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1年09月08日訊】主持人:剛才這首人們所熟悉的歌《世上只有媽媽好》,幾十年來一直被人們廣為傳唱,更有不同版本的有關媽媽的影視片上演了一幕幕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我們今天的嘉賓是來自上海的訪民熊小平,她將為我們講述自從失去母親後的悲慘遭遇。MP4下載觀看
我是1歲的時候死掉了母親,死了母親,我父親再婚以後討了一個後娘,後娘對我相當不好,平時很虐待我,吃不飽穿不暖,打我把我頭打破以後不准我講,叫我騙我爸爸就講我這個頭是自己摔跤的時候摔破的,就這樣,我後母對我非常惡劣,
我13歲那一年就跑到南昌,去南昌找我姐姐,不是我媽媽生的,我爸爸前頭還有一個老婆也是死掉,死掉了後來討我媽媽的,我姐姐當時是在南昌,南昌醫學院裡面唸書,我就找我姐姐,
我那時候小我也不知道地址,後來就是到外面要飯,在飯店裡面,人家吃下來的飯自己去吃,被南昌勝利分局,把我抓到去,他要講我是小偷,關了我兩個多月,
抓進去就是分局裡頭問我了,他問我,你偷過東西吧,我講沒有偷過東西,他講這裡發生個案子,誰誰掉了皮包,人家講是你偷的,我講我也不會偷東西,我就把我情況講了以後,
我講我是在家裏受到後母的糟打以後,我逃出來的,他講你偷了東西,後來就打我,給我帶手銬,帶好手銬以後就把我關到那個牢裡面,後來又問了2、3次,我講我沒有偷,你偷了沒有,你偷了你就承認,承認了以後我們就送你回家讓你去唸書,
我就後來逼不得以情況下,我就說是我偷的,他講甚麼地方掉了一個皮包,是你偷的吧,我講是我偷的,還有甚麼地方,是你偷的吧,我講是我偷的,就這樣,沒有甚麼事情,就是這樣叫我承認我就承認了,承認了以後關了我2個多月,
以後就把我送到江西省少年管教所,到少年管教所去的時候,剛剛進去的時候給人家打我,我人身體最小,歲數又小,進去了的時候給那裏教養的人打我,把我的衣服拿走,後來一邊讀書一邊勞動,到人家地裡面去拔草甚麼了,上午讀書下午勞動,就是這樣的,裡面呆了大概2個多月吧,
我這麼小的人關在監獄裡面關了2個多月,出來對吧,人關得臉上很白,走路都走不動。陽光都沒有,見到陽光人就要昏倒。現在我的體質很不好,我一個人也是很矮,不到一米五,人也很瘦。
主持人:13歲的熊小平,從九江乞討到南昌,1963年3月14日,她在乞討時,不料卻被南昌的警察把她當作小偷抓了起來,這些所謂的「人民警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採取了刑訊逼供、誘供等卑劣手段讓年幼天真的孩童認罪,並在不通知家長的情況下判了她三年勞教,致使剛從虎口中逃脫的熊小平又掉進了地獄。在三年教養期間,她被迫作了童工。
江西省就是南昌,第一化學纖維廠就是監獄,監獄裡面去勞動啦,就去作童工,就是三班制,八小時,早班、中班、晚班,就到那裏邊去勞動了,我就在那裏面待了三年,
我在裡面算是最小的,不滿18歲的按少年教養犯,有二、三十個人吧,跟大人在一起幹活,他定下來的產值量,我們也是跟他們一樣的,一樣的要完成,完成不了就扣錢,
從小就沒有父母,生的又矮小,我在裡面受不了,一個星期休息一天,三班制,就這樣,晚上不去上晚班,特別是晚上,晚上特別受不了,我那時候還是小孩,我想睡覺,睡覺也要把我拖起來,不起來就扣錢,姓周的周幹事就打我,
產品質還有產量品質完成不了也要扣,那個裡面是監獄就是講有勞改犯,有大教養,我們18歲以上的也有好多,我們是最小的,
3年教養一點沒有自由,下來班就關在裡面,就是蹲在監獄裡面去,那工資扣了以後嘛,總共一個月的飯票半個月就吃光了,歲數小不懂了,吃光以後有一頓餓一頓還要照常上班,天冷也沒有棉衣穿、只穿兩條褲子就是這樣過冬,有的時候吧勞改犯的棉襖給你一件,就是這樣過冬,因為歲數小麼,蹲在裡面,也不會料理自己的生活。我在裡面呆了三年,一共6年,三年教養完了以後,就在裡面作就業職工,擋車工,一個月18塊17塊,就是這樣的,
我勞動很好,甚麼我都做得很快。就只想好好勞動。不好好勞動你要給他們打給他們受處分的。就只想好好勞動,就是這樣。
主持人:一個13歲的孩子,本應享有的一切全部被剝奪了,還要承受和成年人一樣的體力勞動, 而且勞教期滿都不能享受正常人的自由生活,隨著一個女孩子的成長髮育,那麼接下來等待熊小平的又是甚麼呢?
