟蹤報導了很多消息。說是外國人都很感動。其實我們只希望,能感動現在這些中國的官員就行了,但他們還沒有……
還聽說當時陪護我們的法輪功學員中,有個姓韓的小伙,被綁架了還沒回來。我要說那是一個和我兒子一樣仗義忠勇的好兒郎,他很可貴,是應該得到尊敬的,你們卻要害他。這個社會裏怎麼都是反的呢?
我們還在盼著向陽早日脫離冤獄,盼著善良的人能夠給予救助,幫幫好人,救救好人!周向陽不止是我的兒子,也是這片燕趙大地上的好兒郎。
我們藉此信,謝謝所有關心、幫助、鼓勵過我們的人,還有曾經聯名支持過我們的兩千三百位可敬民眾,包括政府中能夠心懷同情的工作人員。感謝那些無私無畏的法輪功學員,他們在這個世界最寒冷的時候,給了我們最大的溫暖。
那空曠、淒冷的大獄門外,我們整天站著,身穿狀衣,守望著鐵門的時候,是因為有這些好人也站在那,讓我們感到了這個世界仍然是人間,不感到孤單。
周向陽的父母: 周振才 王紹平
二零一二年三月初 秦皇島昌黎
——自《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