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鳴社論: 紀念「五四」,尋找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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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日訊】 年年紀念「五四」,五四那年出生的嬰兒,今年也八十二歲了。當年五四運動的主力是青年學生,運動中的風雲人物都是他們的師長,所以五四運動主要是知識分子的運動。紀念五四,便要想到知識分子;而知識分子自己,每逢五四也都會有一種親切感或自豪感。

不管毛澤東怎樣貶斥知識分子,把他們說成依附在「皮」上的「毛」,簡直沒有獨立的人格,實際上知識分子在歷史發展中,一直是走在最前面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能具有此種責任感的「匹夫」,除了知識分子還有誰?就連毛澤東最欽佩的中華民族的「硬骨頭」魯迅,不正是知識分子嗎?

五四是愛國運動,因為列強太欺負中國了,中國人要在世界民族之林中站起來。五四是呼喚民主與科學的運動,因為專制統治束縛了人民的自由,封建迷信使中國陷於愚昧落後。五四是新文化運動,因為舊文化禁錮人們的個性和思想,而沒有個性和思想的解放,中國要進步是不可能的。

所有五四運動的這些含義,對於它的主體知識分子來說,都有一個最根本的要求,就是必須有一根能挺得起來的脊樑骨。因為五四運動不論從哪方面說,都是反抗壓迫的,如果沒有脊樑骨,根本就站不起來,更不要說去反抗了。所以如果說五四運動有什麼傳統,那麼首先就是知識分子的骨氣。

五四運動本身所表現的知識分子骨氣,已是眾所周知。在這種骨氣的支撐下,中國政府(當時是北洋軍閥)不但全部釋放了被捕的學生,而且順應民意,拒絕在巴黎和約上簽字。

這種傳統一直延續到國民黨政府時代的知識分子。一九四八年,五四運動的策源地北京大學,又經歷了一次驚心動魄的考驗。因為學生舉行「反饑餓」罷課,國民黨當局要逮捕北大十二名學生,要求校方交出,否則強行逮捕。北大全校學生聞訊立即在操場集合,把這十二名學生圍在中間,誓死保衛。許多教師聞訊趕來,也加入學生用肉體築成的保衛圈中,和包圍學校的武裝軍警對峙。北大教授聯誼會向學生宣佈:「我們全體教授願意誓死支持你們的要求。」北大西語系美籍教授傅漢斯說:「這樣的事,我以一個外國人的身份是看不慣的。假如你們政府真要這樣無理逮捕學生,我願意同他們十二個人一起進監獄。」在全校師生的團結抗爭下,軍警終於沒有把人抓走。

如果這些知識分子沒有脊樑骨,能頂住當局的壓力嗎?

可惜隨著歲月的流逝,知識分子的「士氣」也消失了。當然,確切地說,這不是歲月的過錯,而是「思想改造」的功勞。

從孟子提出有名的「浩然之氣」起,兩千多年間中國的知識分子經歷了多少磨難,這股正氣都不曾泯滅。唯獨二十世紀的下半期,它遭到了毀滅性的摧殘。魯迅是一九三六年逝世的。如果他能活到五十年代的中國,他的硬骨頭早就被碾成粉末了。

如今五四紀念日又到了。一九一九年出生的那位老人如果細心的話,他會驚訝地發現,中國知識分子的脊樑骨怎麼都不見了?「六四」時有那樣多的青年學生伏屍街頭,有多少位校長或教授為本校的學生說一句話?此後不斷有知識分子遭到整肅或被捕,海外有人仗義執言,而中國大陸的知識分子眼看自己的同類落難,怎麼差不多都噤若寒蟬?而且這位八十二歲的老人還會更加吃驚地發現:連他自己的脊樑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丟掉了。

所以,如果紀念五四的話,當務之急恐怕是應該找回知識分子的脊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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