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11月14日訊】(大紀元記者貴遠編譯報導)從現在開始到2020年,貴州200萬人將遷出邊遠山區,這個中國近代史上少見的大規模移民工程,將耗資幾十億美元,被貴州當局宣稱是消除極端貧困的「最後攻勢」和「唯一途徑」。但一些村民說,他們懷疑移民可能與扶貧無關,或只不過是為基建項目清場而已。
《衛報》報導,今年早些時候,貴州省委書記趙克志說:「即使修通公路、把飲用水送到門口,為減輕貧困再奮鬥50年,這個問題可能也不會得到解決。(山區)……幾乎不具備維持生存的基本條件。」
幾十年近兩位數的增長,農民工紛紛走向城市,掙錢後寄回家,國家也對農村基礎設施投入資金幾十億美元,這些使數百萬人跳出了農村的貧困窘境。但這一切都沒能使中國農村總體狀況有多大改觀,隨著中共國家主席胡錦濤和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任期10年的結束,中國根深蒂固的貧窮、或者說日益嚴重的城鄉貧富差距的警鍾正在長鳴。
中國社科院最近的一項研究表明,城鄉貧富差距,從1997年開始算,增大了26%,如果從1985年開始算,則增大了68%。據中共國家統計局資料,去年農村居民的平均年可支配收入是690英鎊,城市為2,170英鎊。
貧富差距是在貴州省尤為突出,主張移民的政政府官員說,大約1,150萬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其中大約有200萬處於「持久貧困」狀態。
在貴陽機場外,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引導一位拿著購物袋的女子坐進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但往東北部深入到武陵山區,同樣是中國卻像換了一個天地。被當局稱扶貧攻堅主「戰場」的武陵偏遠山區,與高級轎車隨處可見的上海或北京等城市相比似乎是兩個世界。
坐在篷布為頂的簡陋校舍裡,龍潭村37歲的代課老師龍慶福(音譯)說,搬遷可能不會很快進行,「龍潭需要扶貧,路況很差,你也看到了,我們沒有自來水。」他指著身後的木壁,上面有用黃色和粉紅色粉筆划拉著教課板書,他說:「我們連黑板都沒有。」
龍潭村是約570名苗族人的家,具有悠久而光榮的歷史。儘管他們對這塊土地的眷戀,許多當地人都準備捨棄他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園。
62歲的龍金華(音譯)說:「我們想搬,想去城市體驗不同的生活。」她住在擁有200多年歷史的祖宅木屋裡,照看著2歲的孫女。她說,生活仍然在貧困線上掙扎,她期盼著搬遷能有助於她的兩個兒子找到妻子。
為了察看一下他們的安置地,龍潭村民不惜長途跋涉遠至65英里到松桃苗族自治縣,那裡的再安置正在進行中。迓架鄉的邊界路邊的宣傳標語上寫著:「把松桃建設成為扶貧樣板區!」
在民族風情街,黎真賾(音譯)和他的妻子陳群英(音譯)展示了他們的全新二層樓公寓,裝修具有城市生活的氣息。他們是附近馬鞍村人,他們和3個子女於9月份搬到迓架,用政府補助和個人儲蓄買下了這處房子。
黎真賾說:「這裡比農村好,但沒有地種。」他現在沒有工作,發愁如何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和適應新的城市環境。外邊,一位老年住戶在新修的混凝土籃球場上用木耙乾燥糧食。
當地黨委書記馬清馨(音譯)說,異地安置極大地提高了村民的生活,「搬遷是扶貧的有效途徑之一。」他指著迓架附近正在興建的為新來的定居人士提供就業機會的工業園區和錳加工廠說,「生活無非衣食住行,異地安置至少改變了貧困的生活條件,這是比住在山上好多了。」
分析家認為,新一代的中共領導人必須採取緊急措施解決貧富差距,貧富差距被視為一個潛在的不穩定因素。
墨爾本大學學者和中國農村專家王耀麟說:「胡錦濤在(制止)貧富差距方面沒有什麼太大作為,差距仍然巨大,人們感到憤怒,這是非常危險的,中國人寄希望於習近平來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貴州大張旗鼓的扶貧運動聲勢很大,有人對移民這種所謂最好的解決方式不以為然。有人認為移民會加劇社會緊張局勢,冷不丁地把他們塞入一個陌生的環境,甚至使村民的境遇變得更糟。
清華大學社會學家和移民問題權威景軍說:「讓我們回顧一下那些大規模人口安置工程,……1949年以來沒有一項是非常成功的,當時都想得很美。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但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社會工程應該真正地去斟酌,與當地人民充分溝通,但我不認為政府願意這樣做。」
王教授說,這種安置總體說是積極的,被再安置人員的意見和權利應該得到尊重,「這是在與人打交道,不是在趕牛或什麼其他動物。」如果沒有賦予他們自己照顧自己的技能和機會,只是把人搬遷到新的地方是不夠的。他還說,「如果宏觀環境沒有顯著改變,如果財富的分配還存在不均,城鄉差距、貧富分化將持續(擴大)下去。」
龍潭村孩子們對這個問題的複雜性一無所知,他們已經整裝待發,正如他們的父母所期盼的,去迎接一個更美好的城市生活的未來。在學校簡陋的教師裡,一名學生在牆壁上用英文寫下了最後的告別語:「再見」。
(責任編輯:張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