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六旬老人和58個智障“孩子”的故事

更新 2001-05-20 9:08 AM 人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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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0日訊】在杭州市“朝暉街道工療站”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年逾六旬的韓桂香老人已經和一群特殊的“孩子”相襯相扶走過了10年，“孩子”中有弱智、癲癇患者，還有精神障礙和精神分裂症患者。

韓桂香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與“孩子”們朝夕相處，安排他們治療、做工、學習、娛樂，親暱地喊他們為“小鬼”﹔而他們也把韓桂香稱為“站長媽媽”。十載寒暑秋霜，韓桂香用她一片慈愛的心懷和細心的呵護，為這些雖然不幸但同樣像春花一般旖旎的生命，補綴了生動而豐厚的內容。

人來世上一回，都需要尊重和疼愛啊

年逾60的韓桂香面容慈祥，笑聲朗朗，待人誠懇、親切。她原是杭州縫紉機廠的工人，1991年退休後經人介紹來到朝暉街道工療站工作。韓桂香坦言，剛來這里時病人刺鼻的體味、怪異的舉止都讓她感到不適應。“但是看到他們期待的神情，我的心就軟了！他們需要我，我得留下來照顧他們。”

工療站里58個病人被分在3個工療室，每個工療室和韓桂香的辦公室都用透明玻璃相隔，“這樣我能一眼看到最那頭的屋子，可以看到每個‘小鬼’，他們每個人也可以看到我”。哪個病人的情況，她都了如指掌，韓桂香對病人的悉心照料，使得病人的心和她越貼越近。

兩個“孩子”口齒不清，還帶著地方口音，說話時別人聽不懂。韓桂香便想出一個辦法：她說“一”，讓他們也說“一”﹔她說一個詞，讓他們跟著說同樣的詞，以此來觀察他們的口型。工夫不負有心人，就是用這樣對口型的辦法，韓桂香終於能和這兩個“孩子”毫無障礙地談心了。

在各個工療室，一提起“站長媽媽”，病人們有的跳起來，有的揮舞手臂，都搶著說：“站長媽媽好。”“站長媽媽有愛心。” 當記者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有人要調走‘站長媽媽’呢？”一位男病人馬上跳了起來，生氣地說：“哪個人？我揍他！”女病人中也有人哭起來。直到韓桂香說：“‘站長媽媽’不會放下你們走的。”她們才破涕為笑。

韓桂香有高血壓，每次量完血壓，“小鬼”們都會來問：“‘站長媽媽’血壓高不高？”每逢有病人吵架、鬧矛盾，其他病人就會說：“‘站長媽媽’有高血壓，會被你們氣死的。”

“這些小鬼呀，連地都不讓我掃，看到我拿掃帚，就按住不讓動，辦公室里的水壺空了，會不聲不響地提走，打滿了又送回來。”韓桂香側臉看著她的“孩子”們，眼里漾起深深的愛意。

病人對她的體貼與孝順，給了韓桂香極大的安慰和工作的動力。為了更好地照顧這些病人，她想盡辦法，探索幫助他們治療和康復的方法。一有空她就和病人談心，安排他們看電視、聽廣播、看錄像、做文體活動，每年還組織春游秋游各一次。夏天出去游玩，韓桂香讓病人們穿著統一的黃T恤，戴紅色的太陽帽，秋天穿著統一的藍外套。韓桂香還曾經包了一輛客車，帶著他們到上海游外灘，在“東方明珠”前合影，“孩子”們開心極了。一些家長感慨地說：“我們做不到的事，你們都做了。”

只希望老天爺給我壽命長一點，讓我把他們照顧到底

自從來到工療站，韓桂香就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病人身上，休息日也要來站里看看才放心。一年又一年的新年、“五一”和國慶節，她都是和“孩子”們一起度過的。

韓桂香的心，已經和這些病人緊緊地連在了一起，他們的一舉一動牽引著她的視線。她為他們的成長和境況的好轉而欣慰，為他們偶爾犯的錯誤而焦慮。而讓韓桂香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的，莫過於病人所出的意外。

韓桂香永遠忘不了1993年夏天的事情。一位24歲的病人回家看自己的父母，誰料這一別竟成了永訣。第二天病人的父親打來電話說兒子在錢塘江邊出事了，韓桂香頂著毒辣的太陽趕到時，“孩子”已經永遠閉上了雙眼。

當時在江邊見到病人摔倒并把他抱起來的兩個浙大學生，問韓桂香是不是“站長”，說病人臨死前一直呼喚著：“站長媽媽，站長媽媽……”韓桂香聞言，仿如萬箭穿心，禁不住失聲痛苦。

原來，這個“小鬼”回家後因為父母出言傷了他的心，他就去了錢塘江。一個鮮活的生命轉瞬間就永遠消逝了，最後的時刻卻還一直記掛著愛他、關心他的“站長媽媽”！

工療站這些智力上、精神上有殘疾的病人，在家里受到歧視，都愿向韓桂香“投訴”。漸漸地，韓桂香摸出了規律。每天早上7點半到8點半，大都在家里受了委屈的病人，情緒都表現得不太穩定，韓桂香就加倍細心地照顧他們。

“如果我這個‘站長媽媽’不在身邊了，他們又能向誰去訴說呢？他們的生命比普通人更脆弱，更需要關心和愛護。我只希望老天爺給我壽命長一點，讓我把他們照顧到底。”韓桂香仰頭輕嘆了一口氣。

他們每個人在社會上找到歸宿，我的心愿才能了

“這些小鬼都是無辜的，他們生下來弱智，或者後天因為疾病，精神上出了問題，這不是他們的錯呀！”

“他們也是人，都有血有肉，要吃要穿，要像其他人一樣活著。”事實上，韓桂香對他們既愛護又嚴格要求，從沒有把他們當作殘疾人來看。在她看來，他們的心靈沒有殘疾，他們之間的感情十分純潔，他們都懂得幫助、愛護別人，誰有了糖都分給其他人吃。

“這些小鬼都這麼可愛，將來怎麼辦呢？總要有個歸宿啊！”為了幫助“孩子”解決生活的困難，韓桂香煞費苦心。她想盡辦法為他們聯系糊信封、做螺絲的活，這樣一來病人每個月就可以通過勞動掙錢，從70多元到200多元不等。對康復的病人，她四處奔走，為他們聯系工作，杭州的大街小巷都印下了她的足跡。韓桂香還打算今年辦一個殘疾人托養所，和浙江省殘疾人聯合會掛鉤，讓更多的殘疾人能得到溫暖和關照。

“看到這些被人遺忘的、可怜的小鬼，我做點事心里痛快。”“我心里最牽掛的，就是他們將來的歸宿問題。他們每個人在社會上找到歸宿，我的心愿才了。”韓桂香說完，又側頭去看隔壁工療室里她的“孩子”們。

仿佛和她有心靈感應似的，正埋頭糊信封的“小鬼”們都抬起了頭，沖著他們的“站長媽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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