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芭蕾觀感–以經典的名義 張藝謀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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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1日訊】農民芭蕾和經典芭蕾

4月26日《大紅燈籠高高挂》預演。媒體們看完之后,態度曖昧地沉默,終于《南方周末》出來說,“不像芭蕾。”

像芭蕾什么樣?5月1日,比張藝謀更沒有芭蕾修養的我受了刺激,破天荒第一次,去北展劇場看了俄羅斯克里姆林宮芭蕾舞團的《天鵝糊》。

据《新周刊》報導,北展附近正在修路,暴土揚塵的,坐出租車來的觀眾,不得不自己走進去。然而上座率接近100%。

一個紅衣服的小丑跳出來了,蹦蹦跳跳一大陣,一大群人出來了,又蹦蹦跳跳一陣,穿著華服的國王、王后出來了。他們倒是不大跳,夸張地左伸一伸手,右伸一伸手。一大群姑娘,都是王子不喜歡的,然而他還是和她們跳了很久,因為雙人舞,三人舞是很重要的——批評《大紅燈籠》的人就說,作為芭蕾舞,沒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雙人舞。老半天了,王子和他心愛的姑娘還沒見著呢。

我明白了,所謂經典芭蕾就是,有許多不相干的人,有許多不必要的枝枝蔓蔓,為了技術的緣故,那么多精心編排的群舞、雙人舞、單人舞總得有机會演示出來呀。因此節奏被拉得十分緩慢,中場休息的燈亮時,王子和白天鵝剛剛痛苦地分手。旁邊一個顯然比我更無知的觀眾問:“完啦?完啦?”

這和我們看京劇或者其它地方戲的經驗有什么不同?在無關緊要的地方鋪陳敷衍,進一步退三步,一節樓梯半天下不來。然而芭蕾舞是舉世公認的高雅藝術,一個朋友的母親說她為什么討厭芭蕾,“男人的褲子都繃得那么緊。”真的,如果不是舉世公認的話,恐怕早按風化罪論處了。

雖然是第一次看芭蕾,我也很快明白了規矩,演員一定格的時候,就要鼓掌。只要演員露出要定格的意思,我就預先把望遠鏡放下,准備鼓掌。如果演員表演了高難度的動作——一一連用腳尖旋轉了十几個圈,然后像圓規一樣穩穩立住,而不是一頭栽倒,不辨東西;跳起來,在空中交叉揮舞雙腿,半天沒有跌落下來,我們就要熱烈鼓掌。

四只小天鵝跳出那著名的一段時,下面觀眾惊嘆,“真整齊!”我怎么覺得是應當的呢?這么千錘百煉的一出戲,在轉多少個圈,在空中彈跳多少次,我都覺得是應當的,要不還成什么話?可是這不又成看雜技了嗎?我們耍碟子的小女孩,年齡絕不比那紅衣服小丑大,也會把碟子耍得滿天飛,半天不掉落下來,引起觀眾惊嘆。

我沒有回避芭蕾的美,甚至那种美都使人厭倦。一舉手一投足都經過設計,定格的時候,女演員的手指腳尖一定停留在最优美的角度,從哪面看都無懈可擊。華美的服飾,也不會給人任何惊喜,好人是白,坏人是黑,而且白的雪雪白,黑的墨墨黑,音樂、舞美齊心協力,坏人出場的時候一定雷電大作,音樂緊張而恐怖,天地都暗了一暗。一切都是程式化的。

再看新鮮出爐的《大紅燈籠高高挂》,且不說舞蹈本來就是張藝謀的盲點,舞蹈沒有充分施展至多和音樂有關,就算張藝謀懂跳舞,相信他也不會用那么古典的手法鋪陳敷衍,慢慢道來。說舞蹈不好,那么短的時間又怎么出得來經典?——當然,時間長也沒用,媒體已經認定了:“張藝謀這個農民怎么會導芭蕾舞?”

以經典的名義,張藝謀被判了死刑。

今天的經典与當年的流行

所謂經典,就像琥珀,是若干年前,可能還沒有你我的時候就优美地凝固下來的東西。它的价值,是見證了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年代和世界。那种凝固是不可撼動的,《天鵝湖》投觀眾所好加了一小段拉丁舞,已經有老資格的觀眾叫起來,“這是新加的。”我是沒看出來,不僅因為沒看過,也因為原有的每一段也不見得都是必要的,也就不顯得新加的刺眼。

然而那個世界和年代,畢竟是久遠的,和我們現在的現實——包括內心的現實無關的,那時候的人喜歡看,沒有問題,但為什么我們也要喜歡看?

同是娛樂,芭蕾舞和交響樂就是高雅的,電腦游戲和賭馬就是粗俗的?現代人被批評沉溺視听之娛,可是芭蕾舞就不是視听之娛了?我那在俄羅斯看過《天鵝湖》、《胡桃夾子》、《灰姑娘》的老媽,同時是電視八點檔肥皂劇的忠實觀眾。回家的出租車上,我好奇地問她,“您看過的這么些芭蕾舞,有什么不一樣嗎?”她說,“動作都差不多,就是衣服和舞美不一樣,這回的還不夠漂亮。”再艷麗的電腦動畫,也沒有真人艷麗。不管是馬戲、歌劇、客家戲,只要布景好,穿得好她就愛看。我覺得至少我老媽的態度是直接明了的。她不大提品味的事。

想了半天,大概只有張愛玲對高雅藝術發過微辭:

“交響樂因為編起來太复雜,作曲者必須經過艱苦的訓練,以后往往就沉溺于訓練之中,不能自拔……樂隊突然緊張起來,埋頭咬牙,進入決戰最后階段……立志要把全場听眾悉數肅清鏟除消滅。而觀眾只是默默抵抗著……根据以往的經驗,他們知道這音樂是會完的。”

“歌劇這樣東西是貴重的,也止于貴重。歌劇的故事大都很幼稚……一方面卻用最复雜最文明的音樂把它放大一千倍來奢侈地表現著,因為不調和,更顯得吃力。‘大’不一定是偉大。”

非得橫下一條心來,才敢和經典作對。——如果說經典有什么坏處,最大的坏處就是它的霸道,稍微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會触怒忠心耿耿維護它的人們,這一回是記者們,倒沒想到。維護它的人們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中芭的團長趙汝衡現在一定知道這個滋味了。捧著一個薄胎花瓶似的,有什么創造力也被扼殺殆盡了吧。

張藝謀說過,他只是想讓觀眾看戲的時候不犯困。相信當年《天鵝湖》的創作者志向也不過如此——誰是奔著經典去的呢?要是一開始就讓人犯困,還怎么流傳下去呢?但是我們已經忘記了這一點,經典成了另一個世界可望不可及的東西,成了籠罩在當代藝術家頭上的巨大陰影。所以周星馳一出,風靡得他自己都沒料到:我們被經典壓抑得太久了,難得有一個敢跳出來把唐僧篡改得神憎鬼厭的家伙,簡直是替大家出了一口气。

不用調查就知道,《大紅燈籠高高挂》的觀眾,更多的是電影的觀眾,而不是傳統芭蕾舞的觀眾。

當然,這也沒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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