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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4日訊】
采訪時間:2001年6月9日下午
采訪地點:北京怀柔飛騰影視基地《火鳳凰》拍攝現場
采訪人:Crazy Diamond(怒鑽)行動組
背景:劉曉慶是新時期以來第一代的影視明星,她的成長見證了改革開放后中國電影的發展歷程。她創造了一個個里程碑式的奇跡,在電影的國度內构筑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我們在怀柔的拍攝現場采訪了這位一人分飾多角的藝壇常青樹,不但探討了她演的眾多人物,而且深入全面地了解了她在人生中所扮演的多种角色,力求用人性的光輝与生活中的苦辣酸甜,抹掉這位奇女子臉上的濃脂厚粉,剝去她身上的層層戲裝,讓一個真實的劉曉慶向我們走來。
“像我這樣的例子以后很難發生。”
記:您作為早期的電影演員,奮斗歷程較為艱辛,拍戲的環境也較差。現在一些演員很嬌气,吃不了苦,請就此談談您早年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劉:這個太難講了,痛說革命家史,講不清楚。拍片辛苦是應該的,這個行業就是這樣。讓你在太陽底下晒著,你就得晒著,不過現在拍戲比過去舒服多了,還有椅子可坐,過去哪有?現在拍戲還有錢賺,過去我們拍戲從來沒有過這么多錢。現在的演員也不是都嬌气,只不過我們那一輩人都特努力,因為机會很少,每年只有一兩部電影可拍,在那時不知道我的電影,可以說就不知道當時的電影史。但每個人都有一段時期,各領風騷几十年。現在人們了解我是因為我還在拍戲,還擁有觀眾,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所以像我這樣的例子以后很難發生。
記:您是學音樂出身的,為什么不“演而优則唱”?
劉:我已經錄過5盤磁帶,其中《劉曉慶的歌》還得了太平洋影音公司的獎。其實我挺有音樂天分的,精通4門樂器:鋼琴、洋琴、木琴、琵琶。但是由于各种复雜因素,沒向這方面發展。
記:經商与演戲,哪個更适合您,并給您帶來財富和榮譽?
劉:當然是經商了。演戲對我來說太小儿科了,我各种角色都演過,從小演到老,今后不是我不能演是我不太想演了。影視公司是我最小的一個公司,也是最不賺錢的,但它好比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所以我不能不管它。我主要是做貿易、做房地產,可觀眾未必關心,而我本人一下子到前台來演戲,老的少的,不管誰都想看看,看我現在啥樣。
“說我是‘阿慶嫂’、‘劉姥姥’,無所謂!”
記:國內認為您是中國第一位的女演員,而西方認為鞏俐是中國當代最紅的影星,您怎么看?
劉:鞏俐非常出色,大家各有所長,這樣最好。既然人家認可,鞏俐也是我們的驕傲。
記:看來東西方對藝術往往分歧較大。西方一些大師年紀很大了仍受歡迎,但中國的觀眾對遲暮美人就較為苛刻。您是否打算往國際影壇發展呢?
劉:允許差异,這是無法避免的。比如說中國人比較喜歡年輕靚麗。最近网上不是說我是“阿慶嫂”、“劉姥姥”么,無所謂,我們是拿銀幕說話的,能演到那么老才表示有功底。曾經有好萊塢的片子邀我演,但里邊常有些脫的,如果有特別好的不脫的片子,我也不排斥,但這已不是目標了。
記:您一向喜歡演年齡跨度較大的角色,如今這個年紀再演年輕角色是否還像當年那樣自信?
劉:說實在的,我演年輕的比演老的要容易多,可能因為我的個性吧,我很鬧的。《武則天》里演老的要化6小時妝,而演16歲的卻不用怎么化。
記:有沒有拓寬戲路的打算?
劉:我的戲路已經夠寬的了,什么都演過,第一部喜劇片是我拍的,第一部武打片是我拍的《神秘的大佛》,第一部有點性感的是我演的《原野》,還有第一部倫理片。
記:您曾說過自己是中國演技最好的女星,但作家梁曉聲認為斯琴高娃的演技就比您成熟得多。
劉:我已經不單獨是個演員,就不比較了。斯琴高娃是個天才的演員,相當不錯。但我不會根据別人的說法來定位自己,那樣就亂了。斯琴高娃大一些,每個時代都有优秀的演員。
“這件事我不會原諒,永不原諒!”
記:您兩次聲稱永不回成都,除了對拍賣案本身以外,有無其他原因?在公眾眼中您是一位堅強的女性,似乎不會為了一樁商業糾紛而對這座名城絕足不前。
劉:第一,沒有必要非到成都去投資,成都人多的得很,我不回去對他們沒什么損失;第二,他們沒有必要犧牲我父親的生命,父親只有一個。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拍賣,又不是我欠的錢,對錯姑且不論,為了一個才50万、3個月后才拍賣的房子,一定要在冬天,在包括睡覺的20小時之內,讓我躺在病床上的父母搬出去,這是超出法律范疇的。好多事情可以商量,又不是死罪,就算是也不能株連我父親。總之,這事我不會原諒,永不原諒,我一生中沒有什么永不原諒的事,這算一件。
記:父親去世時,您在身邊嗎?您母親近況如何?
