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5日訊】中國代孕產業究竟是一條怎樣的利益鏈條,代孕媽媽如何被找到,代孕中介如何運作,代孕過程如何完成?近日南都週刊調查發現,湖南農村有數百女子赴廣州代孕,有村干部幫助尋找代媽,代孕一次相當於老家10年收入,受孕手術過程相當於試管嬰兒手術,代媽說:「孩子在肚裡,可總覺隔了一堵牆」。
代孕一次相當於老家10年收入
據南都週刊4日報導,2007年2月,從廣州回老家過年的同學樊澤華和老朱聊天時,希望老朱在當地尋找幾個願意做代孕手術的「志願者」。老朱一開始把目標鎖定在了當地的性工作者身上———「她們對性比較開放,看重金錢,可能比較容易突破」。
他用電腦打出了20份代孕廣告———「代孕一次,收入10萬—15萬元」,在月平均收入1000元的祁東,這幾乎相當於一個人10年收入的總和。第一期20份廣告或送進街邊的桑拿按摩房,或貼在路邊電線桿上。兩個月內,三名從事性工作的女子找到老朱,可體檢時發現一人有性病,一人無法懷孕,一人流產。「(找代孕媽媽)最重要的是身體健康。」樊澤華說。
村主任婦女主任幫尋找代孕媽媽
2007年7月,祁東縣30多歲農村婦女陳小姐走進老朱的科室。她成了老朱和樊澤華找到的第一個成功懷孕的「志願者」。她說丈夫前幾年去世,她一個人拉扯孩子著實艱難。
老朱快速發展著下線:村主任、婦女主任、保險推銷員甚至媒婆,都成為了他在當地尋找「志願者」的合作者。「一個月之內找到一個分紅一千」。老朱說,至今已介紹了約50名祁東縣婦女前往廣州代孕。目前,祁東縣和老朱一樣為樊澤華提供「志願者」的獵頭還有5人。樊澤華說,約有200名祁東婦女通過他的公司赴穗成為代孕媽媽。
身體健康,年齡28歲到32歲之間,曾經生育,丈夫離異或者死亡的農村婦女最受客戶歡迎。而相貌、學歷都不重要。
老朱說,簽訂第一份合同前,婦女們最關心的問題主要有兩點:其一,怎麼樣才能把錢拿到手;第二,是否需要和客戶發生性行為。
手術過程與試管嬰兒手術無異
黃小姐來廣州代孕前,曾在廣州工作過5年。結婚生子,3年後離婚,她再次來到廣州。和黃小姐住一起的來自祁東縣的劉小姐,還沒生育過。黃小姐和劉小姐在來穗第七天時先後被客戶挑中,但她們都沒有見到客戶本人。這些客戶只和代孕公司的工作人員單線聯繫。當這些客戶從照片中選定了黃小姐和劉小姐後,兩人便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前往廣州一些規模大、品質高的醫院做第二次檢查,除第一次檢查的肝部和子宮外,還有性病類、優生類、血液類、常規類等共7大項22個小項。這樣的一次檢查費用在2000元左右。兩人通過第二次檢查的當天,便開始第一次領取工資和補助。
在安全培訓中,公司首先表示會給代孕成功的婦女們發放一套價值500元的假證件:假身份證、假結婚證、假准生證。教官們傳授道,如果有政府的工作人員上門檢查露出馬腳,「一定要咬定肚子的孩子是情人的」。
黃小姐在2008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接到公司通知,第二天要做受孕手術。第二天晚上,一輛車開到樓下,接黃小姐和另外一單生意的客戶前往秘密醫療點做手術。客戶和「志願者」上車前,必須交出手機和手提包。醫療點非常偏僻,只有司機知道具體位置。手術時間約半個小時,過程基本與試管嬰兒的手術無異。
孩子在肚裡,可總覺隔了一堵牆
手術第12天時,黃小姐在抽血化驗後確認懷孕。為家還債的李小姐在確認懷孕的當天給丈夫打去電話。電話那頭,丈夫先是沉默不語,隨後長歎一聲:「懷了也好,早生早回來,我一定不會嫌棄你。」
代孕媽媽隨即搬離樓梯房,住進了合同中規定的花園電梯房,只住三人,配有專職保姆。按合同,客戶每個月向「志願者」提供2000元的伙食費。
黃小姐每天的生活都很規律。一方面為了孩子不敢外出,一方面和肚子裡的孩子卻沒有半點交流。「就在肚子裡,可總感覺隔了一堵牆」。黃小姐說。
夜深人靜時會想起遠方那個孩子
懷孕到第八個半月左右,她們被各自送往市內的醫院,準備生產。代孕行業剛起步時,曾有「志願者」在順產時差點喪命,從此中介公司一概要求剖腹產。
為了證實孩子身份,很多客戶會在孩子出生後做DNA鑑定,這一般需要一週時間。在這一週裡,孩子一直躺在劉小姐枕邊。看著沉睡中的孩子,劉小姐不能喊她「寶寶」,也不能自稱「媽媽」:孩子哭了,她不能碰,有保姆來哄;孩子餓了,她不能餵,有保姆餵奶。7天後,一個30多歲的女人帶走了孩子。
李小姐、黃小姐和劉小姐,三名「志願者」先後回到了祁東縣。一年的時間,她們的身上多了一條疤痕,也多了厚厚的一筆現金。「如果還有機會讓你再去廣州代孕,你還去麼?」「不去了。」李小姐說,「那個城市和我沒關係了。」只是,夜深人靜時,她會不自覺地撫摸著小腹上的那條傷疤,想起遠方的那個孩子。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