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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1日訊】 為江門大爆炸我寫了《為生命的權利申辯》。
為洛陽火災我寫了《世紀末的祈禱》。
為芳村小學爆炸我寫了《悼念朱鎔基同志》。
這三篇文章衹有一處錯,那就是錯怪了朱鎔基。
因為我看到了朱鎔基在電視上向全國人民道歉的鏡頭,在我的印象中,政府最高領導人向全國人民公幵道歉,這是第一次──即便是“非正常死亡”多達三千萬人的三年“自然災害”,當時的政府給人民說過一聲對不起嗎?是的,毛做過檢討,但且不提那檢討如何的輕描淡寫,那檢討完全限于党內高層,人民一無所知﹔而且,就在毛檢討的那個大會上,當林彪把一切胜利歸功于毛,一切失誤歸咎于背离毛的領導時,毛激動得第一個站起來為林彪鼓掌,可見毛的檢討是如何的違心,如何的虛偽。
相形之下,朱鎔基的道歉可說是彌足珍貴。
接著,我讀到了一連串的新聞──
江西省省長、省委書記、公安廳長易人。
江西當局微服私訪,徹查校園安全。
朱鎔基簽署國務院令,要各級官員對轄區安全事故負個人責任。
陝西省長因轄區安全事故頻發而被處分。
所有這些變化,是我寫作《悼念朱鎔基同志》一文時沒有想到的。
我不能不感動。我不能不承認,我看錯了朱鎔基,朱鎔基良知未泯。
但是,僅僅一個朱鎔基良知未泯,對我們國家來說,對我們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很快我又得知,少女麻旦旦的人權衹值74元。
很快我又得知,河南清丰縣高堡鄉政府竟然把嚴打刀鋒指向抵制苛捐雜稅的無辜農民。
很快我又得知捂蓋十八年而且至今仍在捂蓋的令人發指的範李之死。
朱鎔基良知未泯,但朱鎔基又能怎樣?他忙的過來嗎?
每次得知那些悲慘的故事,我都有一种寫作的沖動。但真坐到電腦前,又寫不出來。
還有什么好說的?!
欲語無言,欲哭無淚。
我曾經說過:政府,請善待你的國民,善待你的國民就是善待你自己。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電腦設計一直強調人性化。
汽車設計一直強調人性化。
建築設計一直強調人性化。
從根本上關乎人的生存的政治制度,當然更應該人性化。
要民主,要自由,要博愛,歸結起來,其實要的衹是一個東西,即人性化的政治,即政府善待自己國民的政治。
但要政府善待國民,僅僅這么祈禱是不夠的。
朱鎔基的良知也是不夠的。
那么靠什么?靠制度改革?
政府,你有改革的誠意嗎?
敢言的報紙或者被一次次嚴厲警告,或者干脆關門。
為民請命的高勤榮至今仍在鐵窗中。
互聯網一派風聲鶴唳。
我也為自己的命運擔心,生怕哪一次出遠門后再無法返回。雖然我不過多寫了几篇文字。
政府就這樣顯示自己的改革誠意,顯示自己善待國民的誠意?
安定當然是需要的。十三億的大國,亂起來是什么樣子?
讀讀王力雄的《黃禍》吧。
如果說王力雄的預言過于迂遠,那么,看看近代史吧。
最初,就連孫中山也想改良。
立憲派為改良更使盡了渾身解數。
人民并沒有打算奪權,人民衹想分權。
但清王朝一點既得利益也不肯犧牲。
于是,孫中山義無返顧地革命了。
革命洪流越來越壯闊,甚至立憲派也与革命派合流。
等到清王朝幡然醒悟,同意分權時,一切已經來不及。
人民早已絕望,人民不答應跟它分權了,人民要埋葬它了。
人民也沒得到多少好處──代价是差不多二十年的軍閥混戰。
在一定意義上說,辛亥革命是人民与清王朝同歸于盡,玉石俱焚。
但責任顯然不在人民。
國民党政權的崩潰有著相似的軌跡。
民盟、共產党都想跟國民党分權,美國也支持分權。
但國民党不。它同樣一點既得利益也不肯犧牲。死活要一個党,一個主義,一個領袖。
于是,內戰爆發了。
于是,民盟与國民党決裂了。
于是,几乎整個國統區怒吼了。
于是,解放軍節節胜利。國民党政權气數盡矣。
中國需要安定,但正是為了安定,政府,你必須改革。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連唐太宗都知道這個道理。
一味高壓,一味阻塞,就不怕哪天總爆炸、總決堤嗎?
對宇宙法則有一點敬畏之心吧,對自己的國民有一點慈悲之心吧。
拿出一點胸怀,拿出一點眼光,拿出一點對歷史負責的態度。
該犧牲的既得利益赶緊犧牲。該讓出的權力赶緊讓出。上帝的歸上帝,愷撒的歸愷撒。
現在就幵始,來得及。至少,我還沒有絕望,否則我就不會說這些。
等到我什么都不說了,那時,我其實是在等候唱給你的挽歌了。
原載《博訊》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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