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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2日訊】 離開看守所時天下小雪,天陰得黑沉沉。我和E等獄友告別,彼此神色凝重。我沒有告訴他們我做了什麼,“管教”站在一旁監視。走出看守所大門之前,我對看守所所長說了句“下次再見”。警察們都笑起來,認為我是在搞幽默。
我並沒有馬上自由,被軟禁在一間招待所,有人晝夜看守。按照K處長所說,他們還需要跟我談幾天話。第二天中午K處長設宴。送我去赴宴的警察炫耀地告訴我那是江澤民曾經下榻的飯店。席間有人拍攝K處長跟我碰杯的照片,其他警官也來合影。我想那些照片都會放進安全廳的檔案。K處長大概認為這樣一種反差會給我打動,對我說你昨天還是階下囚,今天就是我們的座上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結果。我回答說,沒錯,從此我就成了你的線人。這樣的回答使他有點尷尬,他做出不屑表情,反問你以為你做得了線人?他的意思是我現在還不足夠卑賤,得一直沉淪下去才能達到充當線人的水平。他雖然隻是一個處長,口氣中卻總有決定他人命運的霸氣。這也難怪,多少人從他手裡走進監獄和刑場,命運的轉折甚至生命的存亡全取決於他怎麼下筆。我倆坐在一起各打鬼胎,想一想也很有意思,我是個漢族,為維吾爾人的問題來新疆“竊密”,他是個維族,為漢人政府抓我審我還“發展”我。不過,不考慮他的工作,他身上還是有一些維族人的優點,比漢人更為直率坦誠,不太玩弄小伎倆。
吃完飯回到軟禁我的招待所,一切突然開始加速進行。他們忙著辦理有關釋放的手續,原來說還要進行的談話也沒了。楊科長這回是主動督促我給北京打電話,告訴家人明天我就會到家。這反而讓我產生猜疑,為什麼突然變成急於把我趕快扔出去呢?後來知道,正好就在那兩天,海外傳媒開始密集報道我被抓的消息。當局大概是希望我盡快出獄能起到平息輿論的效果。
當晚K處長到軟禁我的房間,告訴我北京市安全局來人到烏魯木齊接我,第二天一早我們一塊飛北京。我不知道他們內部發生了什麼變化,這回不再說不許我與安全機構的其他部門接觸,而是煞有介事地說“今後你就歸北京局領導”,聽得我毛骨悚然。
我和K處長做最後談話時故作深沉,引用了“革命導師”的話。我說:“斯大林說過,沒有進過監獄的人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我希望有過這次經歷,從此成為一個完整的人。”K處長神情異樣地盯了我一會,看得出已經感覺對我沒有把握。
第二天,1999年3月13日,我被捕後的第42天,北京安全局一位處長和他的助手帶我上飛機。我做好準備下飛機後可能還會被帶到北京安全局的什麼地方繼續受審,然而沒有。飛機降落時那位年輕精明的處長告訴我可以自己走了,不要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此時我說要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休息,然後才能和他們談話。算起來我在外面一星期應該能辦完所有事,就可以再回監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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