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30日訊】12歲那年,他的花樣年華戛然而止,命運殘酷地奪走了他的雙臂和左腿。重度殘疾的他卻沒成為廢人,8年來,他用自己僅剩的一隻腳,不僅學會了走路、洗臉、刷牙、疊被子,還重返課堂,夾起畫筆,在藝術天地裡追求自己的人生。
據揚子晚報消息, 連日來,在南通大學文峰校區普通高校藝術類單招考場上,20歲的劉凱健在寒風中穿梭於各高校考場,已經參加了4所省外藝術院校的專業考試。他一蹦一跳中,空蕩蕩的袖管和褲筒在寒風中搖曳,總是引來無數人心酸的熱淚以及由衷的敬佩。
一半花季 一半夢魘
1990年出生的劉凱健和爸爸劉祖彬、母親張美芬一起生活在啟東市合作鎮興隆村。2002年的一場橫禍,將正在上六年級的劉凱健人生分成了兩半。一半是花季,一半是夢魘。
那年正月初七,劉祖彬夫婦外出走親戚,劉凱健在樓房後的空地上放風箏,突然一陣風吹來,風箏被刮到了挨著 樓房的3萬伏高壓線上。年幼無知的劉凱健爬到三樓房間內,雙手舉起一根鋁合金條,左腿踩在窗框上,企圖用鋁合金條將搭在高壓線上的風箏夠下 來。就在觸到高壓線的一剎那,一團火球沿著鋁合金條蔓延開來,毫無防備的劉凱健只感覺渾身發麻,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倒在地……
「你們放棄吧,能救回來的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三。就是救回來,至少要截掉三肢,會拖累你們一生。」多名燒傷專家看了劉凱健被燒傷的情況,勸劉祖彬夫婦。
劉凱健的胸部被大面積嚴重燒傷,但一顆裸露在外的心臟仍在怦怦跳動。痛苦不已的父母不忍放棄,先後經過6次大手術後,劉凱健截肢手術終於完成,雙臂從根部截掉,左腿被截至大腿部位。從此,劉凱健僅剩的一條右腿,成了他艱難人生中最寶貴的求生工具。
劉凱健很堅強,他在爸媽面前,從沒掉過一滴淚。有的時候媽媽張美芬推著自己出去散 心,看到街上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他才會注視自己空蕩蕩的袖管和褲腿,鬱悶不已。這個時候,媽媽會勸兒子:「我們都要堅強, 堅強才能活下去。」
劉家的生活因為這場橫禍完全改變了,只有小學文化的張美芬開始和兒子合成一個人。兒子走路,她是兒子的「 枴杖」;兒子發脾氣,她是兒子的「鎮靜劑」。洗臉、刷牙、穿衣服、上廁所、洗澡……無所不包。漸漸地,她覺得,不能讓孩子成為一個廢人,應該讓他自己站起 來,用僅剩的一條腿繼續走路。
劉凱健一條腿走路的難度可想而知,要摔倒,卻沒有雙手扶撐,只能硬挺挺地栽在地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膝蓋也被擦破很多次。但劉凱健不僅站起來了,還能靠一條腿「走」路,甚至速度比正常人還快。
苦練右腳 他跳著重返課堂
為了讓孩子鼓起勇氣堅強活下去,張美芬夫婦用殘疾人成功的 事例來鼓勵兒子。有一次,劉祖彬看到台灣的殘疾畫家謝坤山也僅有一條腿,卻用嘴畫畫,還出版了一本書《我是謝坤山》。為了買到這本書,劉祖彬跑遍了上海的 大小書店,將這本書送給兒子。
僅剩的一隻腳是劉凱健生存的工具,他先後學會了用大腳趾和二腳趾刷牙、洗臉、疊被子,還學會了發手機短信和敲電腦鍵 盤。但最困難的,莫過於學習寫字。剛練習時,筆很快就從趾縫間滑落,僅練夾筆的動作,就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腳的靈活性遠不如手,用腳夾住了筆,但要想用 力在紙上寫字,更非易事。每天,張美芬將兒子從樓上抱下來,在家裏鋪上舊地毯,讓兒子練寫字。從「一、二、三」開始練起,又開始練寫自己的名字。漸漸地, 劉凱健能用腳熟練地寫字了,用毛筆練習書法,用鉛筆學繪卡通畫。
2004年,已經可以用腳來生活和學習的劉凱健,懷著對知識的渴望,用自己的右腿跳進了啟東市合作鎮初級中學讀書。刻苦好學的劉凱健從沒將自己當成殘疾人,早自習、晚自習,從不遲到缺席,即使是風雨天,他也堅持跳著到校上課。
他用腳勾勒自己的藝術夢想
在高中,劉凱健的美術天賦逐漸顯現,無論在哪裏,看到好的畫面,他總是喜歡用腳臨摹幾筆,且總是惟妙惟肖。劉凱健將業餘時間幾乎全部交給了藝術。高二時,他報名參加了學校的美術班,希望通過高考能進入專業藝術院校深造。
為讓兒子專心繪畫,張美芬托人四處請家教。去年10月,劉凱健慕名投奔到南通國祥畫室。畫室的創辦人楊國祥當即決定,收下這個特殊的徒弟,且免除一切學費,還騰出一間畫室,給母子倆當宿舍用。
到了藝術的天地,劉凱健如魚得水。在創作中,劉凱健對色彩很敏感,在他的水粉畫作品中,色調搭配處理得很到位。他最喜歡用的顏色是紅色和綠色,他告訴記者,紅色代表吉祥,綠色代表活潑和陽光。就這樣,劉凱健用自己的腳間的畫筆,勾勒著自己的藝術夢想。
今年,劉凱健就要參加高考了。他在美術方面表現出的成績讓很多同學欽佩不已。在去年底由100多名學生參加的模擬藝術考試中,他取得了第二 名的好成績。去年12月12日,江蘇省普通高校藝術類統考在蘇州大學舉行,劉凱健第一次走出家門參加「大考」。全省近5萬名考生,他的成績位居2萬多名, 且美術成績超出本科資格線。
從1月21日開始,省外藝術類院校單獨招生考試開考。到28日為止,他先後參加了許昌學院、安徽財經大學、北華大學和贛南師範學院的考試。
張美芬表示,只要能有學校錄取兒子,她願意跟著照顧孩子,不給學校添麻煩。「這是我的兒子,只要我活一天,我就會讓他活下去,讓他在藝術世界裡找到他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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