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璇:增長與衰退並存於一國

金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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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8日訊】根據筆者的分析,中國大陸社會經濟人口可劃分為增長板塊和衰退板塊。前者包括富豪階層(太子黨和草根起家富豪)、精英階層(中央到地方的各級權貴和附庸知識份子、專業人士)、壟斷性國營企業的大部份職工、快速發展行業中各類企業的部份職工、大部份公務員、部份農村官僚等等;衰退板塊包括競爭激烈行業的中小型企業的老闆與職工、城鎮失業人口、絕大部份農村人口等等。目前難以判斷這兩部份人口的比例,但是衰退板塊必定佔據了絕大多數,也許超過75%以上。

從收入來看,增長板塊的人群,多年來經濟收入得以隨著GDP的增長而增長,而衰退板塊的人群,其收入不僅不能隨著GDP的增長而增長,而且其中相當一部份人的絕對值收入還在下降之中。

再看消費,兩個板塊人群的消費需求截然不同。增長板塊的人群,早已經從80年代的物資依然缺乏,經過90年代消費品非常豐富、縱情消費,以至於對於糧食、副食品、日常用品、家居用品的消費已經趨於飽和狀態,他們的消費需求早已轉向了房屋、汽車、珠寶、高檔名牌等奢侈品以及為有錢人提供的各項服務;而衰退板塊的人,他們中大多數人處於不飢不凍、但是囊中十分羞澀的狀態,看病、教育、履行以及節日喜慶、人際往來禮節,對他們來說都是絕對的奢侈品,所以他們必須過著萬分節儉的生活方式;超市裡面的絕大多數日用品、副食品都與他們無緣;衰退板塊中有積蓄的人,甚至曾經有過很多錢的人,因為賺錢越來越難,甚至在持續的虧損經營中,也在上述所有開支中,本能的開始節制。

在最近十年以前,這兩個板塊已經開始存在,但是那時衰退板塊中的人,其中極少數通過做生意或者考大學,還能夠上升到增長板塊。但是近幾年,隨著社會各方面的競爭越來越激烈,衰退板塊中的人,想要創業幾乎沒有什麼機會成功,想要考大學,即使考上了,也可能面臨籌不足高昂的學費,或者在大學中深受歧視因而落下心理疾病,或者好不容易畢業了,卻沒有社會關係的支撐,找不到工作,即使找到工作,絕大多數也是掙扎在城市的邊緣,淪為生活不能正常化的「蟻族」。總體上來看,似乎看不到兩個版塊之間,有一條通道:下面的很難上去,而在上面的,基本上只要經濟還在膨脹,就不會掉下來。

在政治上,衰退板塊是完全的、絕對的弱勢,弱到什麼程度?弱到了強勢群體可以為所欲為的程度。他們順從被壓迫的命運,就將繼續被壓迫;他們選擇反抗,到目前為止,就遭遇到鐵拳般的打擊。增長板塊當然就比較強勢,但他們並不是一直可以耀武揚威。他們只是有錢或者權,可以交易到自己需要的保護。一旦出現命運的逆轉,他們就淪為弱勢,典型的例子是文強和黃光裕。在增長板塊中,這十幾年來長盛不衰、也不容易被拉下馬的,是太子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都能夠全身而退,被拉下馬的最多是他們的附庸。

目前中國大陸的政治結構中,既缺乏制約增長板塊的非理性增長的機制,也缺乏保護衰退板塊中人的起碼權益的機制。恰好相反,現存的社會結構,仍在在刺激著增長板塊的非理性投資衝動,也同時在損害衰退板塊的起碼權益,也就是說,這個政治機制是在持續的把兩個板塊推向兩個極端,甚至是急劇的推開,急劇的製造社會分裂和尖銳的矛盾。

這個社會經濟結構,是造成諸多中國大陸特有的經濟現象的原因。

首先是高增長率和高失業率同時存在。高增長率是增長板塊的資產的增長,是由大量的固定資產投資、公共設施投資以及房地產投資帶來的,行業的發展,豐富了增長板塊的人群的收入水平,也提高了投資品與高檔消費品的價格,把衰退板塊的人排除出這個圈子,所以這個增長與衰退板塊無關;高失業率是衰退板塊的特徵,因為這些人群是被遺忘與忽視的大多數,由於增長是那些不產生多少就業的投資帶來的,所以社會對於人力資源的需求並沒有隨著GDP的增長而增長。

其次超出世界平均水平一大截的高儲蓄率,百分之五十幾的儲蓄率,超過印度十幾個百分點。兩個板塊都表現出儲蓄額現象:增長板塊的人花不完掙來的錢,必然有大量儲蓄;衰退板塊的人不得不從嘴裡把錢摳出來儲蓄,許多人可以不吃油、不吃肉,但是一定要手裡存幾個錢,否則有什麼天災人禍,政府不管,社會更加管不著,自己再孱弱,也只能依靠自己。

再有就是消費長期持續低迷。自從九十年代以來,消費不足一直是一個宏觀經濟政策要解決的難題。但是從上面的分析就清楚的看出,消費不足是必然的。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從有效打破兩個板塊的封閉狀態著手,採取根本性的變革措施,讓需要消費的人能夠消費,使消費飽和的人,減少一些在收入大餅中佔有的比例。

最近大陸的房子漲得厲害,因為調控政策出台,暫時沉落;奢侈品也漲價。同時豬肉價格持續跌價。有分析說是生豬產量多了。如果那麼多人還吃不起豬肉,那就不是產量多了,而是相對於增長板塊消費能力的豬肉產量過多了。近兩日菜價漲兇猛,可以想見衰退板塊裡面許多人繼戒肉之後,也不得不戒菜了。

從貨幣流通上來看,這個增長與衰退現象的並存,反映為通脹與通縮的並存:一方面增長板塊中的貨幣供應量持續急劇增加,流動性過大;另一方面衰退板塊貨幣流通量持續縮小、甚至通過電信、能源的壟斷性價格的吸金效應,急劇的縮小。

還有一些社會現象也與此緊密相連。

暴力拆遷,愈演愈烈。這就是因為增長板塊的資金過剩、投資願望仍然極其強烈、而同時衰退板塊的政治低位跌至與無,所以一方面衝動要滿足,另一方面被估計無能力抵抗,於是暴力拆遷也就成為必然。

有毒商品,其中既有增長板塊中的人在貪婪的趨勢下幹出來的,例如奶粉,也有衰退板塊中人在掙扎求生中幹出來的,例如小餐館老闆們。既然沒有機制保護衰退板塊,他們唯有自謀出路,而其中鋌而走險的人可能選擇的路子之一就是這種在沒有多少投資的條件下生產出高利潤,所以有毒商品都具備這個特點。

最近接連發生的屠殺幼童案件,也是這個社會經濟結構的一個折射。作案者雖在城市,可是都是處於衰退板塊中的人,處於壓抑狀態,在已經十分緊張的心態下,任何增加的壓力,都構成反常的報復社會的行為。

兩個心態色彩截然不同的板塊,同處於一個社會之中,必然帶來無法調解的矛盾與衝突。要解決這個局面,必須從造成這個結構的原因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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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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