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我觀艾未未現象(1)

楊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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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2月08日訊】在當下的網路世界與海外媒體中,「艾未未」三個字已經從個體意義演進為一個文化符碼和一個社會象徵,成為當下中國民間話語的標誌性符號。艾未未的存在意義,不僅反映出當下國家意識形態的紛亂景觀,更折射出民間話語對轉型期日益分化的現實社會進行批判的努力。艾未未成了一個意義的煽動者。

不管怎樣,艾未未成了當下民間社會談論得最多的一個話題。我們姑且不管談論的內容,僅僅就是這個話題本身,就具有了某種異議和意義的意味。艾未未為何能獲得如此普遍的認同,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探究的文本個案。倘若,我們嘗試著從意識形態敘事與修辭的角度去進行深層解讀,一切癡迷與困惑也許都會迎刃而解。

前現代的行為與後現代的藝術

現實告訴我們,當下做出前現代不文明行為的群體,不是公眾,而大多是公權。艾未未曾說:「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藝術。」

很多人不以為然。當我走到草場地258號的門前時,便意識到了此言不虛。

這個門牌顯然不是官方製作的,而是艾未未的藝術作品。只需略識幾個英語單詞,我們便知道,FAKE翻譯成中文的意思是「假冒偽劣」。相對於草場地其他公司那些門牌,艾未未以其獨特的想像力和靈動的感染力大大拉近了與普通民眾之間的心理距離,尤其是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啟動了中國壓抑已久的民間話語表達市場。

我注意到,門牌的鋁合金材質,無疑是表現了現代工業的的發展,但與此同時,隨著現代技術的發展,FAKE也不斷產生。每一個從這裏經過的路人,都可以有很多對這個牌子不同的解讀。我們既可以理解成這個公司是經營「假冒竄改」物品的公司;也可以想像成這個牌子實際上是對現實社會的批判——「假冒偽劣」是這個社會的特徵之一,既有文化意義的FAKE,也有社會層面的FAKE,同時也不缺少政治層面的FAKE。

這就是拉康(Jacques Lacan)所謂的「觀視驅動(Scopic drive)」,意指欲望隱藏在觀看的行為之中。我們如果將這個牌子看作一個文本的話,其內在的豐富意義更是耐人尋味。英國理論家伊格爾頓(TerryEagleton)在《二十世紀西方文學理論》中指出:「文本是一個膽大妄為的歹徒,他把屁股暴露給政府。」換言之,與其說這個牌子是對社會的揭露與批判,不如說是見證了現實社會的荒誕。

在這個牌子的對面,中國政府就安裝了一個監控器,24小時對著這個牌子攝像監控,由此引發的反諷意味便凸顯了出來。國家主義的正諭敘事本來是要實現「監視、控制」這樣的目的,但是,由於映入監控器的影像「FAKE」的存在,這種外部的宏大敘事立即被一種內在的藝術張力所解構。因此,在門牌話語、路人觀看、監控器之間,引出了一個不同的語義場,一種症候式批評,一個怪誕的空間組合,在個體表達/民間呼應/權力慣性的三位一體中,權力被徹底抽空、瓦解。


中共在發課公司對面安裝的監控攝像器。(楊雨提供)

我們已經知道,後現代主義的特點是平面化、複製化、零散化、反闡釋。因此,當國家主義的文化無知面對後現代主義的書寫,它就會顯得手足無措,亂了章法。藝術的表層解構意象,實際上在深層次體現出某種重要的建構性,從而給民間話語提供了廣闊的表達空間。

此時此刻,艾未未的作品正在臺北美術館展出,因此,我們再把目光放在一個更大的空間裏進行審視與解讀艾未未現象的時候,很多我們意料不到的效應便會浮出當下歷史的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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