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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0日訊】 7、秘密文件
對於沒有體制內身份的研究者,看“文件”──這個詞在中國往往專指黨政部門的內部文件──是最難之事。一個偶然機會,我在兵團某辦公室的書架上發現一本文件匯編。那是一本裝幀簡陋的32開書,厚厚一本,是兵團內部印刷的。上面匯集了從中央到新疆自治區針對兵團的有關文件,涉及各方面內容。如果能得到這樣一本文件匯編,我可以省掉太多的事。讓我喜出望的是,當我試著索要的時候,那辦公室的負責人爽快地答應。也許是我的迫切之心過於外露,就在我生怕人翻悔,拿起就想溜時,辦公室另一人突然拋出一句“內部文件不能外傳”,搞得那負責人隻好又把他的慷慨收回。當時他還尷尬地向我表示抱歉,但是若能知道後面發生的事,他一定會感謝手下人的及時提醒。
那文件匯編的封面上的確印著“秘密”二字,然而我當時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一是既然做研究就需要看到秘密,何況自以為是為國家來解決問題,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二是中國一向把什麼都搞成“秘密”,印著秘密的東西反而到處能看見,讓人也搞不清什麼是真秘密,什麼是假秘密了。
自從發現那本文件匯編,它成了我心裡的一個事,很想拿到它,不是簡單看一遍,而是有一本。因為從法律角度切入研究,必須依據精確無誤的文本,琢磨每一個字,而不是靠籠統模糊的想法。籠統在法律面前毫無價值。於是問題就變成了這樣,研究能不能搞下去,相當程度就取決於能不能得到那本文件匯編。
在我去見J的時候,事先已經打這個主意,我相信以J的身份,應該會有那本文件匯編。果然,我在他家的沙發上剛一坐定,馬上就在他身後的書架上發現了已被我記在心的那個不起眼的書脊。
我能和J接上頭,是他過去一個老部下給寫了信,再加上作協的介紹信。他沒有下層機關人員的官僚氣,隻要感覺出你真心關愛新疆,問題也能問到點上,就會視你為知己。他的談話排山倒海,精彩紛呈。當然,他也不是信口開河,他講的很多話隱含著要將其傳到北京決策層那裡的願望。他似乎把我當作一個可能的中介。雖然我沒提到任何與上層有關的渠道。但我這個作協的人興趣太明顯地與文學無關,因此就難免顯得有點神秘,讓人可能聯想起一些“特派”之類的角色。J話中有話地向我感嘆,從北京看新疆,會比從新疆看高得多,遠得多,深得多,中央領導人應該學古代那些賢明君主,不用多,派幾個人下來搞點“微服私訪”,就能打破地方的粉飾太平,了解到真實情況。
當我提出借那本文件匯編看時,他爽快地答應,沒有絲毫顧慮。我接受了在兵團辦公室得而復失的教訓,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隨便翻翻,沒有透露復印的打算。
為復印我又費了一番心思。雖然滿街都是復印的地方,錢也不是問題,但是我記得不久前一位台灣記者就是在烏魯木齊復印或傳真稿件,被店家舉報稿件中有對中央領導人的議論而被警方抓起來。我若上街復印一整本文件,當然更逃不過烏魯木齊人民的火眼金睛。後來是輾轉在私下做的復印。
再一次見J的時候,我還回了文件匯編。由於擔心復印的文件丟失,我把它放在隨身包裡攜帶,而沒有隨通過郵局寄的材料一塊走。就這樣,我心滿意足地認為完成了此次到新疆的任務,對正在身前身後張布開的羅網,沒有絲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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