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緩刑期滿 妻:活要見人

【大紀元2011年08月13日訊】(大紀元記者古清兒報導)「媽媽你還沒有找到爸爸嗎?我都快忘記爸爸長甚麼樣子。媽媽,我生日那天可以給爸爸打電話嗎?媽媽,為甚麼動畫片的小朋友這麼高興?從嘴角可以笑到眼角,我笑不起來啊?媽媽……」這是中國著名維權律師高智晟的兒子高天宇(8歲)常常問媽媽耿和的話。這時,耿和的心如刀割一樣,她無法回答孩子的問題,她不敢告訴孩子真相。

每當這個時候,耿和會用各種話語哄天宇。因為她也不知道丈夫在哪裏,她希望中共當局能告訴她這個答案。

高智晟自2010年4月在北京和外界短暫接觸後,至今失蹤將近1年零四個月,當局仍以他「丟失了」來回應其家屬。8月14日是他五年緩刑期滿的日子,他能否出現?家人和外界都非常期待。

耿和:我們需要他 讓他回家

「高智晟,男,49歲,漢族。身高一米八左右,北京市人。於2010年清明節回老家給母親上墳,回家時還有幾個便衣。之後回北京,大概十天左右通過電話,至今已有一年多了,再無一點音信,家裏人焦急萬分……」這是高智晟的大哥高智義要耿和發在網上的「尋人啟事」。

「我一直呼喊著讓他回家,我的家庭需要他,我希望全家團聚。」耿和說:「這幾天一直給家裏打電話,沒有高律師的消息,他大哥也非常焦急。前幾天,他寫了尋人啟事,讓我放在網絡上,看能不能有知情人提供一些線索。」

耿和表示,高律師這個案件不是一個個案,最近,藝術家艾未未、維權人士胡佳、陳光誠等,他們回到家中,也把家庭變成了監獄,這種情況,她曾經經歷過,一個人坐牢,變成全家人坐牢。

她說:「從2006年8月15日非法逮捕高律師到現在已五週年,按照中共的法律判三緩五,現在他不在監獄,緩刑五年應該在家,家裏也沒有他,他不管在哪裏,家屬都應該有知情權,我們找不到他。」

「2010年4月16號左右,我們再也聯繫不上他,那次短暫的出現,也是靠國際社會強大的壓力。」耿和認為,高律師這個問題,光靠家人去尋找,是不起作用的,一定要有外界的壓力,中共政府能否如期讓他回家,有借於外界的壓力,希望國際社會能夠幫助她們。

「高律師是非常有責任心、非常有良心的一個人,我就認定他是一個好人,我和他一直走到今天。高律師曾說過這句話:『如果人是正確的,人所做的事情就是正確的。』我現在看他寫的文章,文章裡有一種正氣、正義感,那些東西能啟發許多人的一種能量。」耿和說。

孩子們對父親的思念 讓耿和心痛

高智晟的女兒今年要上大學了,8月27日是高天宇8歲的生日。現在,他們倆已經適應了美國的學習和生活。但他們常常流露出對父親的一種思念,這時,耿和的心裏就特別難受。

「『媽媽,今年過生日,我可以給爸爸打電話了吧?』我必須找出各種理由來哄他:『北京下大雨,你爸爸手機沒有信號,爸爸肯定躲哪去了。』過二天,他又問:『你找著爸爸沒有?』我得一直找理由出來。」耿和哭著說。

高天宇在家看動畫片時,電視唱著「family」的歌曲,歌曲告訴小朋友甚麼叫家庭。他告訴媽媽:「我們沒有『family』,『family』應該有爸爸、媽媽、我和姐姐。動畫片裡小朋友為甚麼這麼高興?從嘴角可以笑到眼角,我笑不起來啊。」

耿和說:「他的成長沒有父親,缺少了父愛,他老是精神振作不起來。」晚上睡覺前,天宇跟媽媽說:「媽媽,電腦給你用吧,你去找爸爸吧。」

「媽媽,為甚麼到我們家玩的都是阿姨,你能不能讓一個叔叔來啊,我就喜歡叔叔。」耿和哭著說:「到外面碰到認識我們的朋友,如果是先生,他就喜歡靠在別人身上,這孩子渴望得到父愛的那種心情,我心裏的難受就瞬間湧上心頭。」

耿和害怕聽到孩子找爸爸的純真話語,她說:「我都不願呆在家裏,外面有輔導班、家庭教會的課外活動班,我把孩子送去那裏,我不想給他留下一個陰影。」

今年格格要上大學了,她變得越來越懂事,能替媽媽分擔憂愁了,她把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她電腦的桌面都是爸爸的照片,尤其是她的房間裡,也是爸爸的照片。

「照片貼到東一個西一個,她想親自跟爸爸說:『我愛你』,這是她以前沒有說過的話。」耿和說:「有時,她會流露出低落的情緒,尤其是放長假,有一次帶她去參加家庭教會活動,想讓牧師給孩子做個禱告。」

當時,格格看到有一個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拉著大提琴。她馬上要求媽媽帶她離開,耿和在路上問她為甚麼,她說:「媽媽,我看到這場景,我就想起你和爸爸帶我學樂器的那個感覺。」

