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旅行紀實(11)充當搬運工與生日晚宴

林資庭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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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進入南法生活的第一個星期六,有個光榮的任務──幫Jose搬家,應該說是把即將出租給旅客的「無限盡頭海灘美景頂樓電梯公寓」做最後的家具置入。

首先Jose騎著他那寶貝狂嘯摩托車呼嘯而去,這台50CC/Kawasaki價值台幣25萬元的機車可不是大聲唬人的,它的瞬間速度極度驚人,排氣管的出風強力讓人感受到它有多麼開不起玩笑。配上Jose一身重型機車皮衣、藍色旋風亮面全罩安全帽、黑白皮面帶有磨損的半指手套,此時此刻誰能比他帥。

約莫過了一小時後,Jose苦笑的開來了一台有三台SMART加在一起那麼大的卡車緩慢的倒車駛入鄰居的車庫。雖然Jose已經開得很慢,仍然不免俗的在車庫車道上來去了幾回,終於停好了這台猶如小巨龍的黑色卡車。經過三個法國男人和一個台灣男人的理解力和語言能力的傻笑交融後,終於把兩趟車的家具硬塞進車裡。

雖然不懂法國人們正開心談論著什麼,但鄰居從車庫門的另一邊冒出來,手上多了一瓶冰涼玻璃瓶裝著粉紅色的酒液,女人們也靠過來,突然間開始了一場豔陽下車庫陰影避暑品酒的午後約會。

哈~六個男女被酒精濃達16度的粉紅冰酒搞得忘了時間,趕回家進行匆匆的遲到午餐,鷹嘴豆及黃瓜丁玉米粒拌美乃滋、起司和麵包,還用家中的紅酒續杯。現在知道了即便是法國人,生活中也會有一、兩頓飯是單純果腹,不掺雜著美味目的。

上了卡車,一個來法國居住十年的葡萄牙男人,和一個來法國將只居住一個月、竟能碰上搬家整修這樣「幸運」工作的台灣男人,兩人奇異的心情一起在這寬大沉卻有十足馬力的「犀牛」卡車,駛往嚮往的南法海灘。

到達後,一直以為在一樓的公寓,居然在六樓!雖然有電梯,卻是兩個我就滿的小電梯,另外,樓梯是半徑80公分的旋轉梯。這下可是一個有趣的漫長下午了,要搬上六樓的家具有:一張容六人用餐的飯桌、五張籐椅、一張含玻璃表面的客廳桌、一張沙發床、可以睡兩個人的紅色沙發床,還有一台相當吃力的洗碗機。

一個忍著被法國人瞪視的台灣人拚命的使勁將直立起來的沙發床往電梯裡塞,那個葡萄牙人在電梯裡的另一邊,不停地鼓勵著繼續推、繼續推,把最後一個突出在電梯門外的沙發邊,用以前擲鉛球的爆發力瞬間推入電梯時,電梯裡傳出了Jose微弱的聲音:「不能再推了!不行!不行!不能再推了!」

我又緊張又好笑的把電梯門關上,我問Jose電梯動了嗎?他說還沒。突然間電梯往上抽了~~~我嚇了一跳!我們成功了?太棒了!太棒了!回過神,我想到了六樓他怎麼開電梯門? 我給自己一個白眼和嘆氣,看著這座又小又陡的旋轉梯衝了上去……

當然,在總是相信自己的葡萄牙人和抱著必能為國爭光的台灣人倆相合作之下,這些家具很完美的完成了它們一件件個別的使命。補充一個剛剛沒說到的家具,一座優雅簡單的六抽屜雙門擺櫃,它特別的重。雖然搬家具的過程還有其他揮汗如雨的故事,讓我們到此為止,去吃晚餐吧!

在海邊頂樓公寓梳洗後(順便一提,我是這間海邊公寓完成以來第一個在此沖澡的人,而男主人Jose是第二個),帶著期待的心情來到了一個車庫別墅聚集的迷人社區。

這裡大部分的別墅外觀是兩層樓,戶戶都有一棵棕梠樹,而這一家還多了一顆中高的檸檬樹,巧合的是建築物的整體顏色是檸檬蛋糕的檸檬黃色,配上大門純粹原色的樹木咖啡色,顯得自然低調。一隻不能靠近的60公斤黑色胖杜賓在主人的安排下,隔絕我們這來自台灣的陌生客人。

今晚有14個大人2個小孩,是這家男主人的生日晚宴,壽星是Sandy親妹妹的丈夫。第一份禮物是來自Ssndy親妹妹一隻簡單俐落全新閃亮的手動附板機的中長魚叉。我心中想著:法國人的老婆在老公生日時,竟然送武器當做生日禮物,這並不妙,算冏。

我們準備的禮物是男用鋼製雕刻項鍊和女用鋯石耳環及水晶髮夾,很安全的選擇,幸運的是他們很喜歡。主人問我們想喝什麼?我選啤酒、妻子選果汁,14位想喝的飲料都會被準備在戶外草皮旁的紅地磚柚木長餐桌上。

這時候客人都會一同默契的靜候餐前點心,約5分鐘後一大盤披薩麵皮捲熱狗鋪起司絲,由醃漬生橄欖、熱狗切段附烤玉米脆餅所組成的拼盤被端出,主人半主動地為每一位客人送上飲料。賓客們沒有坐下,都是與朋友們聊著天,一手拿著飲料、另一手自在地拿取餐前點心。

這時BBQ的火焰已升起,天色剎那在黑夜與白日的模糊地帶中了。爐中的火並非來自木炭,而是葡萄酒樹的樹枝,散發著舒適悠然的氣味,且今晚的溫度特別低,烤肉真是個好主意。

烤肉的方式是將樹枝們自然燃燒成碎小的火塊,搗平在火堆旁的石砌平台,再把今日的主菜豬小排、洋蔥蔬菜豬肉串燒、鹽拌橄欖油醃帶骨雞腿、翅、胸肉,鋪在50公分見方的烤肉夾架上,與葡萄樹枝火塊保持約5公分的距離。燒烤著香味來了,肉還沒好,再喝一瓶啤酒吧!

主菜上菜的過程非常緩慢,彷彿大家都希望今晚最後都睡在這張戶外餐桌上,入境隨俗的我們靜靜的看著手錶,老婆說已經晚上11時了……當然,主菜烤肉們表現得非常好。事實上,的確有太多的黑炭積在雞肉上,那肉真的好吃,那黑炭真的感覺未加分。

甜點是在12點鐘上菜的,為的是要讓壽星準確地在12點鐘吹蠟燭。那白色的杏仁派和黑白相間的巧克力派是別墅女主人的親手製作,令人回味萬千。

在我展現「超然的肢體語言天份」說了一個今天搬沙發的故事,和森林熊當兵的故事後,結束了這場生日饗宴和我在法國的第一場單人TALKING SHOW。其中一位賓客還用IPHONE錄下了我的表演,能帶給今天晚宴歡樂的氣氛是我們這兩位台灣客人的榮幸,和盡力的回報。

回到家凌晨1:46,睡吧!甚至是喝醉的!(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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