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大花咸豐草分佈,由於台灣冬季蜜源不足,飼養蜜蜂須以糖水代替,因此蜂農看中了常年開花蜜源穩定,花粉量大的特性,能彌補非特定花期的需求,乃從琉球引入本種台灣繁殖。
屬菊科,鬼針屬,多年生草本,莖方形、直立多分歧,葉呈尖形奇數羽狀複葉,具葉柄,對生,從莖頂和葉柄處萌新葉長出白花,總苞杯形(註1),邊花為白色舌狀花、花瓣從五5~8片不等,心花為黃色筒狀花、花從外圍往內而開,花謝後瘦果由綠轉黑漸漸成熟,瘦果線形,具四稜,前端有2~4尖刺,毎根刺具逆刺,生長在荒廢地、休耕地。
花謝後的綠色杯形果是小孩們最好玩的玩具,採了整把拿來投擲丟對方,看其他人身上掛滿了果實,就哈哈大笑,魔鬼氈的發明就是這樣的靈感。但成熟的黑色瘦果,則是擾人的東西,衣褲只要沾到它,就黏著牢牢的,非得一根一根拔才能清除乾淨,它有了這特性,能輕易黏附在從旁經過的動物身上,搭便車到處擴散繁衍,因此才大面積的侵略,真是令人喜歡又討厭的植物。
不管是多麼嚴苛的環境,只要有一點土,它就能生長,當長到七、八十公分以上,想要拔起茁壯的根,可要費一番功夫,倘只折斷莖幹,也會很快長出新芽蓬勃生長,當直立的莖幹被風吹倒,碰觸土的地方也很快萌出根,深入土壤,生命力之強韌無可比擬。
我的堂哥在台北工作,很少回鄉下,十多年前為了年長的父母,每到假日就回到農村勞動,一根鋤頭、一把鐮刀,做到汗水淋漓不亦樂乎。堂哥學的是土木營造,負責水土保持及公共工程的監督,為了考核工作的需求,也為了增長更多的知識,中年的他報考研究所,半工半讀繼續深造,他常笑說已經50歲了,才得到碩士學位,也因為有很多的實務經驗與學識專長,讓他更愛惜土地。
大部份的人會利用假日到處去遊山玩水,但堂哥的農村假期,就是有做不完的事,在菜園周圍種朱槿當圍籬,擺上幾塊大石頭,以便父母工作累了可以坐著休息;用石頭砌一小水池,以利引水好灌溉;有空就要去菜園拔草,不然青草會長的比青菜還要高;鋤草整地的事一手包辦,絕不讓父母拿鋤頭工作。走到堂哥整理好的菜園,看到朵朵紅花襯著,讓高又密的翠綠圍籬更美麗,生長在防風又稍能遮陰的舒適環境下的蔬菜,肯定長的甜又美。
最近幾年伯父、伯母相繼過世,菜園也就荒廢了,長了滿園的大花咸豐草。堂哥對父母遺留的土地不願荒廢,也因距離遠沒辦法種菜,就改種桂花、檸檬、茶花,但草生長的速度實在太快,得利用假期來除草。
從旁經過的農夫多次看到堂哥總是拿著鐮刀除草的舉動,相當不解,就勸說用除草劑噴一噴,花不到十元,既省時又省力,幹嘛假日不休息,拔草拔到滿身大汗。堂哥以他的專業角度解釋說:農藥的過度使用,導致土地的酸化,滲透到地下的藥劑,使微生物死亡,將來土地會更貧瘠,所以寧願多花時間除草,將草集中做堆肥,使土地更肥沃。平時辦公長時間坐著又吹冷氣,不利用這機會多運動、多流汗,那些文明病不知哪時會上身?一舉數得的事,為什麼不去做呢?聽到這些話,希望其他人支持並愛惜土地。
據探索頻道節目裡,曾播出英、美、法國…等國科學家對蜜蜂的研究實驗報告結果,驗出其體內有多種的農藥成份,於此表示地球環境已出現大問題,諸多國家反映蜜蜂的數量大量衰減,如何解決,至今不明,因為生態環境牽扯太廣,短期內難以達到共識!
連續數年於錦山而完窩及南新燥坑路旁,追蹤整片的大花咸豐草蜜源影響,前兩年就單一的小紋青斑蝶可見上百隻留連,蜂飛蝶舞好不熱鬧,今年同時同地,卻只有寥寥可數的蝴蝶、蜜蜂,數量的急遽減少,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昆蟲與植物間的互動共利,是物種延續生命的方式,(幼蟲啃葉,成蟲採蜜,植物靠昆蟲授粉得以結果)但溫室效應使氣候紊亂,有些植物該開花時不開花,而且大部份花期都變短,造成蜜蜂、蝴蝶無花好訪的慘境,這時大花咸豐草就成了救命丹,但常使用除草劑、殺蟲劑的地區,土地早已被污染,於路旁大花咸豐草的花粉殘留了多少農藥?蝴蝶、蜜蜂訪蜜後,繁殖累積的結果,造成後代基因抵抗力越來越弱,直至被消滅?
簡易行事對待環境的態度,在負面目前已看出端倪,農民應不寄望自行作授粉的瑣碎工作吧,而大陸專業種植水梨的農民,現在就已經看到了結果。當梨樹開花時,不是蜜蜂來訪,而是農民拿著雞毛做的刷筆,沾上事先處理過的雄花粉,在樹上做授粉的工作,漠視環境的代價卻付出更高的人力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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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參考資料:度假出版社有限公司 林文智著 台灣的野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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