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敏:富士康火了 紅蘋果焦了

陳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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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5月26日訊】一家手機廠商的廣告Slogan:「科技始終來自人性!」但諷刺的是,科技產業為了獲利而創造的盲目需求,卻有可能非常不人性。全球熱銷的ipad,每台11.2美元的代工成本,和499美元的售價相比,不殺伯仁的蘋果公司,讓生產食物鏈最底層的工人,簡約成死傷的數字。而廣大的消費者,也開始正視因為自己的消費而可能沾上血跡。

才剛平息供應商勝華蘇州廠137名員工在有毒環境作業而致殘的風波,富士康成都廠爆炸引起的火災,讓染毒的蘋果,又焦了一塊。

5月20日傍晚,富士康成都廠拋光車間發生爆炸,在工廠附近的電子科技大學的學生表示當時風正刮得猛。風助火威,火仗風勢,爆炸引起熊熊大火瞬間狂燒起來,加上10分鐘內3度爆炸產生巨響,讓附近居民以為是打雷與地震。

儘管官方表示爆炸排除人為破壞因素,是鋁質粉塵遇上電器開關火花所引起,並造成3死15傷。但此一說明並未讓外界釋疑。富士康內部人士透露:意外或者人為點火都可能引起金屬粉塵的爆炸,但要達到此超高濃度,一定是處於拼命趕工狀態,而導致粉塵快速堆積到易燃的濃度。所以,意外就算突發,但也絕非偶然。

該知情人士進一步表示:爆炸產生約200分貝的巨大噪音可以致人於死,而目前還有數十人在爆炸後失蹤。由於發生火災和爆炸的車間主要是蘋果ipad2的生產線,官商相護的媒體報導均聚焦於股價的影響、供應鏈的中斷,水貨的伺機而漲,甚至對郭台銘掌握黃金48小時的危機處理能力讚譽有加。而相對於實際死傷、傷亡原因、員工後續健康安危及家屬的擔心,卻是隻字片語。

1988年郭台銘開始在深圳投資,作為大陸鬆綁政策後第一批嗅到大陸商機的台商之一,也是全世界利用大陸廉價土地和勞動力最成功的企業,在最大化的人力效率和最小化的生產成本之下,造就了今日的代工巨無霸,就算不是血汗工廠,也發了血汗之財。

但是隨著蘋果公司iPhone和iPad熱銷,為了滿足市場的龐大需求,維持代工龍頭的地位不墜,訴諸於軍事管理與員工的非人待遇卻也讓富士康聲名狼藉。追求速度的鐵血管理,管理者不是以愛為基礎,而被管理者的價值完全視其生產力而定。沒日沒夜的超時工作,沒完沒了的加班日子,每週工作長達6天12小時。法律規定每月加班不能超過36小時,但一名工人薪資明細表記載著加班時數多達98小時。而現實的困境是,不超時工作根本無法應付生活所需。

在每1000平方米密密麻麻填滿了500個工人,大部分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分佈在車間的生產線上,每天要舉起手臂超過3000次。在通風不良而滿佈著鎂、鋁等易燃的金屬粉塵,薄薄的手套與口罩無濟於惡劣與危險的工作環境。

領班會公開懲罰表現不佳的工人,讓他們在極度的身體疲累之餘,還要承受心理的壓力。富士康成都廠,現年19歲化名Wang Chi的員工證實:「我們工作時不准說話」,「同事常因小錯被懲罰在產線中央站好,讓眾人知道他們犯錯。」而之前深圳廠因遺失一支iPhone原型機而跳樓自殺的孫丹勇,事後調查發現,在跳樓自殺前曾遭工廠保安人員毆打過。

而員工除了被督促簽署「不自殺」保證之外,也通過一些手段來杜絕工人自殺的可能。例如;公司不允許員工在宿舍內使用吹風機和電水壺這些可能用來自殺的器具。而違規使用吹風機,被迫簽下「自白書」的工人寫道:「這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在房間裡面吹頭髮了。我犯了錯,我將不再重蹈覆轍。」

這群年輕的娃娃兵,不再是當年物質條件匱乏而任勞任怨的樸實農民。如同監獄般的擁擠宿舍,無處宣洩的青春苦悶,員工曾被迫在13天內只休1天假,他們要掙錢,但有了工資更要有時間休閒與娛樂。

隨著蘋果的崛起,富士康及其他作為蘋果的代工商,工作環境及人員管理問題逐漸引起人們注意與譴責。而蘋果這些跨國品牌公司,為了攫取巨大利潤,透過壓低委外製造成本的手段,驅動代工廠削價搶單。而代工廠低價競爭的成本,則轉嫁到剝削中國工人的工資與勞動條件。

在蘋果產品時尚光鮮的表面下,是一條交織著品牌暴利與血汗勞動的利益鏈條,善於保護自身智慧財產權的蘋果,卻一直漠視公眾利益,在極度不公不義的價值分配結構下,都有可能導致下一次悲劇的發生。

而富士康成都廠的爆炸,也炸開了負有監管責任的政府部門,為了招商引資,鬆懈執法和監督機制。

富士康因深圳廠連續13跳引來血汗工廠罵名後,2010年在四川省、市政府大開方便之門及全方位配合下,以76天建造完成富士康成都廠。同年,鴻海成為蘋果iPad獨家代工廠。這讓自詡「鴻海速度就是世界速度」的郭台銘一度盛讚:「成都速度就是鴻海速度」,而成都政府也對此超高效率和富士康成都基地生產全球三分之二以上的ipad系列產品引以為傲。

如果富士康的爆炸非人為是意外,那麼,在廠房的防火、防靜電、粉塵等驗收過程中則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瀆職之嫌。而死傷之外,爆炸產生的巨大噪音,對人聽力的喪失與戕害亦將出現在其他員工身上。而一直把富士康視為頭號建設來抓的成都市政府,是否將對員工日後的身心健康繼續保持沉默。

「農民工」是中國成為「世界工廠」的無名英雄,然而這些工人卻必須面對勞動條件與戶口制度的雙重壓迫。中國大陸的勞動法令並未落實,執行上也相當鬆散,地方政府多半不願負擔外來工人的社會保險、醫療保健或農民工第二代的教育經費。即使高過關外的最低工資,都無法支付城市生活的基本需求。

做爲著名的跨國企業,蘋果公司一方面高價出售產品,另一方面却任由供應鏈的廠商雇用童工,剝削勞力及工作環境惡劣,亦難辭其咎。

當消費者享受手指劃拉觸控螢幕所帶來的高科技酷炫感,從黑龍江到蘇州勝華科技公司打工的20歲女孩,只因工廠為降低成本改用更便宜的正乙烷代替酒精而中毒,這種有毒化學物導致肌肉退化和視力模糊。年紀輕輕的她,將伴隨著雙腿因天氣而變化的終身疼痛。

當媒體針對富士康成都廠爆炸案的後續關注,只在於iPad 2的生產損失是50萬台還是280萬台時,在爆炸之夜的風雨中,三個18到26歲之間的年輕生命離開了。而有更多人為了月收入兩千多元,把青春歲月與美好人生,埋在成都、葬在富士康。

當中國共產黨統治者最近推出的新經濟口頭禪:「追求幸福」,當總理溫家寶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宣示:「提升百姓的幸福感」,而在中國政府虛胖的GDP與官僚心態的監管機制下,還會有染毒與燒焦的蘋果,繼續毀了人民的幸福。

問題始終存在,而富士康成都廠的爆炸,只是讓它再次浮上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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