你教養過來以後的吧,你不好找那個外面的,就是外面的工人,就業的就是講找那個犯過錯誤的人,就業的時候也是像犯人一樣的,那個時候是文化大革命,也是想犯人一樣的,雖然我們是就業犯,出去也不好出去,出去也要批個條子,半個小時,你找愛人也不好找社會上的人,找了社會上的人就要把你的頭髮剪掉,就要批鬥,重新又要送教養,就是這樣的,非要找教養犯就要找教養犯
我找的老公也是犯過錯誤的,是上海人,犯的錯誤以後也是冤案犯了錯誤平反的,現在在上海的江南造船廠,我是68年1月1號和我這個老公結婚的,師傅介紹的,裡面也是就業職工,也是犯過錯誤的,大教養給我介紹的,他老公跟我這個老公是一個單位裡面的,是他介紹的,我不好拒絕,是師傅介紹的,看到我可憐,講我這個小姑娘比較老實,
她就給我介紹講他是上海人,家裏只有一個兒子,後來我就肯了,以後我就住醫院,他就到醫院裡面去看我,看我以後,我看他人老實,我就跟他結婚了,1月1號結婚,就是68年1月1號結婚。住房是在我老公單位裡面, 汽車廠 他們自己馬馬虎虎搭了一間房子, 搭了幾間房子,那時候結婚 留幾套結婚 都是跟就業職工結婚的 都是歲數小的 我當時只有17,8歲, 在那裏面實在吃不消,你不結婚就吃不消 吃不消就給你送到第二次教養 你要社會上找 ,我那時候人長的滿好的,就是講 你跟社會上的人找 要給你送教養,它那裏的幹部很不好,有的時候動腳動手的,所以我們當時的人都很怕, 我歲數小,就是等於在調戲,手上摸摸,臉上摸摸 ,胸上摸摸, 就是這樣的給他們。自己受了侮辱還不敢講呢,講了以後要關監獄還要剪頭髮。
我丈夫這個人很老實,人很老實。他講他也是被冤枉。送教養也是被冤枉的。他是在農場裡面教養。他教養也很可憐的,送到江西,他是上海人。送到江西國營農場裡面。教養三年。他得了血吸蟲病。所以我,我也很同情。因為我們兩個的命運都是相同嘛。所以我也很同情他,所以我就跟他結婚了。就是這樣的。
他是廠裡麵團支部書記。他講當時就是說,就寫了這個詞句,甚麼劉少奇上台,毛主席下台。就叫他承認。你承認了就可以回家,跟我一樣的。他講叫我承認小偷,他就放我回家,給我讀書。就這樣他承認。承認了以後他就把他送教養了。就是這樣的。
主持人:在那個荒唐的年代,受盡屈辱的熊小平無奈中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幾歲,並帶有一個孩子的所謂就業犯,但不管怎樣,總算是有了一個家。可是好景不長,對她的迫害還在繼續。
68年有一個檔,就是文革期間拿了一個檔, 就是江西省革命委員會1號檔 規定, 把我們的工資全部減掉, 減掉只好拿生活費, 全部減掉以後就拿生活費, 還有一個像我們這類人統統成為就業犯,出去身上就要帶一塊牌子, 上班也帶牌子, 就是帶一個牌子, 現在就是工作人員的工號一樣的 ,還有 分批分期的清理 強製出廠, 就是把你全部送到農村裡面去 。
後來我就68年 12月份 就把我強制送到我丈夫的家裏面農村裡面去了,強制農村裡面勞動, 我呆到農村裡面更可憐, 我也是個外鄉人 到這個農村裡面 給他們欺負, 講我是四類分子, 對小孩也不好,輕視 給人家罵,講我們是四類分子 犯過錯誤的,工分比人家少,做事比人家做得多。開鬥爭會的時候你就要進去。就要去陪鬥。後來我老公在那裏被逼得沒有辦法, 後來就找上海市政府 就講我這個案子是錯案, 不是我做的事情 ,我冤枉了這麼多年, 後來上海給他複查以後給他平反了,剛剛文化大革命結束,就回江南造船廠了。丈夫對我還可以, 剛剛去農村他母親對我非常不好,我在農村裡面呆了15年。
主持人:15年的所謂農村生活,實際是15年的變相勞教。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文革結束,熊小平的丈夫得以平反,恢復了工作。熊小平也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我是83年到了北京,我就找了民革中央, 我就自己先到公安部 ,後來人家跟我講 讓我去找民革中央,後來我就去找了民革中央, 找了王崑崙, 那時候民革中央主席是王崑崙 ,後來他就叫他那個秘書曹克勤找我出來談, 我就把情況講了以後她非常同情我,
我不知道他們講那個民革中央是受命於國民黨的,他們非常同情我,我就把我的遭遇講了以後,他就講你回江西去,我給你開介紹信去,還有我們去函 叫江西給你複查,後來複查了以後,不到兩三個月就通知我,就講把我撤銷了,撤銷了甚麼待遇都沒有給我 ,我就在農村裡,我就到現在沒有勞保,沒有甚麼。
撤銷了以後還有更惡劣的時候, 我到南昌去了以後, 他就跟我講 要麼你就跟你老公離婚, 你回江西 ,我們就給你解決,你不回江西,上海我們沒有辦法給你解決你的工作問題甚麼問題 ,他就這樣講,所以 說他講的這個話本身我就在監獄裡面蹲了這麼多年,農村裡蹲了15年, 我這樣一想, 自己從小就是沒有母親, 遭到這樣的遭遇, 我再跟我老公一離婚, 我兩個孩子不也要走向像我這樣的道路,所以我就不肯,就一直沒有去。
