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11月21日訊】 (新紀元週刊301期,記者王淨文報導)在把小說《劉志丹》打成「反黨小說」的過程中,江青一馬當先。江認為小說是在為高崗翻案。江青非常清楚,在延安時毛澤東是如何採用各種陰謀和陽謀才把高崗打下去,她知道毛是如何嫉恨高,她知道藉這個話題整人,一定能得到毛的獎賞。
文革前不被公開的第一夫人
1949年1月31日,北平的傅作義歸順了中共。就在毛到達北平的當天下午五時,毛出現在西苑機場,上萬人彙集在那裡舉行了入城式,毛檢閱了部隊。這是共產黨戰勝國民黨的最鮮明標誌。毛很興奮,江青更興奮,這意味著她已成了中國的「第一夫人」。
不過,一個月後,江青離開了毛澤東,離開了北平。她帶著女兒李訥以及警衛員、護士和一位俄國大夫,到蘇聯檢查身體。江青第一次坐上專機,嘗到了「第一夫人」的尊榮,在莫斯科,她被安排住在斯大林在市郊的別墅。離開窮山溝,一觔斗翻進青雲裡,江青得意極了。
蘇聯醫生的檢查結果是,除了官能性神經過敏之外,江青無大病,沒有任何器質性疾病,用不著住院治療。於是她就在蘇聯療養院療養。在江青看來,從1937年秋進入延安,到1949年春進入北平,在山溝裡生活了12個年頭。如今35歲的她,可以盡情享受一番,苦盡甘來了。
在蘇聯療養期間,江青最為高興的事是見到了斯大林。那時劉少奇受中共中央指派,祕密訪問蘇聯。斯大林接見了劉,同時也接見了毛夫人江青。宴會上江青站起來向斯大林敬酒。斯大林見她那麼年輕,以為她會怯場。江青,演員本色,不慌不忙走到斯大林面前,高舉著酒杯,像朗誦臺詞一般清楚地說道:「我舉杯,向斯大林同志敬酒,祝願斯大林同志健康長壽!斯大林同志的健康,就是我們的幸福!」
斯大林聽了江青的祝辭,臉上浮現笑容,說道:「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我的健康是你們的幸福!」斯大林高舉酒杯,和江青碰杯,一飲而盡。
不過,在文革之前的公開場合,江青從來就沒有以第一夫人的身份露面過。即使當毛澤東出訪蘇聯時,帶的女人不是江青,而是宋慶齡。江青成了見不得人的女人,這令她非常惱火。但礙於毛的權勢,江青也只好忍了。
江青是個嫉妒心極強的女人,她不甘於這樣被埋沒,體現在方方面面。
在對待前妻的孩子上,江青很冷漠。1950年11月25日,當楊開慧的長子毛岸英在朝鮮戰場上被美軍轟炸機炸死時,消息傳來,毛陷入深深的哀痛之中,江青無動於衷。當時,毛曾憤憤地說:「岸英之死,對江青來說視之於狗!」不過,這也難怪。毛岸英跟江青基本同齡,她要是喜歡毛岸英,那才麻煩了。
再比如,當毛澤東為李淑一寫下《我失驕楊君失柳》之後,江青一而再、再而三企求毛澤東為她寫一首詩,她的目的就是要與《蝶戀花》抗衡:毛澤東那首《蝶戀花.答李淑一》公開發表後,被譜上樂曲演唱,被改編成評彈演唱,被改編成舞蹈搬上舞臺,全國上上下下在稱頌毛澤東的「驕楊」……
在毛澤東寫了《蝶戀花.答李淑一》之後四年,江青才終於夙願以償。那是她拍了廬山仙人洞的照片,富有詩情畫意。她請毛澤東題詩,觸發了毛澤東的詩興。1961年9月9日,毛澤東寫下了一首七絕,題為《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李進同志」,亦即江青。得到了毛澤東的這首七絕,江青的心理平衡了,可以用這首詩與《驕楊》抗衡了。
然而,在1962年9月,當印尼總統蘇加諾挽著夫人的粉臂款款步下舷梯,踏上北京機場時,作為外交禮節,劉少奇攜夫人王光美前去迎接。9月24日,《人民日報》刊登了劉少奇夫婦和蘇加諾夫婦在一起的照片。翌日,又登載了王光美和蘇加諾夫人在一起的照片。江青看著《人民日報》,怒火中燒。她作為「第一夫人」,從未在《人民日報》上露過面。她極力要求「戰勝」王光美。終於她得到毛的允許,第一次以毛澤東夫人的身份,參加會見貴賓——蘇加諾總統和夫人。這樣,毛澤東、江青和蘇加諾夫婦的照片,醒目地出現在《人民日報》頭版。眾多的中國讀者,頭一次從《人民日報》見到了江青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一個重要的訊號:江青從幕後走到了前臺,「約法三章」對於她的約束力即將失去!
