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0年11月19日訊】近來,葉聖陶主文、豐子愷插畫、1932年版《開明國語課本》重印本賣斷市了,連出版社都沒貨。同期重印的老課本系列在網上收穫好評一片。
據《南都週刊》報導,這套顏體字排印,淡墨著畫,一課一圖的教材,是民國初年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館長張元濟親自擔任校訂。自1917年問世後的十年裡,總發行量達到七千多萬冊。
1912年民國臨時政府成立教育部,即公佈了新的教育方針「注重道德教育……更以美感教育完成其道德」。新式的國文課本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在此後的五年裡,僅商務印書館和中華書局兩家,就出版了整整12套。而如葉聖陶、豐子愷、朱自清、呂叔湘、夏尊等文人名士,更是熱心於小學課本的編撰。
編得太用心了,小孩怎會不喜歡
永兒的爸爸對永兒說:「如果有客人來,先要問他尊姓。」明天,對門的徐先生來看永兒的爸爸,永兒說:「徐先生,請問尊姓?」
這是1917年版《商務國語教科書》第117課《請問尊姓》的全文。現在上海市江灣中心小學讀二年級的蔡亮,盯著右下方一臉懵懂的永兒肖像咯咯直笑。書頁在她手中輕快地翻動,《語文》課本反被拋在了一邊。
「如果拿現今的課本與此讀本相比較,知道了甚麼才是孩子喜歡的書籍課本。」
「這本書孩子看了幾頁後,甚是喜歡。這更讓我們家長明白好書籍才是孩子的良師益友。」
「目前海外的許多華人家庭和台灣地區,還以此書來教育孩子。」
噹噹網讀者對這套再版書的評價頗具代表性。
如今影印再版的《商務國語教科書》,原名《共和國新國文教科書》,薄薄八小冊,素色封面上乾淨的豎排文字,別無他飾。被翻尋出的舊課本還有開明書店1932年版國語課本,和世界書局1930年版課本。三個版本均插畫精美,從舊書堆裡刨出它們的陳寧寧稱奇,「這種書編得太用心了,小孩子怎麼會不喜歡。」
現為華東師範大學教育系的吳遵民副教授,也肯定了這幾套老教材的價值:現在有些文化名人可能也不屑於去編纂小學課本,既沒有名又沒有利,也沒有人出來邀請,他們很難介入。但70多年前的大師們,編了一個好教材,就滋養了一代人。
意象優美 引人入勝
由葉聖陶主文、豐子愷插畫的《開明國語課本》,在1949年前共印了四十餘版次。
這套意象優美的課本,選文獨多自然與人、花鳥魚蟲、乃至貓貓狗狗的題材。《田裡的麥熟了》、《一籮麥》、《我被縛住了》……幾乎構成了一組兒童田園詩,也符合1929年《國語課程標準綱要》制定的「選文要蘊涵文學趣味」的要求,「因為少年時期的學生,正是心性活動的時候,讀有興趣的文章,方足以引人入勝。」
課本經當時的國民政府教育部審定,為「第一部經部審定的小學教科書」。教育部的批語說:「插圖以墨色深淺分別繪出,在我國小學教科書中創一新例,是為特色。」
不用教 一讀就能成誦
開明等三套老課本再版後,曾被上海市高安路小學、上師大第一附屬小學引以為課外讀本。「幾乎不用教,孩子們一讀就能成誦。」老師舉出佐證:《綠衣郵差上門來》,「薄薄幾張紙,紙上許多黑螞蟻。螞蟻不做聲,事事說得清。」
貼近小孩子的心理,似乎是那個年代小學課本編寫的一個共識。「給孩子們編寫語文課本,當然要著眼於培養他們的閱讀能力和寫作能力。但是這還不夠。」葉聖陶在《開明課本》的「編輯要旨」裡寫到。
媒體人潘采夫對書中的日常應用文感慨萬分,讀者都是明白人,這樣的課文,對於大國之中的寡民,是多麼稀缺的珍品,對培養我們的獨立思想的小國民,又有著多麼巨大的價值。
小學語文教材有「毒」
現行的人教版小學語文教材被稱為「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目前各地使用的小學語文教材除了人教版外,還有蘇教版、北師大版、湘教版、鄂教版等多套教材。浙江「第一線教育研究小組」重點對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版、江蘇教育出版社版、人民教育出版社版這三種使用較廣的版本進行分析找錯。這份報告詳盡列舉出了三套教材的種種「毒素」:
母愛和母親形象不健康,要麼苦大仇深要麼道德完美,很少見到有血有肉的、真實生活中的母親。比如蘇教版中的《花瓣飄香》、《沉香救母》,人教版的《玩具櫃檯前的孩子》、北師大版《母親的純淨水》等文中,母親多身體不健康,極度壓抑,或功利心太強。而人教版《日記兩則》和《看電視》、北師大版《流動的畫》和《媽媽的愛》等裡,母親又道德完美到不近情理毫無邏輯。她們多數無視孩子的主體地位,常以成年人的意志去粗暴干涉孩童的世界。
課本裡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不快樂的孩子,要麼成人化了,要麼非常態,或在恐懼中成長,比如北師大版《花臉》一文,或被工具化般地蓄養,如北師大版《三個兒子》。他們被教育要「吃苦」,不斷「吃苦」,卻不知道為甚麼要「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