劉:這個就不說了吧,太傷痛的事就不要回憶了吧。母親現在北京,和我住一起,我身體也不是太好,盡可能照顧她。
“生活上,我可以說有‘自虐狂’的傾向。”
記:您有傳宗接代的打算嗎?你會收養孩子嗎?
劉:我很喜歡小孩子,但不一定非要有自己的。孤儿院更适合他們。孩子不會延續你的生命,像我父母,我是我的生命,他們是他們的。
記:你喜歡喝酒嗎?
劉:我從來不喝。在人們眼里,我是吃喝嫖賭抽什么都會。其實我有胃病,沒多少食欲;喝呢,滴酒不沾;嫖呢,就那么兩件事全登在報上;我不賭博,煙也不抽。
記:其實在人們心目中,您的錢已經多得花不完了,但似乎很少有個人享受。
劉:事實上我沒有錢的概念。對投資來講,這些錢是根本不夠的。生活上,我可以說有“自虐狂”的傾向,只顧關心別人,自己經常湊和。最近我想應該善待自己,背著那么大的擔子,几千人的飯碗,沒有權力對自己不好。
“每一個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說我是最好的女人。”
記:有人認為現在的愛情就是相互利用,您認為呢?
劉:我看中真摯,愛情是無价的。我不會利用別人,我什么都有,人家不利用我就算好的啦。
記:但是有時和一個人久了就會缺乏那种激情……
劉:我比較穩定,而且我是被動型的,從來沒有主動追過任何男人。但是誰也不能說永遠吧。
記:您和伍衛國的關系怎樣?您認為他的演技如何?
劉:關系不能說。他很适合演蔡鍔,演得非常好。
記:如果將來您有了一個家庭,會不會是一個賢妻良母呢?
劉:我一定是,本來就是,一直都是。所以每一個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說我是最好的女人。
記:這是您說的嗎?您覺得他們最看中您的什么?
劉:不是,我說的人家怎么會認可,是我听到的,我認為他們看中的是我的智慧和個性。
“我沒勇气自殺。”
記:媒體認為您很善于炒作,您對炒作有何看法?。
劉:沒什么看法,發展中的正常現象,有些媒體一定要做惊人之語,非說我是“阿慶嫂”、“劉姥姥”才有人看,這是個必然階段。現在的媒體有些畸形,其實不一定要罵,觀眾更希望知道明星的生活瑣事。至于我自己,第一沒有那么聰明,非要炒作一下,第二沒有時間。至少今天不是炒作,沒有什么惊人之語。
記:您和我們想像的不太一樣,是一直這樣,還是性情已慢慢改變?
劉:一直這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沒時間去改,為什么要改?自從我演慈禧、武則天,就覺得千秋功罪難以定論,只好任人評說。我已經被人說成這樣了,不是這樣人們倒覺得不像。要是有人說我很賢惠,脾气非常好,待人接物很有教養,從不炒作,很低調,人們不信。而其實我就是這樣,一直這樣。媒體將我說成母夜叉,母夜叉是不可能成功的。
記:您對李敖怎么看,李敖的率真和您的直接非常相似,不在乎別人的評价。
劉:我對李敖不大熟悉。我覺得人應該這樣,不累。我沒時間說假話,說假話很累,要處心積慮。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這樣才有精力做些有益的事。只要不損害他人,每人都可以做回真實的自己,不管別人怎么說,比如像我這樣,被人污泥濁水往身上潑時,就得挺住。否則就自殺,我沒勇气自殺,好死不如賴活著。要想不賴活著,就不理它,就這樣。
記者手記:
初見劉曉慶時,她正在拍戲。一襲墜地的黑色百褶長裙、藍白花對襟短襖、翠玉鐲子繡花鞋,完全是民國女子的裝扮,正在非常投入的表演,不但對飾演的角色駕輕就熟,而且極為敬業、耐心。有時群眾演員演得不到位,一場戲常重复很多遍,她不但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還嘶啞著嗓子一次次重來,直到滿意為止。
拍攝間隙,劉曉慶欣然接受采訪。她目光流盼,神采飛揚,有問必答,妙語連珠,極為親切隨和。一位記者的紙掉到了地上,她主動彎腰去撿,完全沒有大明星的架子。
采訪前主編讓我們立了軍令狀:“一定要把劉曉慶說哭!”然而通過兩個多小時的接触,她的自信和真誠卻將我們深深地折服了。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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