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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8日訊】 父親說:“‘學而優則仕’,讀書,就是要做官;不做官,讀書幹什麽?”
親戚朋友也都說:“讀書,就是要做官。”
堂兄說:“老三,你畢業後大概可以到縣裏當個局長吧?”
另一個堂兄說:“局長?縣裏哪個局長是研究生?我看啦,老三以後會在長沙或者別的什麽大城市做官,比局長大得多。”
堂姐夫說:“三舅,你以後可別作律師,律師是法官和檢察官的出氣筒,你要想辦法做法官。”
另一個堂姐夫說:“法官?法官是什麽玩意兒?我看啦,你以後最好到中央各部委謀一個工作,縣長局長對中央各部委下來辦事的人可客氣啦!”
……
我一遍又一遍地向他們解釋:讀了書,並不一定就有官做;而且,我根本就不適合做官,也不願意做官。
但是他們不信,他們給我講了許多做官的好處。
父親說:“孩子,你做了官,我這個瘸腿爸爸就可以坐上你的小車一年出去走幾回親戚,不必象現在這樣困在家裏了。更重要的,是別人不敢欺負爸爸了。”
堂兄說:“老三,做官好啊。‘做了官,不愁吃不愁穿’,有人送呢!不只你自己好,我們也跟著沾光,說不定能到哪個衙門裏找件輕鬆點的力氣活幹幹。”
堂姐夫說:“三舅,你別看當官的工資不高,他們一個錢可是能頂我們老百姓兩、三個錢用;甚至他們的親戚朋友也能兩個錢當我們三個錢用。”
……
禮尚往來,正月初我奉父親之命到一些親友家裏拜年,家家都留我吃飯,家家都辦了很豐盛的菜,頓頓都把我灌得醉暈暈的。我知道這是爲什麽。
最使我難忘的是西沖陸家的堂姐夫。他本是個篾匠,因爲太老實,人家常藉故不給他工錢,所以生活一直就挺困難。近年來他患了坐骨神經,不能幹活了,堂姐也患了癔病,生活就更加困苦了,以至於三個孩子兩個輟學。他不知打哪里聽說我在沙坪的堂姐夫家裏打撲克,竟拄著拐杖摸黑走了七、八裏山路,帶著一家大小來接我。盛情難卻,我只好跟他們一起摸黑到了西沖。第二天一早,他竟然辦出很豐盛的一桌菜,還請了個特別能喝酒的陪客來陪我喝酒。結果他自己年齡大身體弱,首先喝醉了。要不是我扶得快。他差點摔倒在廁所裏。我扶他到床上,他和衣而臥,吐髒了半個鞋塌。 他一邊吐一邊拉著我的手流著眼淚說:“三舅舅,我是活不了幾年了,你以後在官場做事,要把只眼睛照顧照顧你這三個外甥啊,可別叫他們象我這樣一輩子受人欺負啊
……”
──知識界常常侈談老百姓如何痛恨貪官污吏,我看並非如此。與其說中國的老百姓痛恨貪官,不如說他們羡慕貪官。他們之所以恨貪官,並非因爲貪官欺壓他們,剝削他們,而因爲他們自己家裏沒有貪官。他們是多麽希望自己家裏能出一個當官的,又是多麽希望這個當官的能庇護一大家子!如果他們自己家裏真的出了這麽一位貪官,我想他們是決不會再恨貪官的了。
——轉自《ABC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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