率先批《清宮祕史》《武訓傳》
從蘇聯療養回來後,江青要求工作,毛澤東夫人畢竟只是一種身份,而不是職務,在菊香書屋閒居終究不行。於是給江青安排了一個不大不小又適宜於她興趣的職務,即中共中央宣傳部文藝處副處長,並出任「電影指導委員會」委員。
江青畢竟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她不安分的天性,敏感的政治細胞,當她看到毛澤東想打倒異己時,她就開始按照毛的思路開始行動了。江青最初的嘗試便是批判電影《清宮祕史》。
《清宮祕史》是香港永華影業公司在1948年12月完成的影片,1950年3月至5月在北京、上海等城市上映。江青雖然息影多年,仍關注著電影界的動向,幾乎每天看一部電影,她把這個當成工作。江青看了《清宮祕史》,認為此片「內容反動」,是一部「賣國主義的片子」。江青向毛澤東訴說了自己的觀後感,得到毛的支持。毛曾公開肯定說,江青在政治上很敏銳。那當然了,她是毛澤東長期潛移默化培養出來的「看家狗」。
於是,在中共中央宣傳部的一次會議上,江青這位文藝處的副處長發話了:「《清宮祕史》是一部很壞的影片,我們應該對這部影片進行批判。」不過,當時中共中央宣傳部部長陸定一、副部長周揚、胡喬木等,不以為然。於是讓江青深感「人微言輕」。
後來,江青又抓住了另一部電影《武訓傳》來批判。武訓,原名武七,清末山東堂邑(今聊城西)人,以「行乞興學」而著名,受到清政府嘉獎,封為「義學正」。這樣一部歷時三年,從國民黨時代開拍、到共產黨時代完成的影片,作者為了使影片切合新形勢,一頭一尾,加上一位女教師的旁白:「今天,我們解放了,我們的政府給了窮人充分受教育的機會,翻了身的人,不再做睜眼的瞎子。今天我們紀念武訓,要辦好我們的義學,掃除文盲,提高文化。」影片上映後,得到一片讚揚,《大眾電影》雜誌還把《武訓傳》列為1951年十部最佳國產片之一。
不過江青看了《武訓傳》,說存在「嚴重問題」。她又一次向毛澤東吹風。毛看後,他認為這是一部宣傳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影片。毛的意見使江青萬分欣喜。她有了「尚方寶劍」,便對周揚說:「《武訓傳》是一部宣傳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影片,應該進行批判!」跟上一回一樣,江青只是說出毛澤東的意見,並沒有說明這是誰的話。周揚仍不以為然,以為那是江青再一次挑刺,便頂了她一句:「你這個人,有點改良主義,沒有什麼了不起嘛!」
不過很快異乎尋常的情況發生了,1951年5月20日,《人民日報》在第一版醒目推出社論《應當重視電影〈武訓傳〉的討論》。《人民日報》為批判一部電影而發表社論,這是頭一遭。社論的措辭嚴厲,事隔26年之後,當《毛澤東選集》第五卷在1977年出版時,人們見到這篇社論收入其中,方知文章出自菊香書屋。
社論指出,電影《武訓傳》「狂熱地宣傳封建文化」,「污衊農民革命鬥爭,污衊中國歷史」。在批判了《武訓傳》之後,筆鋒一轉,社論說了一番全域性的話,對文化界的領導們進行了尖銳的批評。於是,批《武訓傳》成了中共建政後在文學界第一次大規模的批判運動,而第一個發現問題的就是江青。
「索隱」法讓習近平之父下臺
