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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8日訊】最新一屆人民文學獎詩歌獎頒給了兩位特殊的人物:一個是1989年在山海關臥軌自殺的海子,一個是近十多年來一直生活在精神病院的食指。他們的獲獎作品分別是《海子的詩》和《食指的詩》。
(圖左為海子,圖右為食指)
据悉,這個獎項已經多年空缺了。
那么為什么要把這個獎頒給這兩個特殊的人物呢?
食指的詩歌代表現代詩歌在當代中國的第一次复興
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食指的詩》和《海子的詩》兩部書的責任編輯王清平日前向記者介紹了食指、海子獲獎的相關情況。
王清平告訴記者,人民文學版《食指的詩》是迄今為止收錄作者作品最多、反映作者創作狀況最全面的一本詩集,所收作品既包括了食指的最新創作,也包括了他從未發表過的作品,其中不少作品在題材和風格上都和人們熟知的、由他那些著名的詩篇所代表的詩風有所不同。
王清平認為,60年代中后期,食指詩歌的出現代表了真正意義上現代詩歌在當代中國的第一次复興,他的詩直接影響和推動了稍后出現的北島、舒婷、多多、顧城、江河、芒克等為代表的、后來被籠統稱為“朦朧詩”的現代詩歌創作潮流。食指的《相信未來》、《魚儿三部曲》等名篇無疑是那個時代最卓越的詩歌。而他在70年代至90年代的創作也仍然保持了相當的水准。其創作成就、詩歌地位和綜合影響力在當代中國詩壇十分醒目。
据悉,《食指的詩》一書剛一出版就獲得了各方面的關注和好評。廣大讀者和眾多媒體均對此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和很高的熱情。該書自今年1月問世以來,初印的一万冊已基本銷光。
食指:這是對坐冷板凳的鼓勵
食指在北京第三福利院生活了多年。因為是“五一”,他回到北京城,除了与家人團聚外,還准備拔牙。
記者請他談談獲獎的感受。食指說,在當前物欲橫流的時代,現代人缺乏人文精神,不肯吃苦讀書,不愿‘坐冷板凳’……他的詩寫得并不好,獎勵的不是他的詩,而是一种精神。
食指還告訴記者,他現在好久沒有寫詩了,主要是睡眠不好,白天只能跟別人聊天,沒有時間來讀書。現在的腦子不像以前那么冷靜,比較亂。
“相信未來”的食指可能善終在精神病院
事實上,在這之前,食指還獲得了一個民間性質的獎——1998年度的文友文學獎。食指還獲得了一万元獎金。獲獎理由是:“他在他的時代里,獨立承擔了一位大詩人所應承擔的。”
1998年8月14日下午,在北京第三福利院,食指接受了這一榮譽。沒有舉行頒獎儀式。《文友》副主編伊沙和一群詩友到場祝賀。
食指,原名郭路生,1948年11月21日生于山東朝城一個革命家庭。母親在行軍途中分娩生下了他,故給他起名路生。
食指自幼深受馬雅可夫斯基、普希金、萊蒙托夫等人詩歌的影響。1967年,19歲的他拜訪了當時的“走資派”、“黑幫分子”何其芳。自此,他經常向何其芳請教。在此期間,郭路生還寫下了被一代人廣為傳誦的詩歌《海洋三部曲》、《魚儿三部曲》等。食指喜歡和年輕人聚會,一起聊天、唱歌、听音樂、講故事,而每次聚會中必不可少的節目是朗誦詩歌。
此后,食指被加上“裴多菲俱樂部”的罪名,多次被抓受審,在學校里被划為“右派學生”。他在痛苦中寫下了《相信未來》:“相信未來——我之所以堅定地相信未來/是我相信未來人們的眼睛/她有撥開歷史風塵的睫毛/她有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
后來,食指去山西杏花村插隊。在杏花村,他除了勞動外,依然不停地創作詩歌。食指的詩,被知青們爭相傳抄誦讀,從鄰近山西的陝西、內蒙古,到遙遠的黑龍江兵團和云南兵團……全國只要有知青的地方,就有食指的詩歌傳誦。
据說,食指的詩傳到江青那里,江青指責說,相信未來就是否定現在。
1971年,食指在山東濟南參軍入伍。1972年年底,他的弟弟郭新生去部隊看望他,發現他每天精神抑郁,以煙為食。
關于食指精神分裂的原因,有多种說法:一說“文革”的極“左”思潮影響到部隊,食指內心的理想与現實發生了極大的沖突;二說是因入党外調學校檔案里有“文革”初期他因寫詩被審查的材料;三說詩人戀愛受挫。1975年,食指与李立三之女李雅蘭結婚,七年后离异。
許多評論家認為,食指是開創一代詩風的先驅者,其詩歌成就比北島、顧城諸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因种种原因,食指長期被埋沒。也有人認為,他是朦朧詩人中最善始善終的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他的善終很可能在精神病院里。
海子是80年代中后期非常獨特而又詩藝出眾的詩歌個案
据王清平介紹,《海子的詩》是海子抒情短詩最全面的結集,編選非常精致,基本反映了海子短詩創作的全貌。
海子的抒情短詩是繼“朦朧詩”之后80年代中后期非常獨特而又詩藝出眾的詩歌,兼具抒情性、可誦性和先鋒性的風格,在當時極為罕見。然而,當時未得到与其成就相稱的重視。
在海子去世之后的90年代初,他的詩歌獲得了廣泛好評,甚至一度引發了全國范圍的海子詩歌熱潮,其中包括大量的仿作和為數不多的海子抒情朗誦會。
《海子的詩》出版后一直熱銷,自1995年至今,累計已銷量了5.5万冊。
為何當今詩人中自殺的少了
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關臥軌自殺,他的遺言是:“我的自殺与人無關。”
從此,3月26日成為一個特殊的日子,不僅僅是因為早逝的詩人海子,更是為了詩歌本身的魅力。自1999年開始,這一天成為北大未名詩歌節開幕的日子。除了開詩會紀念海子,北大戲劇社和北大五四文學社還聯手推出了根据海子長詩《太陽· 七部書》之《太陽· 弒》改編的詩劇《太陽》。
詩人陳嘉映說,喜歡詩歌的人都知道海子是誰。海子高蹈他的理想走了,留下我們在歌舞升平中消費一切,揮霍無度。80年代是詩人、思想家和愛國青年的時代,是海子的時代,是浪漫主義和英雄主義的時代。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那個時代离開我們已經很久了。
十多年時間過去了,詩人与作家的自殺,給人恍如隔世之感,甚至讓人感到莫名其妙。著名作家蔣子龍認為:“現在的文人為什么自殺和發瘋的少了呢?波斯特這樣解釋:‘現代社會里,文人藝術家們精神不健康者明顯減少,原因是他們都變得很現實,不再像19世紀或20世紀上半葉的同行們那樣為理想而奮斗,因此就少了許多苦悶和煩惱。’又豈止是文人,政治家、科學家、思想家也同樣變得很實際了,難得再有發神經病的。他們現在比較普遍的病是因養尊處优而過于肥胖。”
人民文學獎詩歌獎頒給了一個自殺者和一個精神病人,僅僅是對對理想主義与浪漫主義的呼喚嗎﹖(//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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