主持人:為了維持一個完整的家,為了使自己的孩子不再像她從前一樣,熊小平拒絕了江西方面的無理要求。她的問題當時就這樣被擱淺了。
兩個孩子現在都大了都結婚了,現在就是養我自己沒有生活費,我自己身體也不好對吧,沒有勞保。我自己想,我受了這麼多苦,到老年的時候都沒有好好的沒一個保障。因為就像我這樣的人,十幾歲就給共產黨做童工到現在。到農村裡面十五年,到現在沒有給我一點生活保障。
當時江西人也惡劣的很, 他那個平反紙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給過我, 去年的時候 我沒有勞保 我就去問問看, 就是我們的上海市分局裡面,他講 你去查查裡面你老早送去教養,你那個教養,口說無憑 你那個證據我們沒有, 後來我們派出所裡面 才交給我 ,去年 他去年11月份11月26號 把這個交到我的手裡面, 平反證書才交到我手裡面, 我到江西去了幾次他們都不給我, 講沒有了沒有了。 去年11月份拿了這個紙以後 我就開始上訪了。
我現在走到去江西好多次 ,江西還威脅我江西公安廳裡面 怎麼講呢 ,一個女的同志她講你在外面要飯 是擾亂社會治安, 是可以送教養的, 她就在講, 我講老早也是共產黨領導,現在也是共產黨領導, 我講老早怎麼違反社會治安,現在人家外面要飯的就不違反社會治安, 我就這樣講她,共產黨有孤兒院 ,你怎麼不把我送到孤兒院去, 我要飯送我去教養,你毀了我一生, 毀了我一輩子,我就在跟他們講,他們就威脅我,叫我回去回去 。她講沒有賠償 跟我這樣講。
主持人:孩子大了,熊小平沒甚麼可牽掛的了,可是,內心蓄積的幾十年的冤屈卻無法釋懷。她無法保持沉默,一定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他們現在政府也承認我是歷史留下來的問題,他們還有那個送給我教養的那個條子,也不規範。當時送我教養,也沒有叫我簽過字,再加上他執行人也沒有簽過字。我拿這個東西拿給他們看,江西省怎麼講的,他們講那時候哪有這麼正規呀。
當時他把我抓進去的時候也沒有通過我家長,我還是在學校裡面唸書呢,也沒有通知我當地派出所,我家裏以為我死掉了。
江西九江派出所問過我,怎麼把你送教養來了,我講我在外面要飯把我送教養的,我們當做你死掉了,他講你後媽文化大革命還鬥過,為了我的問題,無緣無故在南昌不通過我家裏把我送去教養,派出所居委會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他們為了完成指標,這個姓辛的這個人,為了他陞官,他想升上去,就是他,這樣惡劣地把我送去教養,就是這樣的。人家講他抓小偷好有名氣的,他在南昌是有名氣的,講他抓小偷。83年他們給我平反了以後,我就看到他在分局裡面,我到分局裡面去過了。我就要告他。當時那個科長跟我講,就是這個人把我抓去了,打我給我戴手銬。他講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叫我不要想,他就這樣叫我。分局裡面叫我不要想。現在我去上訪我到了東武分局,那個東武分局處長接待我,他講他已經死掉了,就這樣講。當時有教養指標呀,不是講我這個遭遇,有好多好幾個像我這樣的遭遇,他們都是這樣講。為了他們派出所裡面完成指標,就把他們外面作癟三的就是要飯的,就把他們抓去。有好幾個都是這樣的遭遇。
主持人:眾所周知,反右時,給各單位都下有右派份子的指標,沒想到這勞教所也有勞教指標,真不知有多少清白無辜的人,成了這種荒唐的指標下的犧牲品,
家裏也對我這麼惡劣,政府也對我這麼惡劣。把我冤枉送教養,害了我一輩子,毀掉了我一生,毀掉了我的青春。我現在,到現在我沒有文化,就是講我們受了這麼多苦對吧,我就是講政府到現在不給我解決。我在想我自己老了,這麼大歲數,身體又不好。我只是想給我一個公平,我希望外國媒體幫我呼籲,就是講,像我這樣這麼苦的,一個從小就是沒有母親,給後母這樣欺負,後來又給國家這樣對我,這樣對待我。我就想,給我呼籲呼籲,就是這樣。
主持人:熊小平悲慘的一生,充分顯示了中共統治集團摧殘百姓,草菅人命的邪惡本性。如今,熊小平的痛苦並沒有因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她在上訪無果,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得向媒體求助,希望有正義之心的人能夠為他奔走吶喊,早日還她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