在把小說《劉志丹》打成「反黨小說」的過程中,也是江青一馬當先。江認為小說中的羅炎就是高崗,小說是在為高崗翻案。在延安時江青非常清楚,毛澤東是如何採用各種陰謀和陽謀才把高崗打下去,江青知道毛是如何嫉恨高,她知道藉這個話題整人,一定能得到毛的獎賞。
結果作者李建彤被開除黨籍,監督勞動,劉景范被打成「反革命」,審看過《劉志丹》的國務院副總理習仲勛(習近平的父親)被撤消職務,「下放」到洛陽一家工廠勞動。習近平在隨後不久就被下放到農村(大約在1963年),所以與一般太子黨相比,習近平沒有文革初期當造反派的經歷,因為他的家庭已經提前被整了。不過這也是好事,習近平也因此成為唯一一個沒有文革污點的太子黨。隨後,勞動部部長馬文瑞也遭到牽連,也被撤職,以致入獄。
劉志丹反黨小說案17年後,在1979年8月,經鄧小平批示,中共發出第53號文件才終於得以平反。文件認為,《劉志丹》是一部較好的革命文藝作品,小說的主題思想和基本政治傾向是好的,有意義的,《劉志丹》不是反黨小說。寫作是正當的,沒有什麼陰謀,也沒有什麼「祕密反黨集團」。在寫作過程中接觸的人,全是工作關係,不是什麼「反黨」關係。
文件批駁了康生,也批評了閻紅彥,指出康生強加給這部小說的罪名,是製造了理論上、思想上的混亂。文件特別指出,小說中的羅炎,並不是高崗。《劉志丹》是一部小說,不是黨史,應該允許作者有運用典型化方法塑造人物的自由,而不能用索隱式的方法硬把小說人物同真人等同起來。這種索隱式的批判方法,應當剷除。
文件還認為,應當實事求是的按照歷史的本來面目評價一切人的功過是非。不能割斷歷史,因此,小說中即使採用了高崗在陝甘時期的某些材料,也不應定為「為高崗翻案」。所謂「索隱」,亦即附會,亦即影射。把小說《劉志丹》索隱成是「為高崗翻案」開了一個惡例。
不過在當時的1962年,毛同意批《劉志丹》一書,此事給了江青莫大的鼓舞。此後,她運用康生的「索隱式」手法,把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打成「為彭德懷翻案」。
江青意識到形勢對她頗為有利,便在中共八屆十中全會期間,約見了齊燕銘。齊燕銘擔任過周恩來總理辦公室主任,此時擔任文化部黨組書紀兼文化部部長。江青向齊燕銘指出:「舞臺上牛鬼蛇神甚多,文化部要注意。」齊燕銘茫然,不知江青這番話有何來歷——是江青自己的意見,還是毛澤東的意思?因為論職務,江青只是毛澤東的生活祕書,只是中宣部文藝處副處長,怎可以「訓示」齊燕銘?
此後不久,江青居然召見陸定一、周揚、齊燕銘、林默涵這中宣部、文化部四位正副部長。須知,當時陸定一是國務院副總理兼中共中央宣傳部部長。江青又一次向他們指出:「舞臺上、銀幕上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牛鬼蛇神氾濫成災。」部長們居然無動於衷,對於這位頤指氣使的「第一夫人」的意見充耳不聞!
部長們又一次忽視了江青的「能量」。江青下決心要大幹一場——她徹底結束了「療養生活」,積極插手中國政治了……(待續)◇
本文轉自第301期【新紀元週刊】「焦點新聞」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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