妻子對丈夫的無限思念

每當夜深人靜時,耿和沉浸在痛苦思念中,回憶以前和丈夫的時光,想知道丈夫在哪裏。她希望這漫漫長夜能一直繼續下去,因為這個時候,她才有空思念丈夫。

她說:「這種思念對我來說非常痛苦,非常折磨人,它不是一夜的。這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我願意這種思念和牽掛繼續下去。這種時間對我來說非常珍貴,看到他的照片和文章,感覺是和高律師面對面的感覺,跟他在溝通,感覺他整個形象都動起來了。我希望夜更長,讓我一直有那種思念。」

白天面對孩子的時候,她要打起精神,從不在孩子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痛苦。耿和哭著說:「面對孩子我必須麻木,否則就陷入思念高律師的狀態中,白天有許多事要做,我沒有更多的心思想高律師。到了晚上,孩子都睡了,我就打開電腦,尋找高律師的影子,以前高律師做的事、寫的文章,我知道的特別少。到國外後,我一直尋找他,尤其去年看到他扭曲變形的臉,我整個是身心憔悴。」

2010年4月7日,失蹤一年多的高智晟,在胡錦濤赴美談判前夕,被當局安排接受美聯社採訪。事後美聯社公佈了一張高律師近照。照片中的高律師,臉部變形,容貌和神情都與過去判若兩人,這引起國內外各界人士的強烈關注。

耿和難過地說:「我離開他的時候,他絕對不是照片的那種樣子,看起來老了十幾歲、將近20歲的狀態,我的心碎了。當時看到他前面的幾顆牙齒黑黑的,我打電話給他『你為甚麼不去看牙醫呢?』 他不吭聲,他說沒有牙醫的電話。」

耿和馬上去找牙醫的電話,當她告訴丈夫牙醫的電話號碼時,他聽到丈夫說:「麻煩你記一下。」耿和說:「這時我知道,他旁邊有人,我丈夫沒有辦法選擇醫生,他不能選擇他要幹甚麼。這5年當中,那種失蹤綁架不止6次。不管多忙多累,他都把頭整理得非常整齊,這張照片看了只是心碎,只會流淚,他絕對是被剃成了光頭。」

國內的家人焦急的找親人

高智晟去年清明節回老家給母親上墳後,其大哥高智義就一直沒有弟弟的消息。高智義說:「一點消息都沒有,找不到,去問過,他們說不知道,說案件很特別,不跟我說。我一個老百姓能怎麼樣,沒辦法,想他是人之常情,誰都能理解。」

耿和表示,大哥經常給北京(國保)姓孫的打電話,他們有時接,有時不接,接了也說不知道,說「走丟了」,以各種理由搪塞,所以家人很氣憤,不管怎樣,「我們活著要見人,死了也要見屍,他到底怎麼了?」

今年中共「兩會」期間,高智義想去北京找弟弟,當地公安不讓他去,說過幾天給他消息。耿和說:「如果要到北京找弟弟可以,但必須向榆林市公安局請示。在兩會期間,大哥要去找弟弟,公安說:『你別走,我跟北京請示一下。』最後說:『兩會開完,會給你打電話。』大哥聽了很高興,沒想到,兩會過後,公安就不承認,說沒有這回事,我們也管不了。」

耿和的爸媽和高智義商量有關張貼「尋人啟事」的事,但電話遭到當局監聽。當地公安警告耿和快80歲的老父親:「如果你這樣去做,以擾亂社會秩序罪拘留你15天。」

找不到女婿,耿和的父親每天早上,就跑到家附近紅光山的所有廟宇,給每個廟的神磕完頭,他才安心地做其它事;找不到親人,高智晟大哥和弟弟,輪流到白玉山去抽籤、禱告,希望神能保佑高智晟。

耿和表示,一通電話,大家就互相訴說有沒有高律師消息,已成為家裏的生活常態。尤其他山東的姊姊說:「經常晚上睡不著,夢了就會驚醒,總覺得弟弟會有啥事。他姊姊接到一個不認識的電話,沒有號碼的電話,就興奮得要命,『應該是我弟弟來的電話』。」

背景資料

高智晟曾代理各種敏感維權案件以及調查法輪功學員遭受迫害的真相以及向政府呼籲停止迫害法輪功,遭到北京當局嚴密監控。在2006年12月22日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三年緩刑五年。其後他和家人受到長時間軟禁。

2009年一篇標題為《黑夜、黑頭套、黑幫綁架》的文章在網上曝光,揭露了在2007年他被當局監禁期間,警方對他施行殘酷毆打、電擊陰部、香煙薰眼睛、生殖器插牙籤等酷刑,殘暴程度震驚國際社會。

2007年5月美國出庭律師委員會授予高智晟「勇敢提倡者獎」。2008年,高智晟曾獲諾貝爾和平獎提名,2010年,他再獲諾貝爾和平獎提名。

警方對高智晟住處不停的監視使高智晟的家人無法忍受。 2009年初,高智晟的妻子兒女逃離中國,同年3月到達美國,並在美國獲得難民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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