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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1日訊】 1998年,意大利佛羅倫薩節日歌劇院在北京紫禁城太廟演出實景歌劇《圖蘭朵》,由張藝謀導演,張的意圖就是要讓歌劇“好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成功了。歌劇演出的确很好看——像万花筒一般,五光十色;但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他失敗了。因為他把歌劇變成了看的藝術,從而使音樂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損害,而歌劇主要是要听的。張藝謀肯定不承認這是一种失敗;相反,他讓胜利沖昏了腦袋,他決意再火一把,涉足芭蕾,充任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挂》的編劇、導演和藝術總監。媒體對此舉頗感困惑,有的記者文章的標題干脆就直白地疑問:《張藝謀電影不行了,改作芭蕾?》。這使得張藝謀多少有些尷尬。他一邊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老外’,一點不懂芭蕾”;同時又信心十足地說:“我個人認為這部戲一定會好看,有特色!”而且張藝謀給“好看”還定了個標准,就是“至少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里,不會讓觀眾犯困”。為此,他不僅親自操刀寫劇本,而且十易其稿。其實,即使是百易其稿又能怎樣?万變不离其宗,變來變去不就是脫胎于蘇童小說《妻妾成群》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挂》的派生品嗎?
張藝謀還不無謙虛地說:“觀眾對我的期待和要求越來越高,我的電影要進步,必須向其他藝術形式學習更多的東西。”為了能讓張藝謀“學習更多的東西”,這就意味著《大紅燈籠高高挂》勢必要付昂貴的“學費”。錢,好辦,總會有人出的;而另一种“學費”,就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了。這就是《大紅燈籠高高挂》由張藝謀出任編劇、導演和藝術總監自身帶來的先天不足和不可避免的負面影響。
旅法華裔作曲家陳其鋼,在當今國際樂壇上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加盟對于中國芭蕾藝術創作本是一件大好事。遺憾的是:他第一次譜寫芭蕾舞劇音樂卻偏偏選中了《大紅燈籠高高挂》這樣一個本子。戈兆鴻先生曾著文(《芭蕾拒絕昏暗、混濁》)指出:“《大紅燈籠高高挂》不是芭蕾的好題材。”但陳其鋼看中中芭是中國最高水平的專業團體,擁有最好的演員陣容,他渴望在舞劇領域內一顯身手。盡管他明知“張藝謀是個音樂外行”,但出于對他“藝術感覺整體上立點很高”的尊重,加上張藝謀似乎對陳其鋼格外放手:“你放開寫吧。你寫完,我再改。”這樣就使陳其鋼能夠按其內心感受去寫音樂了。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挂》的音樂顯示了作曲家熔現代技法与民族音樂(特別是京劇音樂素材)于一爐的高度技巧。在營造人物形象和戲劇矛盾沖突方面頗具藝術感染力。
五聲調式的女主人公主題,清淡有余,而魅力不足。盡管巧妙地運用了轉調及多調式的處理,主題仍缺乏張力。曲作者很欣賞二幕男女主人公离席偷情的音樂段落,但全劇沒有催人淚下、足以表達深刻的和悲劇性的全奏樂段。從總體上來講,音樂在風格上還欠統一,有些地方顯得突兀和嘈雜。
在此次創作過程中,舞劇編導王新鵬与張藝謀的合作關系令人關注。張說:“在編舞上,我是個外行。王新鵬對我這個外行很尊重。常常是我只能很虛地提出編劇的要求。王新鵬讓舞蹈演員跳熟了讓我看。如果我要求改,他們必須將熟的舞蹈忘了,再編跳新的。”以致王新鵬面臨編導職責首次一分為二的局面。用王自己的話來說:“這個舞劇是根据張藝謀的构思編舞的。”因此,我們從舞台上看到的一切(包括舞蹈)是張藝謀首肯之后的產物,觀眾領略的都是張藝謀的藝術趣味,而不是作為舞劇編導王新鵬根据陳其鋼的音樂獨立构思發揮的藝術創作。這种可謂中國特色的“創舉”,其實是違背芭蕾藝術創作規律的。
縱觀芭蕾發展史,歷代的經典芭蕾舞劇是和那些偉大的舞劇編導的名字緊密相連的。人們常說音樂是舞蹈的靈魂,是指音樂与舞蹈的兩者關系而言的。而決定一部舞劇的优劣,關鍵在于舞劇編導的藝術水准。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舞劇編導是舞劇的靈魂。作為舞劇創作的靈魂和主宰卻不能放手施展其創作才華,這難道不是一种悲哀嗎?
現在,我們終于看到《大紅燈籠高高挂》的“芭蕾版”了。張藝謀似乎又取得了一次成功,或者說又一次失敗。他追求的“這部戲一定會好看”在某种程度上實現了,比如類似皮影戲的手法和棒打白牆的效果等,都屬于外行看熱鬧——“好看”之例,但這并不能彌補舞劇自身的蒼白。作為一部舞劇,畢竟要以舞感人,而此劇的獨舞、雙人舞和群舞(“麻將舞”俗不可耐)均無特色。全劇風格雜亂,京劇、芭蕾不倫不類,四不像。
此次《大紅燈籠高高挂》的制作人說:“國產評論就是要讓你不干事,不干事就沒人說你不好,但我們不甘心,我們想做點事,如果有人說坏,那我說沒有我們的‘坏’就不會有別人的‘好’。”此話不知從何說起。成功的事業并不一定非要吸取‘坏’的教訓,才能得以實現;再說,好的作品必定是經得起評論的。
繁榮芭蕾藝術,關鍵在于培養和重用舞劇編導。這不是急功近利、一蹴而就的事,必須克服浮躁心態。倘若指望張藝謀搞出又一部長命的“紅色經典”,看來是靠不住的。(//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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