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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4日訊】 只要是不進劇組拍戲,你盡管撥通李保田家的電話,他十有八九都會在家,而且話筒里還會傳來古典音樂的聲音。再問他干什么呢,回答不是看書呢,就是畫畫呢。
不到40平方米的老式兩居室沒有任何的裝修;家具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如果來三個客人,就會有一個人沒處坐;沒有汽車,不用手机;電視沒有天線,只用來看盤、看帶子。李保田真正的家產是几万元的書、几万元的CD唱盤和他自己的繪畫、木雕作品。他對于音樂的依賴差不多僅次于飲食,但那套音響設備卻不到5千元。
別說請李保田去參加社交活動,就是偶爾出入公共場合,也成了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而且基本局限于書店和餐館。
与保田交往的10多年中,我感到他的生活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格調。李保田肯定也活在物質基礎之上,但這個基礎很是簡陋,他真正看重的,則是精神的家園。
就李保田今天的年齡、表演功力及在演藝圈的人緣,正是他大撈名利的好時候,可他對劇本的挑剔卻有增無減。小時候几次差點餓死、病死的保田不屬于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他在花錢方面可能一輩子也瀟洒不起來,但當金錢与他精神世界的原則發生沖突時,金錢就真的糞土不如了。
然而李保田活得也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樣沉重,他在藝術創作中獲得的快樂,絕不遜于豪宅名車帶給一些人的快感如果你體會過他的天真、熱情和風趣,你就會原諒他的偏執和孤僻。
記得1999年的下半年,李保田從山東拍戲歸來,就一頭扎進了一幅馬蹄蓮的創作——這是他長時間构思的几幅畫之一。他先要參照實物畫馬蹄蓮的速寫,于是便邀我同去玉泉營花卉市場買馬蹄蓮。五六天后他給我打電話,說含苞的馬蹄蓮根本泡不開,賣花人講的不對,雖然深秋時節盛開的馬蹄蓮不好買到,但我還是一次次將開放的馬蹄蓮送到他的小屋。每次送花,保田都興奮地給我翻看他畫的速寫,并
深切地期待我夸他几句,接下來就是到胡同口的烤鴨店吃烤鴨,創作這幅畫,保田前后共畫了上千朵馬蹄蓮。我想,這個艱苦過程的真正意義,主要不在于造型准備,而是构思細化、思想深化的過程,是精神注入的過程,是花朵人化、魔化、性化的過程。就保田而言,藝術創作的過程不是平和的享受,更不是茶余飯后、附庸風雅的消閑之舉,而是高度興奮狀態下的、具有快感意味的磨難;是體力、腦力、精力攪在一起的沖鋒、掙扎。
一次,我買到了一种南方產的、莖又粗又長、花又小又尖的馬蹄蓮,保田見了喜笑顏開,
并給這花起了一個形象的外號叫“紅纓槍”。吃完烤鴨的歸途中,保田的表演才能不自覺地被那兩瓶啤酒擠了出來,他嘻嘻哈哈地邊走路邊用身體學馬蹄蓮蔫儿了的樣子,那微醉的搖晃、那頑童般的樣子,令我和夫人的笑聲在冷夜的胡同中飄蕩。
到了2000年元月中旬,這幅畫終于完成了。站在它的面前,我倆說三道四、品頭論足,到后來,竟然都有點激動不已了。這是一幅線与色同樣怪异的工筆重彩畫。雖然畫中近百枝的馬蹄蓮和一個羊頭骨的形象都源自實物,但不論是畫的色彩、線條,构成,還是它的總體效果,都給人以超越人世的感覺。而籠罩圍裹著這种超世感的,不是天堂里的圣光,而是陰冷、怪誕、詭秘的魍魎之气。其中的每一朵花,似乎都是夢幻中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她們同樣都揣著不安分的靈魂,同樣有著妖騷、引誘的傾向,但她們勾魂攝魄的同時,即又風情万种、絕無重复;她們或稚嫩、或老熟、或含蓄、或放肆、或溫存、或激烈、或嬌媚、或滄桑……她們的歌、她們的舞,被生与死与性的涵義編織著、統領著。
李保田挺愛照相,畫畫完了,還要自拍一張,我就此說他有自戀情結。他說賞大凡都有些自戀,這對演好戲沒坏處。
是呀!自愛、自重、自強的后面,又如何免得了沒有一絲自戀的足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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