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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3日訊】 中共建黨業已八十週年。它和近代中國坎坷的歷史為伴﹐一路行來﹐也是跌跌撞撞。它有一番輝煌的過去﹐但和所有第三世界國家執政黨相同﹐所經之處﹐也都留下許多不名譽的痕跡。
回首百年中國的歷史進程﹐就讓人想起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馬奎斯在他小說《迷宮中的將軍》裏所做的沉痛告白。這部小說以南美洲「解放者」玻利瓦將軍的事蹟為軸﹐來喻示第三世界國家共同的厄運。
馬奎斯指出﹐第三世界由於落後﹐所以有關國家百廢待舉﹐各種問題也以壓縮的方式迎面而來﹐問題如此眾多﹐任何一種外來的教條或主義都可以找到發展的土壤。而外國人的任何指指點點﹐由於必定符合現實的某些方面﹐遂都變得似乎正當。於是整個國家就在這種情勢下被這樣那樣的教條與主義﹑信念和主張所切割﹐並成為代理式的角鬥場﹐一個國家想要完成所有目標﹐反而任何目標都無法達成。
這就是馬奎斯所謂的「迷宮」。他藉著小說主角的嘴﹐說出這樣沉痛的心聲﹕「請你們﹙指歐洲國家﹚別再告訴我們該做甚麼了﹐別再教訓我們怎麼為人行事。別試圖使我們變得同你們一樣﹐別要求我們在二十年之內幹好你們兩千年都幹不好的事情。」「如果我們不能讓南美洲成為一個國家﹐那麼外國即將永遠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宰制。」
玻利瓦將軍有著驚人的先見﹐但他無法阻擋「迷宮」所帶來的國家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命運。縱使到了今日﹐南美洲猶在被宰制中。馬奎斯的「迷宮」隱喻﹐是他獻給第三世界的警語﹐歷史不會給任何國家去過太平中古歲月的機會﹐如何避免掉進「迷宮」﹐則成了每個國家必須面對的難題。
百年中國﹐即有一大半時間處於這樣的「迷宮」中。中國被各種主義所切割﹐代理式的內亂也連續不斷﹐而列強的侵略的貪慾和野蠻化﹐以及人民的暴烈和虛無交織著﹐中國就這樣走了過來。殘破的歷史裏﹐沒有幾隻乾淨的手。但萬幸的是﹐中國至少未曾出現玻利瓦將軍最感沉痛的那種國家分裂﹑永遠受人宰制的最壞命運。沒有最壞命運﹐就有重新出發的機會。中國過去二十年的發展﹐就以過去的殘破為基礎。
而今中國的再出發已匆匆走過二十個年頭﹐經濟的自由化使得人民的潛力有了發揮的管道。從八九至今﹐中國的工業產出翻了七番。這是近代少有的新奇蹟。但對中共而言﹐另一波新的挑戰卻以更加嚴峻的方式迎面而來﹕其一﹐中國的經濟發展﹐並非始於今日。早在一九二零年代國民黨時期﹐即出現過由於經濟發展而區域嚴重失衡﹑貧富差距拉大的難局。昔日英國工黨領袖陶尼爵士訪華﹐也以這種經濟的「回洗」﹙Backwash﹚告誡。到了今天﹐中國內部的貧富不均﹐已到了危險邊緣﹐若任由這種情況惡化﹐則中國必將再次引發騷亂﹐甚至執政黨的合法性也將大為削弱。
與此同時﹐則如何以宏觀調控的方式﹐為區域均衡創造條件﹐已成了極為迫切的難題。這些問題都不是老的黨幹部那一代所能應付的。因而﹐這已意味著面對經濟發展的新形勢和新難題﹐中共必須在能力上大幅改進。
其二﹐隨著經濟的發展﹐一些有極強封建性的中共幹部貪污腐化﹐嚴重蛀蝕了中共的領導性﹐甚至還會拖累到整個經濟改革工程。這意味著如何提昇幹部素質也成了新的難題。
其三﹐則是隨著經濟發展﹐以及接踵而來的國際化壓力﹐昔日那種意識形態極強的「政治黨」﹐已和新的社會關係完全脫節。目前的中國﹐私營企業員工已達六千萬人以上﹐在經濟上扮演著主要角色﹐中共的特性已必須向這個主力方向調整轉移﹐中共已必須逐漸轉化為具有「國家經理人」性質的「管理黨」。
也正因此﹐在建黨八十週年慶祝大會上﹐江澤民的長篇報告特別強調「三個代表論」這個新綱領﹐顯示中共已在「生產力」這個主軸下開始調整。西方媒體如《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特別看重江澤民演講中﹐有關歡迎私人企業主入黨的部分。它們已理解到中共急於重整其正當性的企圖。
無論內地或外國媒體﹐都理解到中共正在調整的訊息。由江澤民的談話已顯示出﹐中共面對經濟的發展和問題叢生﹐正開始從事一種新的再造﹐希望由此而帶出整個黨國機器的現代化﹐由新的技術官僚﹑精英來主控黨國機器的運作﹐由政治社會學的角度而言﹐這也是它重建合理性與正當性的開始。中共的這種角色轉化﹐不能說沒有某些香港﹑新加坡或台灣經驗的啟示。
中共正在﹑且被迫要自我改變。然而﹐中國畢竟與其他華人地區不同。它是昔日社會主義國家最後的堡壘﹐因而各種外力以及外來主張交錯﹐使得它的「迷宮」情境更明顯。中國意圖形成新的「國家論述」與「國家方略」﹐也更為困難。這是開放的代價﹐當它決定開放﹐它就必須讓自己去面對外在一切善意或惡意的風暴。
中共在調整中﹐它也試著要重建黨的正當性與黨國機器的合理性。但這無法一☆而就﹐必須在亂如「迷宮」的主張裏做出更細部的規劃。大而言之﹐這已等同於它的國家重建了。在「迷宮」中找路﹐是一項非常艱鉅的工作﹐江澤民的談話只是個開始。
——轉自《亞洲周刊》*作者是台灣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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