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奎德:中國的自由派與新左派論爭——《共産主義的興衰》76.

陳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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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6日訊】 在九十年代,由於中國經濟更大程度地與世界交流,産生了兩個基本後果,促動了知識界思考與良知。首先,是公正問題。這是由於貧富差距與貪污腐化導致的;其次,是民族主義問題。由於中國更多地更深刻地和世界打交道,各國之間利益衝突浮上臺面;這就強化了中國人的“自我意識”。

於是,中國知識界通過消化中國的現狀,包括對世界歷史的反思之後,開始各自形成了自己的一些學術觀點,最後慢慢地形成了兩個主要的群體,大略上可劃爲所謂的自由主義和新左派。該論爭自一九九五年甚至更早,就已經開始;而1998年後,論爭在中國大陸浮出了臺面。

雙方的爭論有三大焦點:

第一、對當今中國現狀的判斷:中國目前是已經進入了全球主流的經濟,政治,文化秩序,還是沒有?

第二個焦點是,從價值選擇戰略上,中國應該進入還是應該對抗、或退出世界的主流秩序,或另行創造“第三條路”?這是一個根本的焦點。

第三,中國目前的社會公正問題是由於引進了市場經濟帶來的,還是新舊體系在轉軌時期政治權力未受到制約才造成的?

首先,對中國現狀的事實性判斷應當是立論的基礎。新左派認爲中國已經被納入了跨國資本支配的體系,因此知識份子的首要任務是反對西方資本的宰製。而自由派則認爲這一判斷不合中國實際,在中國,仍然是不受制約的國家政治權力的的宰製是第一位的問題。

第二,中國應不應該進入全球主流政治經濟文化體系?一百多年來,中國最黑暗的時代,就是中國關門的時代。鄧小平時代開始開放,公認是對毛時代的進步。而如果重新對抗國際主流體系,將給中國人帶來什麽?

這一問題還涉及民族主義問題。因爲進入全球化的政治經濟文化體系,就意味著遵守其規則,其中最重要的是不可侵犯個人的基本權利,如生命、財産和言論自由等,這意味著對政府權力、對主權的某種限制。在中國國內的主導秩序與國際主流秩序的對峙中,大體上,新左派站在前者的立場,而自由派站在後者的立場。

第三,權力制衡與政治參與孰輕孰重?自由派認爲,歸根結底,中國目前的社會公正問題、腐敗問題是由於新舊體系在轉軌時期政治權力未受到制約才造成的,因此,限制政府權力,目前是中國最該做的事情。而新左派認爲限制政府的權力並不重要,政治廣泛參與才重要。自由派的主張剛好是相反。毛澤東時代大衆政治參與是很廣泛的,但是造成了什麽樣的悲劇!

腐敗和嚴重的貧富懸殊,只有通過政治權力儘量退出市場,輿論自由,司法獨立,在市場的基地上擴大社會保障和福利制度,才有可能逐步解決。因而重點應放在憲政體系的建立上,而不是相反。

中國知識界這種思想交鋒,有助於大家把基本問題更進一步地澄清,這對中國未來的走向相當重要。雖然他們現在討論的理論問題似乎和社會大衆沒什麽太直接的關係,但是很可能在十幾年二十幾年過後,會成爲熱門的實際政治選擇的。

——原載《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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