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1年12月30日訊】親情沒有隔夜仇
在美國教育孩子是一項極大的挑戰,因為文化、法律、國情和我們的經驗有很大的差異,一不小心還會吃上官司。孩子小的時候,除了吃喝拉睡,倒也相安無事。但是上學以後,和外界有了接觸,到底該用祖傳的「不打不成器」的方式,還是入境問俗試用「愛的教育」,兩者之間分寸的拿捏和掌握,都是一本家家難唸的經。最近讀了兩本震撼華人父母的書,一本是「虎媽的戰歌」,另一本是「孩子,謝謝你-一個父親的懺悔」。
「虎媽」蔡美兒是第二代移民,是位耶魯大學傑出的法學教授,她把父母親(我們這一代)對她的教育方式,變本加厲的使用在兩名女兒身上,在「望女成鳳,恨鐵不成鋼」的期許和壓力之下,母女之間的磨擦和衝突,造成了一條無法彌補的裂痕。
景鴻鑫是留美博士,擔任成大航太系教授。景教授有一次在盛怒下罵兒子「我一輩子的名次加起來,還沒有你一次多」。父子最後一次爭吵時,孩子冷冷地對父親說「如果我十年不回家,你會怎樣?」景教授冷冷地回答「我等著你十年後凱旋歸來」。這種冰冷的對話和嚴峻的打罵教育,不但造成父子關係破裂,兒子最後和父親斷絕關係,遠走他鄉,景教授才大夢初醒,在懺悔中寫下他的檢討。
我對兩個兒子的教育也是抱著「愛之深、責之切」的心態,該打的時候絕不手軟,該罵的時候一定是長篇大論。從小學開始就採用緊迫盯人,除了功課要名列前茅,鋼琴小提琴更要出人頭地。除了讀書和練琴,其他一切免談。有一次貞桓興高采烈地拿給我一份全A的成績單,我只是半開玩笑的告訴他,應該還有成長的空間,我希望能看到A+的成績單。他那張驚愕和失望的臉,驚醒了我對望子成龍的不切實幻想,從此我痛定思痛,改弦易轍,對孩子充分信任,讓他們自由發展,並且鼓勵他們嘗試各種活動。
他們放棄了鋼琴和小提琴,貞樺改玩薩克斯風和電吉他,貞桓學打鼓,迷上古典吉他和作曲。兩兄弟都熱愛冰上曲棍球(Hockey),秀玲和我陪伴他們跑遍冰宮十多年。貞桓喜歡熱門音樂,我帶他參加過無數次震耳欲聾的演唱會。我堅持在家裡一定要說國語,而且要上中文學校,但是我沒有強迫他們去「苦悶中心」(Kumon Center)補習英文加數學。
貞樺唸了一所小型的 「文理學院」,貞桓自己決定要唸私立中學,大學時選擇喜歡的古典文學,兄弟倆都無意繼承我的衣缽,次次引來不少異樣眼光和垂詢,但是我很高興他們沒有活在我的陰影下。最近無意間讀到一篇貞桓初中的作文,大意是說我從一個典型保守和嚴厲的亞裔父親,轉變成一位開明而風趣「朋友」的經過。赤子之心,躍然紙上。我很慶幸自己及時懸崖勒馬,沒有變成「虎爸」。
人生沒有回程票
1986年,在中國城和建中同班的李斌及霍德明不期而遇,這是高中畢業後的第一次見面,李斌的太太趙嘉元是我小學同學。有一天在中文學校和李斌感嘆光陰似箭(火箭),一轉眼高中畢業已經三十多年,大家各奔前程,有如過往雲煙,很羨慕北一女每年有校友重聚,引起了我尋找昔日同學的激動。
利用電腦科技無遠弗界的威力,從片段的資料中抽絲剝繭,一個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逐漸在腦海裡出現。一聲聲從電話中傳來的驚呼,一串串不自覺落下的熱淚,伴隨著歷久彌新的往日情懷。經過幾年的努力,北小六年級46位同學中找到23位,建中同班同學也找到80%以上。
前幾年專程去加州兩次,和分離四十多年的同學聚會,相見時的歡愉,恍如隔世,個個喜極而泣。高中同學有李復國、劉銘華、李弘亮、靳以凱、黃建德、林公偉、黃經緯。小學同學有蔡景怡、劉紫陽、陳一梅、程梅生、施芳萍、郭信惠、沈元元、夏瑛、江堯蓮、呂植恆、趙建基、張聞球、張正芬、林怡、劉光磊、陳承璟。
經過大家不斷的聯絡,才發現許多同學曾經來過波士頓,有的是來進修,有的是來開會,有的是送子女來唸書,有的是來旅遊,但是因為長久沒有聯絡,所以都失之交臂。近幾年也在紐約和波士頓辦過幾次同學會,見到了高中老同學莊美瑜、顏士毅、古哲安。北小的有王美娜、趙光、徐宗和、程之玲、林邦夫、鄭海瀅、蔣培華、傅淑貞、黃麗華、吳瑞蓮。
王啟維的兒子曾在麻省理工,張克民和蔡慶和的女兒曾在衛斯理學院(Wellesley)就讀,黃幼石的女兒曾在波士頓學院(Boston College),馬志行的兒子現在唸哈佛,八月中下旬將有兩位北小同班同學要來波士頓,班亞賢是陪女兒來搬家入學的,張衛玲曾經是我鄰座的小女生,她要帶女兒從香港去加拿大參加朋友的婚禮,特別繞道來看看我這個老同學,真令我感動和期待。
隨著年紀的增長,有些同學已經早走一步,令人悵然。人生沒有回程票,我們常常後悔擦身而過的機會,我們常說金錢買不回健康,我深信財富也買不到時間和寶貴的友誼。(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