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結合，生兒育女，這是人類天經地義的事，如今這個維持家庭倫理的基石，卻在現代人光怪陸離的生活中發生著變異。誰是父母，誰是孩子，已經成了一團亂麻。

文 ◎ 辛念慈

隨著電影《孔子》在大陸的公映，扮演孔子的香港著名演員周潤發的行蹤也備受關注。

近日有港媒爆料，五十五歲的周潤發與五十一歲的發嫂陳薈蓮提出以一百萬港幣的代價，在大陸尋覓優質代孕媽媽，以結束婚後二十三年無人繼承十億港元身家的尷尬。

大陸代孕已成為行業

儘管衛生部二零零一年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明確禁止代孕行為，但代孕在中國卻很常見。在網路搜索引擎上輸入「代孕服務」查詢，會出現成百上千家的公司，這些公司大多集中在北京、上海、廣州、武漢等大城市，有的還宣稱「業務遍及全國各地」。

據國內記者的暗訪披露，很多公司主要招聘兩種人，一種是卵子捐獻者，一種是代孕母親。據悉捐卵一次可獲報酬五千元（人民幣，下同），代孕則根據女方條件，如年齡、形體、容貌、身高、學歷，甚至於皮膚是否白皙等，從低到高分成九個等級，報酬在六萬至十二萬不等。代孕者要求全職，「一旦確定懷孕就能搬進高級公寓，有人專門照顧食宿，但其間不能與外人聯繫。」相關人士透露。

代孕一般有兩種方式：一是把客戶的精子通過人工授精的方式，注入代孕者子宮內，與代孕者的卵子結合；另一種是把客戶的精子和卵子，在試管裡培養出受精卵後，再移植到代孕者子宮內。據業內人士透露，如果客戶本身的精子或卵子狀況不好，代孕公司有時會在不通知客戶的情況下，就私下用別人的卵子或精子代替。

除代孕業外，試管嬰兒在中國也悄然盛行。目前中國衛生部指定九十五家醫院可提供試管嬰兒服務，許多醫院相繼到大學校園採精。據大陸媒體報導，重慶某大學校園裡到處都是「徵精小廣告」：要求捐精者「一點七米以上，身體健康、相貌端正、人品正直」，酬勞則分等級：學士每次三千至五千元；碩士五千至八千元，博士高達一萬元。醫院到大學採精，蔚然成風。

廣東計畫生育科研所長鄭立新表示，目前捐精者中大學生占95％以上。據說是因為大學生質素較高，生活有規律，精液質量相對也高，同時不孕夫婦選精時亦喜歡選擇高學歷，所以大學生成為採精的首選人群。

試管嬰兒直接挑戰人倫底線

當然，試管嬰兒及代孕母親等現象，最早起源於西方。人們印象最深的，可能是二零零九年一月美國加州單親母親蘇爾曼（Nadya Suleman）通過試管嬰兒生下八胞胎，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蘇爾曼，依靠政府救濟，先後通過試管嬰兒的人工受孕方式生育了十四個孩子；二零零九年五月，北愛爾蘭二十六歲的科維（Nuala
Conway）一次生下六胞胎（四個女孩，兩個男孩）；二零零九年八月，美國一婦女通過試管嬰兒手術懷上十二個胎兒，其中六個男孩，六個女孩。

一月二十七日澳洲《先驅者太陽報》（The Herald
Sun）報導：按原有法律，澳洲維省婦女要孕育試管嬰兒，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必須有男性伴侶；二是必須確定無法正常受孕；否則就屬於違法。然而維省最新的《輔助生殖治療法》卻否定了這兩個條件，令更多婦女可隨意嘗試試管嬰兒受孕。

難道孩子就如同實驗室的樣品，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嗎？母親僅僅是生下孩子，以後這些多胞胎孩子如何教育呢？生殖科技的初衷是為了幫助不孕夫婦實現生育的夢想，但由此帶來的倫理問題卻比技術本身更複雜，直接挑戰人倫底線。

捐精「父親」的擔憂

如今很多人都在擔心這些生殖新技術將給人類帶來危害，甚至以前的熱衷者也開始反省他們過去的行為。

據美國《新聞周刊》（Newsweek）報導，美國五十一歲的男子瑪克斯（Kirk
Maxey）從一九八零年到一九九四年期間，他每周都到密西根州諾斯威爾（Northville）一家不孕診所捐兩次精子，十四年共捐贈精子約一千四百五十六次，按一般捐精懷孕成功率來計算，科克發現他的「生物學兒女」至少有四百人。

二零零七年，瑪克斯的兩名「生物學女兒」——二十一歲的艾什莉．斯薇蘭（Ashley Swetland）和十八歲的凱特琳．斯薇蘭（Caitlyn Swetland）通過美國「捐精者同胞登記網站」，設法和瑪克斯取得聯繫。這兩名女兒都居住在距瑪克斯的家僅四十五分鐘車程的地方，瑪克斯因此開始重新考慮當年的捐精行為是否妥當。他估計在他家附近一百英里範圍內，可能住著一百個和他兒子年齡相仿的「生物學兒女」。科克開始擔心，自己的「生物學」後代有可能會相遇，如果他們墮入愛河，將引發「亂倫危機」。

同樣擔心的還有荷蘭的豪本（Ed Houben）。據英國《太陽報》報導，三十九歲的豪本在短短數年內，至少已經有四十六名生物學意義上的兒女。如今豪本非常擔心，這些兒女間談情說愛會引發亂倫危機。

豪本特意在家中為他四十六名「兒女」及其家人舉辦了一個大型派對，讓這些孩子有機會和他們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一起玩耍，增進彼此之間的認識瞭解，然而，誰能保證豪本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